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持重守禮,不重**的太子殿下,突然瘋狂迷戀上敵國送來的舞姬。
他將女孩私藏在自己的地宮里,夜夜纏綿。作為太子妃的我拿出證據(jù),
指認那舞姬是敵國細作,求太子回心轉意。舞姬直接被一杯毒酒賜死。太子感謝我助他清醒,
結束這些日子的荒唐,對我更加親近。登基后,
他第一件事卻是以造反為名將我母家滿門抄斬。“細作又怎么樣,朕才不要這天下,
朕只要他?!薄澳惝敵跻抢侠蠈崒嵑碗x,又怎么會害得我失去她?!彼麡嬒菸腋感滞〝?,
將他們五馬分尸。又將我母族女眷充入賤籍,赤身裸體丟進了斗獸場,
與餓了三天的瘋狗同籠。我跪在地上磕破了腦袋,鮮血直流,
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瘋狗一口咬斷脖子,腦袋滾在我腳下。我絕望下要與他同歸于盡,
被他身前侍衛(wèi)砍成爛泥。再睜眼,我毫不猶豫簽下和離書,第二天就另嫁他人。后來,
看到我孕肚的太子殿下,突然悔瘋了。1我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中衣。
夢中母親的頭顱滾落在我腳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盯著我。瘋狗的狂吠聲,
族人的慘叫聲,還有周懷景那冰冷的話語猶在耳邊?!凹氉饔衷趺礃?,朕才不要這天下,
朕只要她?!蔽翌澏吨プ〈册#讣獍l(fā)白。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陳設讓我怔住。
這是東宮的寢殿,我作為太子妃時的居所?!疤渝?,您醒了?
”我的陪嫁丫鬟青竹推門進來,手里端著銅盆“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可怕。“回娘娘,剛過子時。”青竹擰了帕子遞給我,
“太子殿下他...又去了地宮?!蔽也聊樀氖忠活D。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是了,
就是這一天,我發(fā)現(xiàn)了裴婉玉是敵國細作的證據(jù)。向周懷景揭發(fā)后,
看似他清醒過來賜死了那賤人,實則埋下了我全族慘死的禍根。
銅鏡中映出我二十五歲的面容,而非后來慘死時的三十歲模樣。我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
一切悲劇開始的那一晚?!扒嘀?,我讓你收著的那匣子,拿來給我。
”青竹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紫檀木匣,里面裝著我這些日子收集的裴婉玉通敵的證據(jù)。
她與敵國密使往來的書信,繪制的大周邊防圖,還有她藏在發(fā)簪中的毒藥。前世,
我捧著這些證據(jù)跪在周懷景面前,求他看清那賤人的真面目。他當時感激涕零,
說是我讓他迷途知返??珊髞砦也胖溃尬胰牍?,認為是我害死了他此生摯愛。
“把這些都燒了?!蔽覍⒛鞠贿f給青竹。青竹震驚地看著我,“娘娘,
這可是您費盡心思...”“燒干凈?!蔽掖驍嗨?,聲音冷得像冰,“記住,
你從未見過這些東西?!鼻嘀耠m困惑,卻還是點頭照做。火光映照下,那些證據(jù)化為灰燼,
就像我前世愚蠢的真心。窗外隱約傳來絲竹聲和女子的嬌笑。我推開窗,望向地宮的方向。
那里燈火通明,我的丈夫正與他心愛的舞姬尋歡作樂。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卻感覺不到痛。
前世的記憶如刀般凌遲著我的心。周懷景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構陷我父兄通敵,
將他們五馬分尸。我母族女眷被充入賤籍,赤身裸體丟進斗獸場與瘋狗撕咬。
我跪在地上磕破了頭,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咬斷脖子...“娘娘,您流血了。”青竹驚呼。
我低頭,看到掌心被指甲刺破的傷口。這點痛算什么?比起前世親眼目睹全族慘死的絕望,
這點痛簡直微不足道。“去取紙筆來。”我輕聲吩咐。青竹取來筆墨,我提筆寫下一封信,
用只有那個人才懂的暗語。容硯,前世與我誤會錯過的鎮(zhèn)北侯世子,如今是我唯一的希望。
“把這封信送到鎮(zhèn)北侯府,務必親手交給容世子?!蔽覍⑿欧夂茫唤o青竹,“若有人問起,
就說是我向侯府討教北疆繡樣的花樣?!鼻嘀耠x去后,我獨自站在窗前,任由夜風吹散鬢發(fā)。
這一世,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周懷景不是愛那個細作嗎?那就讓他愛個夠。
我會親眼看著他被那賤人害得身敗名裂,就像他前世對我做的那樣。
地宮方向又傳來一陣笑聲,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裴婉玉,你偷吧,偷更多的軍情機密。
周懷景,你荒唐吧,越荒唐越好。我會在一旁靜靜看著,看你們這對狗男女如何自取滅亡。
青竹很快回來,遞給我一枚玉佩。這是容硯的回信。我摩挲著玉佩上熟悉的紋路。
這是前世我贈予他的信物,他竟一直留著。“容世子說,明日未時,老地方見。
”我將玉佩貼在胸口,感受著久違的心跳。這一世,我不會再讓誤會將我們分開,
也不會再讓仇恨蒙蔽雙眼。周懷景和裴婉玉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但這一次,
我要用他們的方式,讓他們自食其果。第二日,我站在回廊下,
看著裴婉玉裊裊婷婷地走向太子的書房。她穿了一襲輕薄的紗裙,
每走一步都帶著刻意訓練過的媚態(tài)。太子周懷景最近沉迷于她,連早朝都險些誤了幾回。
前世的我,此時早已按捺不住,拿著證據(jù)沖進書房,揭穿她的細作身份。可這一次,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唇角噙著一抹淡笑。偷吧,裴婉玉。你拿得越多,將來死得越慘。
青竹悄聲走近,“娘娘,皇后派人來傳話,請您即刻入宮。”我垂眸整理衣袖,
藏起眼底的冷意:“備轎吧?!兵P儀宮內,皇后端坐高位,指尖輕輕敲擊著茶盞。
“懷景近日,越發(fā)荒唐了。”她語氣淡淡,目光卻銳利如刀,“你身為太子妃,竟毫無作為?
