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他身邊的特助臉色大變,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蕭景辭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他沙啞著嗓子,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那句顫抖的問話:“你說的是……真的?”
“不要意氣用事嫁給不喜歡的人?!?/p>
我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從盤起的發(fā)髻中,抽出一根用作固定的銀簪,毫不猶豫地用尖銳的簪頭,刺破了自己的指尖。
一滴殷紅的血珠,飽滿地滲了出來。
我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失神的瞬間,將這滴血珠,輕輕地滴入他干裂的唇中。
他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連帶著唇色也恢復(fù)了些許血色。
我看著他眼中翻涌的驚濤駭浪,一字一頓地,再次宣告:
“現(xiàn)在,帶我走。”
“好?!彼K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個字,重若千鈞。
前世我死后,是蕭景辭為我報了仇。
他讓陸家家破人亡,讓陸銘嘗盡了比我所受更甚百倍的痛苦。
最后,他跪在我的墓前,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冷酷無情的男人,哭得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他訴說著他深藏了整整一生的愛意。
他說:“清歌,若有來生,換我先找到你,好不好?”
說完那句話,他便病發(fā)身亡。
直到那時,我才從旁人的議論中,記起一件被我遺忘在記憶角落里的往事。
很多年前,蕭景辭曾在爺爺?shù)乃幫豕瑞B(yǎng)過病。
我年少頑皮,曾偷偷帶他溜到后山去看漫山遍野的螢火蟲。
我記得,那是他來到藥王谷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清淺卻溫柔。
只是后來,我因私自帶他外出,被爺爺罰跪了一夜祠堂,便再也沒見過他。
我沒想到,那僅僅一次的短暫相遇,竟讓他記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
重活一世,蕭景辭,我不會再讓你錯過了。
就在蕭景辭的特助回過神來,準(zhǔn)備推著輪椅帶我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時,一道暴怒的身影再次沖了過來。
陸銘看到我竟蹲在蕭景辭面前,還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氣得雙眼通紅,陰陽怪氣道:
“虞清歌!你還要不要臉!”
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被我退婚,你就這么饑不擇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