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我無數(shù)次想象過,找到他時(shí),一定要問一句為什么。
如今卻是不必問了。
流落民間的太子怎么能娶一個(gè)醫(yī)女?
全部殺了,他才清清白白。
再睜眼,竟還是在祁云安臥房,甚至還躺在他床上。
他坐在桌邊,手里把玩著那根銀針,桌上放著一張畫像。
見我醒了,就道:「江湖第一殺手煙羅?禮王花了多少黃金買我的命?」
我想要坐起身卻渾身酸軟,內(nèi)力全無,一動(dòng)彈就聽見當(dāng)啷幾聲。
我低頭一看,腳腕上拴著根黃金鎖鏈,另一頭連接在床柱上。
祁云安看見我發(fā)青的臉色,愉悅了幾分。
「他給的黃金有孤給的多么?」
我深呼吸一口,忍住沒罵他。
「你想要什么?」
芝蘭玉樹還信佛的太子,在臥房囚禁女刺客,說出去都要驚動(dòng)全京城。
他必然有目的。
果然,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孤會(huì)娶你,做太子妃?!?/p>
我到底沒忍住,脫口而出。
「你有病是不是?」
他毫不在意,淺淺一笑。
「你該慶幸你有幾分像孤的故人?!?/p>
我一怔。
有那么一瞬間,我還以為他說的故人是我。
可他下一句就打碎了我自作多情的幻想。
「鳶兒琴彈得好,你要好好去學(xué)?!?/p>
他臉上的笑意忽地消失。
「學(xué)得不像,這雙手就別要了?!?/p>
我從來沒彈過琴。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在眼前男人的身上,我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盛棋的影子。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也是,我都換了張臉,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盛清言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