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揚心平氣和,問向張家管家:“我家少爺人呢?”
管家見馬上軍人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憤怒值飆升:“娘的,沒聽見老子的話嗎?讓你滾蛋,別打擾我張家辦……”
“唰”的一聲,王清揚拔劍揮砍,管家人頭落地:
“聒噪!”
所有人被嚇得心驚膽顫,但總有些沒眼力見的奇葩。洪十紫放下懷中的張二狗,哭喪著臉痛罵:“你,你敢殺我弟弟,得罪我張家你知道后果嗎?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接著斥責(zé)眾家?。骸澳銈冞@幫廢物看什么,還不把他給我拿下?”
王清揚大吼一聲:“眾將士聽令,控制張家所有人,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疾風(fēng)營千余人行動起來,張家區(qū)區(qū)六七十人,面對精銳中的精銳,毫無招架之力。也就洪十紫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潑婦夜郎自大。
從圍觀百姓口中得知,蕭徹一行就被埋在廢墟里。
疾風(fēng)營所有將士悲痛萬分,王清揚不相信自家少帥就這樣沒了,他焦急萬分,眼眶紅潤,嘶吼道:
“快,給我翻,將軍肯定還活著,在里面,麻利點?!?/p>
雖然部下不相信奇跡會發(fā)生,但本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態(tài)度,都很賣力。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當(dāng)外圍框架清理完畢,燒焦的尸體堆豁然出現(xiàn),把尸體堆掰開,里面有十二個尚有呼吸,但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人。
正是蕭徹和他的九名護衛(wèi),以及袁若曦與詩詩。
每個人受傷程度不同,幸好都不致命,只是處在火堆中,炙熱又缺氧,全部陷入了昏迷。
王清揚謝天謝地,松了一口氣,立馬吩咐部下將蕭徹等人抬走安頓,找最好的地方和郎中照料。
……
翌日,北境戰(zhàn)事的消息終于傳回京都——云闕城。
金鑾大殿,女帝趙月菡激動不已,迫不及待對傳令兵道:
“快快平身,告訴朕,是不是少卿他們擊敗了北莽人與叛軍?”
傳令兵一聽,剛起一半的身子又撲通跪地。
女帝有些惱火:“怎么回事?說?!?/p>
傳令兵頭低得都快要觸地,帶著顫音開口:
“陛下,蕭氏父子抗旨,直接扣押宣旨太監(jiān)和錦衣衛(wèi)。
叛軍與北蠻人聯(lián)合,十分狡猾,前后夾擊,包圍了禁軍?!?/p>
“三大統(tǒng)領(lǐng)不聽從元帥號令,臨陣脫逃不知所蹤,導(dǎo)致天策軍、羽林軍和錦衣衛(wèi)群龍無首,皆遭重創(chuàng),已經(jīng)潰敗,正被北莽人一路追殺,幽云九州可能不保?!?/p>
“元帥無奈,只好率領(lǐng)200余騎突圍,令小的先行匯報?!?/p>
此言一出,全場寂然,女帝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她臉色煞白,不停搖頭,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少卿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才華橫溢,不會敗給別人的?!?/p>
隨即大聲怒吼:“蕭炎蕭徹,你們不講武德,有本事與少卿正面真刀真槍的打,而不是搞偷襲,耍陰謀詭計。待朕抓到你們,定讓你們輸?shù)眯姆诜??!?/p>
待心情平復(fù)稍許,擔(dān)憂地問向傳令兵:“少卿現(xiàn)在人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陛下,元帥很好,可他打了敗仗,自知沒臉見您,所以不敢回京?!?/p>
女帝舒了一口氣:
“人安全就好,軍隊沒了可以再召集。少卿也是的,朕怎么可能怪他,都怪蕭家父子太狡猾?!?/p>
“傳朕口諭,禁軍兵馬大元帥顧少卿,斬北莽兵十七萬,滅蕭氏叛軍九萬,有功無過,朕心甚慰,務(wù)必安心回京,屆時必重重有賞。”
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滿朝文武皆感到不可思議,忠烈之士紛紛提出反對意見,悉數(shù)被女帝強勢駁回。
見雙方鬧得不可開交,和事佬宰相柳敬堯出列打圓場:
“陛下與各位同僚,聽本相一句,既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接下來應(yīng)當(dāng)齊心協(xié)力,以應(yīng)對北莽人入侵?!?/p>
“如今大梁內(nèi)憂外患,四處鬧饑荒,各地有流民,洪澇更是泛濫成災(zāi),加之朔風(fēng)軍叛亂、禁軍潰敗,不宜再生戰(zhàn)事?!?/p>
“所以本相建議,以和為貴。應(yīng)即刻派使臣前往幽云與冒頓可汗和談,只要對方要求不過分,賠款、和親、納貢,甚至割讓土地,都可以答應(yīng)?!?/p>
宰相的話音剛落,女帝沒說什么,就有人憤憤不平回懟:“柳敬堯,你這是賣國,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先帝托孤重任嗎?”
