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考核這天一大早就喧鬧起來，從第一軋鋼廠請來的八級工考官讓現(xiàn)場氣氛格外緊張。鮑長峰揣著翻舊的操作手冊，正準(zhǔn)備考5級。
易中海擠到他身邊，藏藍(lán)色工裝洗得發(fā)白卻筆挺，"小峰，今天考5級有把握沒？"
"5級還不是輕輕松松？干爹你考7級也沒問題吧？"鮑長峰嘴角帶笑。
易中海聞言眉頭微動："7級有點難度，但也穩(wěn)得住。咱們院里在軋鋼廠的都來考了，也不知道賈東旭能考幾級，我看他二級都懸。"
"各人有各人的路。等您過了7級，我拿下5級，日子就敞亮了。"鮑長峰拍拍易中海胳膊。
提到未來，易中海眼底有了光："可不是！一想到鮑建國和鮑建設(shè)，渾身都是勁。對了，懷如今天考級不？"
"讓她別考了，掂大勺的活兒她吃不消。不過她做菜倒是一絕。就是得辛苦干媽多照看孩子。"鮑長峰說道。
“你干媽樂意著呢！天天念叨著2個孫子多好?！币字泻Ｐχ鴳?yīng)道。話音剛落，廠區(qū)鈴聲驟然響起。
兩人匆匆往各自考場趕。鮑長峰剛到5級考核區(qū)，車間主任就迎上來："小峰，四級你穩(wěn)得很，五級有把握不？"
"主任放心，沒問題！"
"好小子！來廠里沒幾年就要沖5級，好好干！"主任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正說著，考場內(nèi)傳來呼喊："鮑長峰！輪到你考試了！"鮑長峰整了整工裝，大步邁向考核區(qū)。
鮑長峰站在機(jī)床前，輕撫過5級工件上細(xì)密的紋路，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愈發(fā)鎮(zhèn)定。調(diào)試機(jī)器時，扳手與螺母咬合的咔嗒聲，像是在為他的考試奏響前奏?？脊僖宦暳钕?，他的手腕瞬間靈活翻飛，鋸割、銼削、鉆孔一氣呵成，飛濺的鐵屑中最后一道倒角完成，鮑長峰直起腰板舉手示意?？脊倌弥ǔ叻磸?fù)測量，刻度精準(zhǔn)無誤的瞬間，圍觀工友的驚嘆聲此起彼伏。
“才進(jìn)廠幾年就拿五級！一個月66塊工資，以后考八級不得創(chuàng)廠里最年輕紀(jì)錄？”
“腦袋靈光就算了，天天跟著易師傅勤學(xué)苦練，人家這手藝是實打?qū)嵞コ鰜淼模 ?/p>
話音未落，廠區(qū)廣播突然炸響：“恭喜易中海同志通過鉗工七級考試！望全體工友以其為榜樣……”鮑長峰眼睛一亮，剛和考官道完謝，就見易中海大步流星趕來。
“干爹！廣播都報了，您考過啦！”
易中海笑著捶他肩膀：“我就是順路來看看你。咋樣，過了沒？”
“過了！以后每月66塊！”鮑長峰笑得露出虎牙。
就在這時，廣播再次響起：“恭喜鮑長峰同志通過五級考試！望廣大工友……”三遍播報震得廠房嗡嗡作響。易中海又重重拍了拍干兒子：“好小子！天生吃鉗工這碗飯的！照這勢頭，兩年內(nèi)準(zhǔn)超我們這老師傅！”
車間主任擠開人群，滿臉都是驕傲：“小峰！我就知道你行！這五級考核……”他的聲音淹沒在工友們此起彼伏的掌聲里，
廠區(qū)廣播連番喜訊，食堂里的秦懷茹擦著灶臺的手都停住了。易中海過七級、鮑長峰拿五級的消息像長了翅膀，幫工們圍著她道賀，蒸汽氤氳的廚房里全是"好日子來了"的笑鬧。
她心里滿是慶幸與歡喜，當(dāng)初聽從李大媽的建議嫁給鮑長峰，如今看來真是最正確的決定。這個丈夫上進(jìn)又體貼，如今技能等級再升，往后日子必然越過越敞亮。想到以后能給孩子添件新衣裳、給家里添些新物件，秦懷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
何雨柱扒著廚房門探進(jìn)頭："嫂子！峰哥和一大爺這雙喜臨門，往后院里就數(shù)你們家紅火！"秦懷茹笑得眼睛瞇成縫，圍裙兜著的土豆差點沒拿穩(wěn)，忙不迭應(yīng)道："借你吉言！等晚上來家吃飯"
考場外，鮑長峰和易中海踮腳看著其他工友操作，時不時低聲交流手法。接到提前下班通知時，日頭已經(jīng)西斜。鮑長峰推著自行車攔住易中海："干爹，今天這日子得吃頓好的！我去菜市場轉(zhuǎn)轉(zhuǎn)，您先回。"
易中海抬頭看天："這會兒哪還有新鮮菜？"
"碰運氣！騎車快得很。"鮑長峰惦記著空間里的存貨，生怕他跟著露餡，"您先歇著，找不著我就空手回。"
等易中海背影消失在拐角，鮑長峰立刻蹬車拐向什剎海。瞅準(zhǔn)四下無人，他摸出兩塊肥瘦相間的豬肉塞進(jìn)帆布包，又去釣魚佬那換了兩條活魚，拎著沉甸甸的戰(zhàn)利品往家趕。
鮑長峰雙腿猛蹬自行車，車把上的魚和豬肉一甩一甩的。拐過胡同口時，正撞見騎自行車下工的何雨柱往家去呢。
"柱子！"他捏閘急停，車身晃得帆布包直響，"晚上來我家露兩手！弄了兩斤豬肉、兩條魚，去你一大爺家開席！叫上雨水，再把老太太也請來！"
何雨柱眼睛一亮："哥！真有你的！不過紅燒肉還得嫂子掌勺，她悶的那鍋，肥肉顫巍巍的，入口即化！魚我包了，再帶點花生米，順瓶二鍋頭，沾你們喜氣！你進(jìn)廠沒幾年就五級工，以后我可得跟著你學(xué)本事！"
鮑長峰拍了拍他肩膀道："別光嘴上說！軋鋼廠考級上限六級，你抽空考個證。就算不在廠里干，去外頭酒樓，憑手藝也能拿高工資！"
何雨柱撓著頭咧嘴笑："聽哥的！"兩人一路說笑，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屋檐下，鮑長峰剛支好自行車，就見堂屋門虛掩著，煤爐上的水壺正噗噗冒熱氣。秦懷茹系著藍(lán)布圍裙轉(zhuǎn)身，鬢角沾著水："當(dāng)家的，這肉哪買的？這個點還能碰著新鮮貨？"
"運氣好！魚是在什剎海跟釣魚佬換的。"鮑長峰提著魚和交給她手上，"今晚去干媽家熱鬧，紅燒肉還得你出手，柱子做魚。"
秦懷茹眉眼彎成月牙，抄起雞毛撣子輕輕拍打他肩頭的灰："就知道使喚我。"嘴上嗔怪，手下卻利落地?zé)悴?。等鮑長峰端起粗瓷茶缸，她已拎著肉魚往中院去了，身影穿過垂花門時，還不忘回頭叮囑："換件干凈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