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血口噴人！”
容妃再次尖叫起來，只是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無法掩飾的恐慌。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洪亮的通傳。
“啟稟陛下，殿外有蘇將軍親衛(wèi)，攜人證求見！”
話音剛落，兩名身著北境軍服的親衛(wèi)，便架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婦人，走上了大殿。
那老婦人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整張臉都被毀了幾乎看不出樣貌，只看得見一只灰白的眼睛。
容妃卻在看到那老婦人的毒眼時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后退兩步才站穩(wěn)，像被抽走了骨頭。
“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經(jīng)......”
那老婦人一見到高坐龍椅的皇上，便掙脫了親衛(wèi)，用盡全身力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陛下！老奴對不起皇后娘娘??！老奴罪該萬死??！”
她抬起那張被毀掉的臉，用僅存的渾濁獨眼，死死地瞪著容妃。
“就是她！就是這個毒婦！”
老產(chǎn)婆顫抖地指著容妃，用嘶啞的聲音，揭開了十六年前血淋淋的真相：
“當(dāng)年，就是她用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做威脅，逼我將她剛生下的女兒，與皇后娘娘的嫡長公主掉了包！”
“還買通所有的宮人，對外宣稱自己生下的是死胎！實際命人將真正的公主殿下扔出宮外，帶到亂葬崗，試圖......試圖讓野狗將殿下活活咬死！”
“是蘇大將軍違抗軍令及時趕到，才從野狗口中救出殿下，否則殿下早就尸骨無存了！可這個毒婦還不滿足！”
“她竟派人放火燒了我家！我的丈夫，我的兒子兒媳，我那還在襁褓中的小孫子......全都被活活燒死在了里面啊！”
“老奴這張臉，也是被她派的人劃花的！”
“是老奴命大，被蘇大將軍的人救出送往北境，才茍活至今！否則也被她害得只剩一堆枯骨！陛下，您要為殿下，為孝貞皇后做主啊！”
事已至此，真相已然大白。
父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指著容妃，雙目赤紅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容！素！心！”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朕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朕！如此對你同父異母的皇后！”
到了這個地步，容妃反而不哭了。
她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臉上竟露出笑。
“是，沒錯?！?/p>
她坦然地承認(rèn)了。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p>
父皇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竟敢！”
容妃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我為何不敢？陛下，我跟了您二十年！為您操持后宮，為您分憂解難，我對您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
“可您的眼里，永遠(yuǎn)只有一個孝貞！她死了，您還對她念念不忘！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在家中只是一個庶女，受盡欺凌！我這么做，不過是想讓我的女兒能活得比我好，能站在最高的位置！我有什么錯！”
沈清月也反應(yīng)過來，爬到父皇腳邊扯著他的龍袍：
“父皇！就算我不是皇后的女兒，可我也是您的親生女兒??！這十六年來，您對我的父女情份難道都是假的嗎？父皇！”
母女倆一唱一的哭訴，竟讓盛怒中的皇上，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我心中一沉。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殿外的太監(jiān)再次高聲宣道：
“首輔之子蕭景行，有要事陳奏——！”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已經(jīng)心如死灰的容妃母女，精神同時為之一振。
她們的救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