”我低頭,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澀:“母后明鑒,殿下性情執(zhí)拗,臣妾若強行阻攔,
只怕適得其反?!被屎蟛[了瞇眼,冷嗤一聲?!澳愕故谴蠖?。”“臣妾不敢。
”我溫順地跪下,“只是……殿下近日心情甚好,連批閱奏折都比往日勤勉了些。
”因為裴婉玉在偷看軍報,他自然要裝模作樣。皇后盯著我半晌,忽然笑了:“你倒是懂事。
”我垂眸不語,心里卻冷笑。前世的我,就是太不懂事,才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馗?,
青竹遞來一封信?!叭菔雷铀蛠淼摹!蔽艺归_信箋,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叭f事俱備,
靜候佳音?!蔽覍⑿偶垳惤鼱T火,看著它燃成灰燼。周懷景,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清晨,青竹匆匆走來,低聲道:“娘娘,三皇子今日入宮,按您的安排,
會‘偶遇’太子殿下和那位。”我唇角微勾:“很好。”周懷景,
你不是最愛帶裴婉玉游湖嗎?今日,就讓你的好弟弟親眼看看,他的太子兄長有多荒唐。
午時剛過,東宮便傳來消息。三皇子撞見了太子與裴婉玉在畫舫上耳鬢廝磨,當場拂袖而去。
我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聽著青竹的匯報?!叭首幽樕珮O差,臨走前還摔了茶盞。
”我輕笑:“他向來最重禮法,太子這般行徑,他豈能忍?”朝中大臣們很快也會知道,
他們尊敬的太子殿下,為了一個敵國舞姬,連體統(tǒng)都不要了。傍晚,我去了庫房。
太子為皇上準備的壽禮是一尊白玉觀音,正靜靜擺在錦盒之中。我伸手撫過觀音慈悲的面容,
指尖卻冷得像冰。前世,這尊觀音在壽宴上大放異彩,皇上龍顏大悅,太子因此更得圣心。
可這一世,它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我從袖中取出早已備好的贗品,輕輕調換。真品,
自然要送到該送的人手里。夜深時,裴婉玉果然行動了。我站在暗處,
看著她悄無聲息地潛入書房,纖纖玉指翻動著兵防圖的卷軸。青竹低聲道:“娘娘,
要不要攔下?”我搖頭:“讓她偷。”偷得越多,將來死得越慘。
我抬手示意暗處的影衛(wèi)跟上,務必把她傳遞情報的每一步都記錄下來。三日后,
容硯終于來了。我們在城郊的梅林相見。他一身玄色大氅,眉目如刀,比記憶中更鋒利幾分。
見我前來,他嗓音低沉,似笑非笑,“沈姑娘,你這一局,布得漂亮。
”我抬眸看他:“容世子謬贊了,不過是順勢而為?!彼呓徊?,
梅香混著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三皇子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絡了幾位御史,準備在壽宴上發(fā)難。
”我微微一笑:“還不夠?!睆男渲腥〕鲆环庑?,
遞給他:“這是裴婉玉昨夜偷走的兵防圖副本,不過,我稍稍……改了幾處。
”容硯展開信箋,眸光一凝,隨即低笑出聲:“你把邊防駐軍的位置全調換了?