柳敬堯冷笑一聲后沉默,他身后一名官員譏諷:
“徐長工,你那么義憤填膺,那你掛帥出征,你去打啊!先不說朝廷一時半會兒難以集結(jié)那么多兵力,無法籌集那么多糧草,就算人員和錢財都有,你打得過嗎?誰不知道,除了朔風(fēng)軍,根本無人能抗衡北莽鐵騎?!?/p>
工部尚書徐長工氣得面紅耳赤,奈何勢單力薄,只能退回隊列。
聞言,女帝不勝其煩:
“好了,眾愛卿都別吵了,就按柳愛卿說的辦。當(dāng)然,我大梁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朔風(fēng)軍沒啥了不起的,不剛被少卿滅了九萬人馬嗎?”
工部尚書徐長工剛正不阿,又想要狡辯,卻被同僚好心拽了拽衣袖。
他很清楚,此前的戰(zhàn)報定有人胡編亂造,特意顛倒黑白。
是個人都知道,禁軍壓根打不過北莽鐵騎,北莽鐵騎卻不是朔風(fēng)軍對手。顧少卿敢硬剛滿血狀態(tài)的蕭氏父子,還占了大便宜?騙鬼呢,天底下只有女帝一人傻傻的信以為真。
……
伊甸鎮(zhèn),昏迷一夜的蕭徹清醒,剛睜眼,一大一小兩張精美絕倫的臉蛋映入眼簾。
“哥哥,哥哥,你醒了?”詩詩興奮不已。
蕭徹愣了愣神,心想: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不能如此冒進,否則早晚得陰溝翻船。
接著,用手輕撫詩詩油光可鑒的發(fā)絲,沒有任何嫌棄的想法,親昵地說:
“嗯,對了,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
袁若曦:“張家莊園,也就一天?!?/p>
“好,不算糟糕。”
言罷,他馬不停蹄起床,一邊更衣一邊囑托:
“若曦,詩詩,你倆好好待在這里,我回來之前哪兒也不準(zhǔn)去,有什么困難就跟護衛(wèi)說?!?/p>
蕭徹已清醒,袁若曦本想告別,可話到嘴邊怎么都說不出口,加之蕭徹都如此了,她只好乖巧答應(yīng),道:
“蕭公子,你身體尚未痊愈,應(yīng)該好好休息。”
“無妨,我們軍旅生活,風(fēng)餐露宿慣了,沒那么矯情?!闭Z氣突變:“媽的,張家人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報仇不隔夜,得盡快處理,否則怨氣難消,早晚得憋出毛病。”
一溜煙走到門口,又回頭再三叮囑:“記住了,哪兒也別去,必須等我回來!”
袁若曦輕輕點頭,一股莫名的暖流席卷全身,發(fā)了片刻鐘的呆,才對詩詩說:“詩詩,姐姐帶你去洗澡,換干凈衣服,等哥哥回來。”
“好耶!詩詩最愛漂亮衣服啦!”詩詩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