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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言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隨意一滑,把停在最下面的名字展示給他們看。
“就定他?!?/p>
“周添?他都六十了。”
“嗯,”顧澤言隨意圈個日子,語氣平靜,“聽說他無兒無女,既然她們那么喜歡錢,那就嫁過去等著繼承遺產(chǎn)吧。”
聽聞這個消息的姐妹倆又吵又鬧,哭得眼睛都腫了。
“哥!你怎么能把我們嫁給一個老頭呢?”
“你要真的這樣對我們,我和姐姐立馬就去死!”
又是自殺的戲碼。
顧澤言漠然地推開她們,垂下的眸子里沒有一點情緒,“真的會死嗎?”
顧云嬌鼻翼甕動著,“是!”
顧莎則悄然觀察他的表情。
只聽一聲裹著嘆息的輕笑后,顧澤言用不容置疑地聲音說:“云嬌,莎莎,我自認(rèn)為對你們已經(jīng)足夠溺愛。你們之所以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是因為我知道,錯得最厲害的是我自己。你們最好聽話,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
剎那間,顧云嬌背后汗毛直立,說不出一個字。
她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在和她說話,而是那個在商戰(zhàn)中生殺予奪的顧家掌權(quán)人。
顧澤言說完也不再停留,直接趕到顧氏集團總公司,動用所有資源尋找蘇冉的下落。
得知她回了發(fā)射中心,他直接開辟新的項目部,專門對接大西北的相關(guān)業(yè)務(wù),只為能見到她。
一個月后,顧氏集團以虧本三十億的代價進駐發(fā)射中心,顧澤言出發(fā)前給蘇冉準(zhǔn)備了許多禮物,特別是芝士酥。
他跑遍全城,只為買到和記憶里最相似的味道,再在凌晨五點,坐著最早那班飛機趕往大西北。
晨曦灑上銀色機翼時,他莫名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設(shè)想著無數(shù)個和蘇冉再見的場景——
或許她會哭著要他滾,或許會要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她道歉、保證,又或許......她會對他留下陪她做研究感到驚訝,并欣喜地?fù)溥M他懷里。
想到這些,顧澤言恨不能立刻飛到蘇冉身邊,
可當(dāng)他不眠不休趕到發(fā)射中心時,卻看見令他渾身一僵的畫面。
絢爛的藍(lán)楹花跟著樹冠連成一片,蘇冉胸前戴著勛章,穿上早就該屬于她的工作服,在帶著花香的風(fēng)中和一個男人擁吻。
她熱烈昂揚,意氣風(fēng)發(fā),就和以前在大學(xué)時那樣。
而那個吻得動 情的男人,就是他這輩子都不想蘇冉再見到的人——閔塵。
顧澤言拿著芝士酥的手,青筋暴起。
他盯著許久才結(jié)束的兩人,慢慢走近,一股帶著怒意的熱血在胸前橫沖直撞,讓他恨不得把閔塵撕碎。
“蘇冉。”
顧澤言聲音不大,表情卻陰沉得可怕。
藍(lán)楹樹下,兩人聞聲回頭,眼中的笑意都淡了下來。
閔塵下意識將蘇冉護在身后,目光直直迎過來。
光線明暗交織,落在他剛接過吻還帶著水色的唇上,為清冷的眉眼都平添幾分艷麗之色。
顧澤言怒火中燒,出聲譏諷,“好幾年過去了,想不到閔大工程師,還是這么喜歡惦記別人老婆?!?/p>
閔塵四平八穩(wěn),聲音透著毫不掩飾的挑釁:“是嗎?可我記得,冉冉已經(jīng)和你離婚了?!?/p>
他牽著蘇冉,把兩人都戴著婚戒的手舉起來,又補充道:“而且,沒多久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難道說,你是專門趕過來喝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