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得知顧沉金屋藏嬌,我在慈善晚宴上當眾掀桌。他卻讓律師遞來離婚協議。
我不同意離婚,每撕一次,他就斷掉我家族一艘郵輪。
直到他把我父母綁在塞滿炸藥的貨艙上.“簽字,還是看他們變成煙花?”我跪地哀求,
換來的只有沖天火光。再睜眼,我回到了得知顧沉金屋藏嬌那天。
我立刻聯系海外酒莊準備銷戶跑路。卻不想,一場爆炸讓我失憶,
記憶停留在了沒有顧沉的18歲。他卻紅著眼跪在我病床前:“晚晚,我們回家。
”我驚恐的縮進主治醫(yī)生賀言懷里:“他是誰?”后來,我在賀家拍賣會挽著賀言亮相。
顧沉當眾捏碎酒杯:“你裝失憶就為了他?”賀言當面吻在我眉心:“介紹一下,林溪小姐,
我的首席古籍修復師,以及未婚妻。”無人知曉,爆炸那夜,
是賀言親手拔掉我的氧氣管.“蘇小姐,想報仇,就跟我演這場戲。
”1.我站在《海浪》畫展的落地窗外,看著里面的林薇。她正踮著腳,調整著一幅油畫。
一群衣著光鮮的孩子圍著她,她正講解著什么,笑容得體又疏離。像精心打理的溫室玫瑰。
難怪顧沉會把心丟在這。前世,直到我被沉入冰冷的海底,才從他心腹口中知道她的存在。
如今重活一世,我細細打量這個能讓顧沉不在冷血的女人。如今重活一世,我偏要看看,
這個能讓顧沉那種冷血動物學會“溫柔”的女人,是什么模樣?!巴醪?/p>
”我的聲音隨海風消散“B計劃,48小時內送我爸媽上新西蘭的船,別留尾巴。
”掛了電話,點開律師發(fā)來的加密文件。解除婚姻關系確認書,我毫不猶豫點擊確認。隨后,
我推開了畫展沉重的玻璃門。幾乎是同時,頭頂傳來令人膽顫的搖晃聲。
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開始劇烈搖晃。隨即,朝著下方的人群直直砸落。驚呼卡在喉嚨,
我本能后退。而林薇看起來連礦泉水瓶蓋都需要求助人,
卻在此刻猛地將嚇呆的小女孩狠狠推開。她自己則因反作用力跌倒,被籠罩在陰影下。
“小心!”驚叫聲四起。我離得最近,身體先做出反應,猛地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
可危險始終快一步。巨大的沖擊力讓我和林薇一起摔倒在地。手臂瞬間傳來劇痛,
溫熱的液體涌出,染紅了我的白襯衫。一塊巴掌大的水晶碎片,深深嵌在我的小臂上。
灰塵彌漫,尖叫聲幾乎藥刺破耳膜。林薇被我壓在身下,滿臉驚恐。
昂貴的襯衫被劃破幾道口子,手臂擦傷滲出血珠。她臉色慘白的看向我,眼神中有驚懼,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我忍著劇痛想撐起身?!皠e動!”一道低沉男聲在頭頂響起。
是顧沉。他快速沖到林薇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從我身下扶起來。
他急切掃視林薇身上每一處細微的擦傷,眼中滿是心疼。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傷到哪里了?疼不疼!”他聲音緊繃,是過往十年婚姻里從未聽過的焦急。
林薇靠在他懷里,虛弱的搖頭,目光卻落在我不斷流血的手臂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
顧沉像是才發(fā)現我的存在。他視線掃過我手臂上那塊碎片和被鮮血染紅的衣袖,
眉頭皺的更緊。但不是心疼,而是一種被打擾后毫不掩飾的厭煩?!敖芯茸o車。
”他冷聲對趕來的保鏢吩咐,目光重新落回林薇身上,帶著安撫,“別怕,沒事了。
”畫展簡陋的急救室里,醫(yī)生皺著眉,
小心的用鑷子夾出我手臂上那塊深陷血肉里的水晶碎片。鮮血汩汩涌出,
每一下觸碰都帶來鉆心的劇痛,冷汗浸透后背。顧沉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目光始終黏在休息室里的林薇身上。她正被一個女助理小心的擦拭手臂上細小血痕。
顧沉眉頭緊鎖,仿佛受重傷的是林薇?!疤K小姐手臂的傷口很深,需要立刻去醫(yī)院縫合,
否則會有肌腱損傷?!贬t(yī)生處理完,對顧沉說?!爸懒?。”顧沉不耐煩的打斷,
視線終于吝嗇的掃掃了我一眼,聲音毫無波瀾,“死不了就行,送她回去?!本驮谶@時,
他的手機響了。只是瞥了一眼屏幕,他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柔和。他接起電話,
聲音是刻意壓低的溫柔:“嚇到了?我馬上過去,乖,別亂動?!辈挥貌?,是林薇。
