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還是交給翠花或者顧峰保管比較穩(wěn)妥。顧峰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考慮做點正經(jīng)事了有了這筆錢做本錢,將來也能撐起這個家。”
他們一人一句,唾沫橫飛,好像這錢已經(jīng)是他們囊中之物。
好像我蘇晚晴,就是個外人,是個潛在的威脅。
顧峰得意地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
“嫂子,你也別怪我們心急。這錢放你那兒,我們不放心啊。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他拖長了調(diào)子,“你以后改嫁了,那這錢不就成了別人家的了?我哥泉下有知,也不會安息啊!”
這話,跟他上一世說得何其相似。
那時我百口莫辯,只覺得屈辱。
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
“顧城死了才值錢,是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刺破了靈堂里虛偽的哀傷。
“活著的時候,你們誰把他當(dāng)兒子了?誰把他當(dāng)哥哥了?”
“說的什么話,顧城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日子不要過的啊”
張翠花臉色一白,想反駁
顧峰給他打了個顏色,張翠花和那些親戚們,也都訕訕地閉上了嘴。
2
夜深了。
我靜靜地跪在蒲團上,守著他。
靈堂的門,被推開一條縫。
腳步聲踉踉蹌蹌,帶著醉意,停在我身后。
“嫂子……一個人守著,多寂寞啊?!?/p>
他打了個酒嗝,那股臭氣幾乎要熏到我臉上。
我依舊沒動,只是后背繃得更緊了。
“哥走了,以后,我來疼你。”
他那只骯臟的手,帶著試探,朝我的胸伸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張翠花的聲音。
“晚晚啊,小峰是真心喜歡你。你就從了他吧!反正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以后,小峰會好好對你的,比顧城那個死鬼對你還好!”
我猛地睜開眼。
上輩子,就是這樣。
張翠花騙我進了房間。
然后,顧峰像頭發(fā)情的野獸一樣撲上來。
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那種絕望和屈辱,刻骨銘心。
這一次,我蘇晚晴,不會再任人宰割!
我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顧峰那張因為酒精和欲望而扭曲的臉。
在他靠近的瞬間,我悄悄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手機被我緊緊攥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