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去片場看補拍鏡頭,卻看到片場外圍了一群記者。
項銘野被堵在中間,臉色蒼白,而一個熟悉的女聲正高聲叫罵著。
“你這個不孝子!有錢拍戲沒錢養(yǎng)家?你爸都快被債主打死了!”
項母穿著夸張的皮草,化著濃妝,正對著鏡頭哭訴。
項銘野的妹妹項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哥現(xiàn)在攀上高枝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家人了!”
項銘野站在那里,像一座冰雕,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緒。
記者們的問題像刀子一樣飛來:
“項先生,您真的為了角色接受許知霜的包養(yǎng)嗎?”
“您母親說您拒絕支付父親醫(yī)藥費是真的嗎?”
“您對靠女人上位的說法有什么回應(yīng)?”
我看到項銘野的拳頭攥緊又松開,最終,他深吸一口氣:“我從未接受任何人的包養(yǎng)?!镀茣詴r分》的角色是我通過正常試鏡獲得的。至于我的家人……”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還在喋喋不休的母親和妹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他們,但我也有權(quán)追求自己的人生?!?/p>
這番話本該讓人動容,但在媒體的渲染下,很快變成了“過氣童星忘恩負義,拋棄病重父親”的標題。
我站在遠處,心如刀絞。
五年來,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金錢可以壓下緋聞,卻無法修復(fù)項銘野被踐踏的尊嚴。
當天晚上,我做出了決定。
我聯(lián)系了家族律師,要求他準備兩份文件:一是項銘野與父親債務(wù)的法律分割聲明;二是針對項母和項莉的禁止騷擾令。
“大小姐,這些文件需要項先生本人簽字才能生效。”律師提醒我。
“我知道。先準備好,時機成熟我會安排?!?/p>
掛斷電話后,我走到陽臺上透氣。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我知道是你幫我壓下了那些新聞。謝謝?!椼懸啊?/p>
他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猶豫了一會兒,回復(fù)道:「不用謝,這是我作為投資人應(yīng)該做的?!?/p>
他很快回復(fù):「不只是這次。獎學金、角色機會、趕走蘇曼……我都知道了。為什么幫我?」
我盯著屏幕,不知如何回答。
告訴他我粉了他五年?告訴他我轉(zhuǎn)學就為了離他近一點?那聽起來像個變態(tài)跟蹤狂。
最終我只回了一句:「欣賞你的才華?!?/p>
他沒有再回復(fù)。
我嘆了口氣,放下手機,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惡心。
沖進洗手間干嘔了幾分鐘后,我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
我的月經(jīng)已經(jīng)推遲兩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