我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手臂的劇痛遠不及此刻的心疼。前世,
我為他擋過對手潑來的硫酸。半邊手臂因此潰爛,他也只是讓助理送來一瓶進口藥膏。
“別留疤,難看?!爆F在看來,他不是沒心。只是我蘇晚,不配。“蘇小姐,我安排車送您,
”保鏢上前?!安挥??!蔽覔沃酒饋恚曇羲粏??!拔易约鹤??!?.回到公寓,
冷風從落地窗灌入,吹的手臂一陣陣的抽疼。我徑直走向保險柜,輸入密碼。里面沒有珠寶,
只有一個陳舊的絲絨盒子。我拿出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款式簡單的鉑金戒指,
內側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母。S和G。是十八歲那晚,顧沉在無人的海邊,
笨拙的給我戴上的生日禮物。這也是我們之間唯一的定情信物。我曾將它視若珍寶,
小心珍藏??涩F在看著它,仿佛看見了我過往的愚蠢。我拿起戒指,走到落地窗前,
用盡全身力氣,拋向窗外。連同過往十年的卑微一起丟掉。手臂的傷口因為用力而裂開,
鮮血滲出紗布,重新染紅衣袖。我面無表情,喚來管家?!笆帐耙幌挛业臇|西,只帶必要的。
”張姨看著我染血的袖子,眼圈泛紅,“夫人,您的手......”“按我說的做。
”我平靜的打斷他?!斑@里很快會有新主人,舊東西礙眼。”3.距離離婚申請生效,
還有五天。手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仿佛時刻提醒我的恥辱。半夜失眠,
我鬼使神差的又去了《海浪》畫展。畫展早已閉館,只有幾盞夜燈亮著。
原以為只是簡單的散心,卻意外看見林薇那輛紅色跑車。她獨自靠在車門上,
指間掐著一點猩紅。月光下,她的側臉褪去了白天的優(yōu)雅得體,透出疲憊和一絲野心。
似乎察覺到視線,她猛地轉頭,目光精準的鎖定住了陰影中的我。那眼神銳利如刀,
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全然沒有白天的脆弱。她掐滅煙,踩著高跟鞋走來。
“蘇小姐,手臂還好嗎??!彼穆曇魩е环N居高臨下的探究?!鞍滋?,謝謝你。
”說著道謝的話,語氣里卻沒有多少謝意?!芭e手之勞?!蔽业幕貜椭穆唤浶?。
“林小姐這么晚還在?”她勾了勾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暗纫粋€朋友,倒是蘇小姐,
這么巧?”就在這時,她手機屏幕亮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那是一種計劃被打亂,毫不掩飾的陰鷙和煩躁。但抬頭看向我時,
又迅速換上了白天的楚楚動人?!疤K小姐!”她聲音忽然軟了下來,
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猶豫?!拔矣屑?,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走近一步,
壓低聲音,“我......懷孕了?!蔽业男拿偷匾怀?。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
心臟還是下意識的抽痛?!笆穷櫝恋?。”她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似乎還帶著隱秘的挑釁和試探?!暗€不知道?!薄白罱櫦业膸讞l關鍵航線被惡意狙擊,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添麻煩?!薄澳隳懿荒埽瑫簳r替我保密?”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住我。
像冰冷的藤蔓纏繞心臟,越收越緊。保密?顧沉如果知道林薇懷孕,而我又知情不報,
他會怎么對我?會像前世一樣,對我父母下手嗎?“林小姐,你......”我喉嚨發(fā)緊。
“蘇小姐!”她猛地抓住我未受傷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幾乎掐進我肉里。
她的眼神帶著瘋狂的偏執(zhí)。“你也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
”“我只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我保證......”“林薇!
