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此刻玄昭只是用指腹擦去唇上的血漬，笑得陰冷。
“一個(gè)玩物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他不顧我的反抗，撕爛我的衣衫，粗糙的掌心碾過皮膚時(shí)帶著灼人的疼。
掙扎間，我想起在月泠國時(shí)，他曾笑著的替我拂去睫毛上的雪花。
目光溫柔又真摯。
“檀兒，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珍惜的人......”
絕望之際，門外忽然來人通報(bào)。
孟瑤兒在煉蠱時(shí)被反噬，危在旦夕。
玄昭沒有片刻遲疑，翻身下床徑直離去。
我驚魂未定，卻見玄昭去而復(fù)返。
他的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欲念，只剩冰冷的漠然。
“瑤兒傷重，需要你的心頭血做藥引。”
我縮到床角，雙手死死捂住胸口。
三年前救他時(shí)留下的傷疤還在隱隱作痛，如今我憑什么要救害死綠兒的兇手！
可玄昭不顧我的意愿，親手將匕首刺進(jìn)了我的心口。
劇痛讓我暈厥過去。
半夢半醒中，我聽到兩個(gè)宮女的低語。
“陛下因夜檀公主空置后宮多年，如今卻為了個(gè)苗疆圣女把公主傷成這樣......”
“可不是嘛，這幾日陛下還親自去雪域給孟姑娘采藥呢?！?/p>
“那孟瑤兒囂張跋扈，也不知給陛下下了什么蠱?！?/p>
“這男人變心比六月天還快！”
“別說了，我可不想和綠兒一樣死得那么慘！”
次日我是被痛醒的。
心口一舊一新兩道疤痕像扭曲的毒蛇，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目。
宮女剛替我換好藥，孟瑤兒施施然走了進(jìn)來。
她面色紅潤，神采奕奕，哪像傷重虛弱之人。
見我病懨懨地靠在床上，她冷嘲熱諷道。
“還當(dāng)自己是金枝玉葉需要伺候？”
說著她揚(yáng)手打翻宮女端著的藥碗，褐色藥汁濺了滿床。
宮女慌忙跪下，“圣女，是陛下讓奴婢在這照顧公主——”
話音未落，孟瑤兒一個(gè)巴掌扇在宮女臉上。
“賤婢！睜大你的狗眼，這兒哪來的公主？”
孟瑤兒命人將我從床上拖下來。
我被按著跪在她面前。
她走過來，一只腳重重的踩在我的手背上。
鉆心的疼傳來，卻比不過心里的恨意。
我猛地抽出手，孟瑤兒身形不穩(wěn)，一個(gè)趔趄摔倒在地。
“孟瑤兒，你不過是玄昭養(yǎng)在身邊的玩物，供他隨意發(fā)泄的一條狗！”
我盯著孟瑤兒那張氣急敗壞的臉，故意笑出聲。
“有本事就像對待綠兒那樣對我！我倒要看看玄昭會不會放過你！”
被激怒的孟瑤兒氣得渾身發(fā)抖。
“去，把她的指甲給我全拔了！”
隨行的侍女眼珠一轉(zhuǎn)，出主意道，“太血腥恐會污了圣女的眼，奴婢倒有個(gè)折磨人的好辦法......”
“把繡花針刺入她體內(nèi)，不流血不留疤，卻能讓她痛不欲生......”
方才被掌摑的宮女立刻跪下替我求饒。
“圣女，萬萬不可啊，若陛下怪罪下來——”
孟瑤兒卻狠狠一腳踹翻那名宮女。
“本圣女可是未來的皇后，陛下疼我都來不及，懲治個(gè)罪奴算什么？”
她滿臉自信，朝進(jìn)言獻(xiàn)策的侍女道，“就按你說的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