”我淡淡道:“敵國若按這個打過來,會死得很慘。”他定定看著我,忽然道:“沈令儀,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狠?!蔽矣纤哪抗?,不閃不避:“血債血償罷了?!焙L卷起落梅,
紛紛揚揚灑在我們之間。容硯忽然伸手,拂去我肩上的花瓣,指尖溫熱,一觸即離。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我望向皇宮的方向:“等壽宴那日,
太子會親手把自己推進深淵?!倍?,只需要輕輕推他一把。壽宴當日,百官齊聚。
太子獻上那尊“白玉觀音”,皇上剛接過,底座便突然裂開,“啪”地一聲摔得粉碎。
滿堂寂靜。太子的臉瞬間慘白。三皇子冷笑一聲:“皇兄,您這壽禮,可真是別出心裁啊。
”皇上眼神陰沉,卻礙于場合沒有發(fā)作。我站在太子身側,故作驚慌地跪下:“父皇恕罪,
定是庫房保管不善,才讓這玉觀音受了潮氣……”太子猛地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蠢貨。我低垂著頭,掩去唇邊的冷笑。宴席過半,裴婉玉按計劃偷溜出去,與敵國密探接頭。
而她不知道的是,皇后的人,早已埋伏在暗處。我輕輕搖晃著酒杯,
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騷動,笑意更深。好戲,才剛剛開始。壽宴的絲竹聲戛然而止。
三皇子周懷瑾突然起身,酒杯重重砸在案上。“皇兄,您與敵國舞姬夜夜笙歌,
可還記得自己是大周太子?”滿座嘩然。我端坐席間,
看著太子周懷景的臉色一寸寸灰敗下去。“三弟,休得胡言!”他猛地站起,
衣袖帶翻了酒壺。三皇子冷笑,抬手擊掌。兩名侍衛(wèi)押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密探進來,
那人手中,正攥著裴婉玉常戴的翡翠耳墜?!鞍肟糖?,
此人正與皇兄的愛妾交接我大周兵防圖?!比首勇曇舨淮?,卻字字誅心,“皇兄,
要看看嗎?”皇帝手中的玉盞“咔”地裂開一道縫。鳳儀宮的嬤嬤們抄檢裴婉玉住處時,
我正跪在皇后腳邊奉茶。“太子妃受委屈了。”皇后鳳眸微垂,“那賤婢的住處,
搜出了不少好東西?!蔽业皖^,茶盞中的霧氣氤氳了眼角:“是臣妾無用,
沒能早些察覺......”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太子的厲喝:“誰敢動她。
”周懷景闖進來時發(fā)冠都散了,身后跟著被侍衛(wèi)押著的裴婉玉。那女人小腹微凸,
淚眼婆娑地撲倒在皇帝腳下:“陛下明鑒,妾身懷了太子的骨肉啊?!辈璞K從我手中墜落,
碎瓷四濺?!澳?.....”我顫聲開口,恰到好處地踉蹌一步。皇帝的眼神徹底冷了。
“和離吧?!碧拥穆曇粼谟鶗坷锘厥?,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絆腳石。
”婉玉腹中畢竟是皇室血脈,不能流落在外?!蔽宜浪肋滦湎碌氖种?,
直到掌心傳來刺痛。前世他抄斬我滿門時,也是這般理所當然的語氣。
“臣妾......遵旨?!蔽曳剡凳祝~頭抵在冰冷的金磚上。余光里,
裴婉玉倚在太子懷中,沖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宮門外積雪未消。我捧著和離書走出朱門時,
滿朝文武的目光如芒在背。三皇子欲言又止,皇后派來的女官頻頻嘆息。“沈姑娘。
”一道玄色身影突然穿過人群。容硯不知何時立在階下,大氅上還落著新雪。
他在眾目睽睽中單膝跪地,捧出容家的家傳玉佩:“臣斗膽,求娶姑娘為妻。
”我看向他身后。太子剛追出宮門,正僵在臺階中段,臉色比雪還白。
“世子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我聲音很輕,“娶一個下堂婦......”容硯抬頭,
眼底燃著我熟悉的火焰:“臣求之不得?!蔽倚α恕.斨拿?,在周懷景噬人的目光中,
我將手放入容硯掌心?!昂??!蔽铱粗記_下臺階時被侍衛(wèi)攔住。他脖頸上青筋暴起,
“沈令儀,你早就和他…”“殿下慎言?!比莩帉⑽易o在身后,劍鞘“鏗”地橫在太子胸前,
“是您親手寫的和離書?!毖┰较略酱?。我靠在容硯臂彎里,看著周懷景猩紅的眼睛。
忽然想起前世母親被瘋狗撕咬時,也是這樣的大雪天?!白甙?。”我拽了拽容硯的袖子,
“我冷?!瘪R車駛離宮門時,我掀開車簾最后看了一眼。周懷景仍站在雪地里。
裴婉玉挺著假孕的肚子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我放下簾子,問道:“容我,
你說瘋狗咬人前,知不知道自己也快死了?”他握住我冰涼的手指,
放在唇邊呵氣:“很快就能知道了?!蔽遗c容硯的婚事辦的倉促。一個月后,紅燭高燃,
合巹酒尚溫。容硯的手指穿過我的發(fā)間,取下最后一支金釵。銅鏡里映出我們交疊的身影,
他低頭吻在我頸側:“夫人可后悔?”我反手撫上他的臉:“世子怕我后悔。
”窗外傳來極輕的瓦片響動。太子派來的探子,果然來了。容硯低笑,突然將我打橫抱起。
我驚呼一聲,他已然踹開內室的門,將我扔在鋪滿紅棗花生的喜床上。錦帳搖晃間,
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語:“叫大聲些?!毕乱豢?,他揮掌劈向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