”一道壓抑著暴怒的低吼從身后傳來。顧沉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大步走來,目光像淬毒的刀子,先掃過林薇抓住我的手,然后死死釘在我臉上。
“你在跟她說什么!”他一把將林薇拽到自己身后,像在護稀世珍寶,
動作充滿占有和對我的戒備?!鞍⒊粒魂P蘇小姐的事?!绷洲绷⒖虛Q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急切的想解釋。“閉嘴!”顧沉目光緊緊盯著我,聲音冰冷?!疤K晚,我警告過你,
最好別刷什么花招!”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恐懼交織。我看著顧沉身后,
林薇無辜又委屈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猛地轉身,只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場面。
“站?。 鳖櫝羺柡?。我沒停,反而加快腳步,只想盡快遠離這兩個人。“攔住她!
”江臨對暗處下令。兩個穿著保鏢瞬間從陰影里閃出,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受傷的手臂被狠狠扭住,劇痛讓我眼前一黑?!邦櫝粒惴砰_我!”我疼的冷汗直冒,
奮力掙扎?!皫Щ厝?,看好她!沒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公寓一步!”顧沉的聲音毫無溫度,
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待宰羔羊?!鞍⒊粒瑒e這樣對蘇小姐!
她只是......”林薇假意勸阻?!澳悴挥锰嫠f話?!鳖櫝翐ё∷?,聲音放柔。
“我送你回去休息,你受驚了?!蔽冶粌蓚€保鏢粗暴的塞進車里。透過車窗,
我看見顧沉正樓著林薇低哄的畫面。手臂的傷口徹底崩裂,鮮血染紅了整個衣袖,
溫熱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心,卻比手臂更痛。4.我徹底被顧沉囚禁起來。
門口被人二十四小時看守,網絡和手機都不再屬于我。手臂的傷口也因為反復撕裂,
開始紅腫發(fā)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劇痛。高燒讓我的意識在昏沉和劇痛中不斷渙散。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望著窗外港口燈火通明的顧家船隊。
前世父母絕望的眼神和油輪爆炸的沖天火光在眼前瘋狂閃回。不行!我不能死在這里!
爸媽還在等我!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不斷閃過。我掙扎著爬起來,用盡最后的力氣,
挪到落地窗前。顧沉為了防止我尋死,特意加固了這扇窗,如今只能打開一條狹窄的縫隙。
縫隙外,就是百米高空的冰冷海港。我盯著下方一艘正在緩緩離港的小型貨輪。
那是顧家船隊里最不起眼的一艘。因為航線固定,檢查相對敷衍,也是我最后的機會。
我咬緊牙關,忍著劇痛,艱難的一點一點挪動。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衣服。
就在縫隙勉強能容我側身擠出去時?!芭?!”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巨響撕裂了夜空。
整棟大樓都在劇烈搖晃,刺眼的火光瞬間映紅了半邊天。面墻的落地窗,
在這恐怖的沖擊波下,瞬間爬滿了裂紋。下一秒,整扇玻璃朝著室內轟然倒塌。
無數鋒利的碎片如同鐮刀,瞬間飛來。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就被一股強烈的力量掀飛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堅硬的墻壁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世界瞬間被白光籠罩,一個巨大的蘑菇云在上空綻放。意識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那艘剛剛離港的貨輪,在沖天的烈焰中,緩緩沉入海底。
爆炸的沖擊波讓整個城市都在震動。
顧沉在趕往港口的路上接到眼線的消息:“公寓爆炸……夫人......”信號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顧沉心臟一緊,一股恐慌爬上心頭。5.方向盤在他手中猛地打滑,
跑車在街道上失控,險險擦著護欄停下?!疤K晚……公寓……”他呢喃著,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像瘋了一樣狂踩油門,跑車引擎不斷發(fā)出轟鳴,
隨即朝著公寓的方向狂飆。當他沖進頂層時,看見的就是滿地狼藉。濃煙還未散盡,
周遭彌漫著煙灰。巨大的落地窗只剩下框架,冷風穿堂過,直直吹進顧沉空蕩的心。
地上滿是玻璃碎片和破碎的家具,還有刺目的、尚未干涸的暗紅色血跡?!疤K晚!
