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而我自從回到京都,盛媛便將我?guī)Щ亓怂木┒紕e墅。
我昏迷了一個月才醒來。
手上和身上的傷已經被治好,只是心里的傷口仍然鈍痛。
我醒來后天天躺在床上不想說話。
盛媛也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吩咐醫(yī)生為我打營養(yǎng)針。
直到我能自己下地,她開始天天來別墅監(jiān)督我吃飯。
每天她來也不問我發(fā)生什么只是用她淡定的語氣和鷹一般的眼睛看著我:“吃飯。”
從我小時候跟著她她就是這樣。
我賭氣地將整碗米飯塞完回了房,聽到身后她的輕笑,我才意識到,已經有7年我不曾如此耍小性子了。
直到她的朋友追來別墅笑她:“京都都傳盛家當家人金屋藏嬌?”
“快叫出來給我們見見?!?/p>
“怎么藏這么緊啊?!?/p>
“人家捧在心尖上的人,你想見就能見?”
“寶貴著呢。說真的唐遠走后你這么多年一直單身,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你這么瘋狂。他是你閨蜜的兒子又不是你的兒子,沒有必要一直為了找他不成家吧?!?/p>
聽見樓下的調笑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年爸媽去世,我走投無路求著她收了我,是她義正言詞地拒絕。
她說我花一般的年紀應該在外面綻放。
我心如死灰,想著不如隨爸媽一起去了,去湖邊散步卻意外救下了江玉菁。
江玉菁和江玉妍長得很像,但長大后在京都看到江玉妍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不是她,因為她沒有那個少女眼底的悲傷,那種悲傷只有我能讀懂。
去江城嫁給江玉菁時,曾無比感謝盛媛當時推開了我。
我賭一口氣想同江玉菁好好過日子。
可沒想到被她傷得這么深。
在我受傷時我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過了許久,樓下沒有了聲,我悄悄走下樓。
平時西裝革履的盛媛此刻躺在沙發(fā)上,今日的她有些放縱,喝了些酒。
眼睛閉著,即使喝醉了也是一副正經的模樣。
我上前戳她嘴角邊的酒窩,像小時候那樣。
她下意識地拉住我的手:“唐遠,你去哪了,姐不可以,我們不可以。”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流下淚,淚滴越來越大。
滾燙的淚滴在盛媛的手上,她迷糊間睜眼,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我的面龐。
“唐遠乖,不哭。”
我想到這些年的委屈,再也繃不住,雙手狠狠錘她:“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要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后來江玉菁也不要我,連思思都不要我?!?/p>
“嗚嗚嗚!”
她小聲地不帶任何情愫安慰著我:“唐遠乖,誰不要唐遠是他的損失,唐遠是爸爸媽媽的寶,也是我的的寶?!?/p>
我哭著哭著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醒來時身上蓋著房間的棉被,我重新掖了掖漏風的地方,將自己裹成蠶蛹。
不知道是她細碎的嗓音還是痛哭了一場發(fā)泄一痛,只覺得喉嚨有點痛,但頭腦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