這句話,比任何反抗都更讓我憤怒。
他在用自貶,來筑起一道我無法攻破的墻。
我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中并未感到預(yù)期的勝利。
反而,空落落的。
好像贏了全世界,卻唯獨丟了什么東西。
3
他震驚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這個眼神讓我很滿意。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需要他保護,會跟在他身后哭泣的小女孩。
我是沈星若。是能輕易決定他命運的,沈氏集團的總裁。
我整理了一下裙擺,扔下一句話?!败囋诘叵萝噹斓饶??!闭f完,我轉(zhuǎn)身離開。
我需要一點空間,來平復(fù)自己失控的情緒。
剛才那一瞬間,我?guī)缀跸肟蕖?/p>
季陽在走廊的盡頭攔住了我。
他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靶侨簦帐职?。你這樣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不值得?!蔽覔]開他的手,語氣冰冷。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我不想跟他解釋。
沒人能懂我的痛。我坐進勞斯萊斯的后座,閉上眼睛。幾分鐘后,車門被拉開。
我睜開眼,看著他沉默地從外面走進來。
他沒有看我,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從頭到尾,他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順從,麻木。
我靠在椅背上,對司機說:“開車?!彼緳C啟動了車子?!吧蚩?,去哪里?”我看著前排陸昭言僵硬的背影,紅唇輕啟,報出一個地址。
“星海灣,一號公館?!痹捯袈湎拢芭诺乃?,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那是我們曾經(jīng)的新房。是我們只住了一晚的家。
車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他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來。
他的眼中不再是麻木,而是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哀求。
“沈星若,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是他今晚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想怎么樣?”我笑了,身體前傾,湊近駕駛座的靠背。
溫?zé)岬臍庀?,噴灑在他耳邊?/p>
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拔蚁霂慊丶铱纯??!薄翱纯茨悴灰募?,我是怎么一點點守住的?!避噧?nèi)再次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