”他嘶吼著她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廢墟里回蕩。
他不顧一切的徒手去扒拉那些沉重尖銳的廢墟,企圖找出蘇晚。即便被玻璃碎片割裂手掌,
也渾然不覺。“夫人呢!人呢!”他雙眼赤紅,對著隨后趕來的保鏢嘶吼哮?!邦櫩?,
爆炸點在港口,波及太廣,夫人她……我們還在找……”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罢?!
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他不敢想那個字。
那個他曾經無數次在盛怒時輕易對蘇晚說出的字,此刻卻像把匕首,狠狠扎進了自己的心臟。
他死死抓住一塊染血的碎玻璃。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蘇晚一絲微弱的溫度。
眼前閃過她被保鏢拖走時,手臂鮮血淋漓,眼神死寂絕望的樣子。
閃過她一次次撕掉離婚協議時,那強撐的倔強。閃過更久之前,十八歲的海邊,
她捧著那枚廉價戒指,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模樣。他從未真正在意過她的感受。她在他眼里,
一直是蘇家硬塞過來的甩不掉的麻煩,一個可以用來牽制蘇家,穩(wěn)固顧家海運版圖的棋子。
她的愛慕,她的順從,她的痛苦,在他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代價。
他甚至享受那種掌控她喜怒哀樂的極致快感。窒息般的痛苦讓他渾身發(fā)冷。
是他親手把她推到了死亡的終點?!疤K晚……”他痛苦的將額頭抵在地面上,
即便被玻璃碎片割傷,也毫不在意。身體的痛,遠不及失去蘇晚帶來的空洞和劇痛。
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那個他從未珍惜,甚至肆意傷害的女人,
早已成了他生命里無法割舍的一部分。6.意識昏昏沉沉,不斷欺負。
“滴......滴......滴......”耳邊不斷響起電子音,
將我從意識的深淵里一點點喚醒。眼皮沉重的像壓著千斤巨石,費盡力氣,
才勉強掀開一條縫隙?!袄吖枪钦廴?。”“手臂傷口嚴重感染。
”“最麻煩的是腦震蕩和逆行性遺忘......“陌生的聲音不斷在耳邊環(huán)繞,
卻始終聽不清。我在哪?頭好痛,像要炸開一樣,身體也渾身都疼。我艱難的轉動眼珠,
視線慢慢聚焦。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站在床邊,正低頭記錄著什么。
他側臉線條干凈利落,鏡片后的眼神專注而冷靜。他是誰?我想開口,
喉嚨卻只能發(fā)出嘶啞的氣音。醫(yī)生立刻察覺,俯下身,
溫熱的指尖輕輕拂開我額前被冷汗濡濕的碎發(fā)。他動作自然,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安撫感。
“醒了?”他的聲音溫和,“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我茫然的看著他,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話。巨大的恐慌和陌生感籠罩住我。我是誰?我在哪?
發(fā)生了什么?“別急?!彼坪蹩创┝宋业目謶?,聲音放得更輕。“你受了很重的傷,
昏迷了十七天,現在安全了,我是你的主治醫(yī)生,賀言。”說完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看著他鏡片后那雙沉靜溫和的眼睛,心底翻涌的恐懼似乎被平息了一些。
“我......”我艱難的擠出聲音,“我是誰?”賀言記錄的動作頓住了。他抬眸,
目光深沉的凝視著我,似乎在評估著什么。過了幾秒,他緩緩開口:“你叫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