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謝伊瓊的生活好像又恢復(fù)到了平淡無奇的狀態(tài),每天就是宿舍-食堂-教室三角形的路線穿梭,偶爾和宿舍幾個姐妹出去買點零食或生活用品,并沒有什么波瀾。
王秋然都在忙著約會,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她結(jié)伴上下學(xué)了,更別提吃飯了。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連課間的時間都不放過。不是你來教室找我,就是我在操場等你。
作為旁觀者的謝伊瓊對此很是不理解,但終究還是沒說什么抱怨的話。
劉宏彬的腳已經(jīng)不需要拐杖了,他又開始在籃球場晃蕩到很晚才回家。偶爾也會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謝伊瓊,有時是在書店,有時在水果店,有時是提著一堆東西和舍友聊天。沒了王秋然的陪伴,她的笑好像也變得拘謹(jǐn)了些。
他沒有和她打招呼,每次都是匆匆看一眼后就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好似那只是人群中的一個陌生人??赡苓B他自己都沒發(fā)覺,自第一次在外面看到她后,他回家騎車的速度就變慢了,眼睛會四處張望,直到看到了那身影,然后才會加速頭也不回的往前騎。
這種感覺就像打籃球,明明能進三分球的,偏偏投了個兩分,這會讓人懊惱郁悶一整天的。而不小心丟掉的那一分,是今天回家的路上沒有她。
轉(zhuǎn)眼就要期中考試了,老師們可能會根據(jù)這次考試排名去給部分同學(xué)做重點培養(yǎng),所以學(xué)習(xí)氣氛開始變得更加壓抑了。
謝伊瓊這周末沒有回家,就在宿舍里待著。她的神經(jīng)一直都很緊張,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她努力去學(xué)去記了,可每次測試的分?jǐn)?shù)都只是在及格線上一點點。她有點怕。
偏科是很危險的,像是在堵伯,賭老師出的試題是你剛好會的。
如果自己沒考上大學(xué)會怎么樣?沒人告訴過她。家里人從來沒談?wù)撨^這個。
唉!真煩人啊!
謝伊瓊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突然窗簾被掀開,探進來一個腦袋,嚇得她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你干嘛呢!嚇?biāo)纻€人!”看清來人是王秋然后,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王秋然沒理她的抱怨,自顧自坐下來,悄聲說道:“欸,今晚要不要陪我去酒吧?有個朋友過生日,約了一起玩?!?/p>
宿舍本來是6個人的,今天就只有謝伊瓊和另外一個舍友在。
她往外張望了一下,確認(rèn)那個舍友應(yīng)該是出去吃飯了才道:“你瘋掉啦?那個地方那么亂,你去干嘛?竇少杰也去嗎?”
王秋然一聽竇少杰的名字,氣鼓鼓地嘟囔著:“他去個屁,又不是他的朋友他去干嘛!”
好嘛,兩人鬧別扭了才來找的自己!
“你放心啦,那個酒吧是個清吧,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而且我上個月已經(jīng)滿18了,不怕的。我們就去待一會就走,意思一下,不會太晚的。你如果不陪我去的話,他們肯定要拉著我玩通宵的。”
謝伊瓊心里沒了主意,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心里有個小惡魔在說:去吧,見見世面去吧,哪有那么多壞人,這個年紀(jì)可以瘋一點的。正當(dāng)她糾結(jié)的時候,王秋然又來了一句:“你不會沒滿18吧?”
“我,我比你大幾個月好不好。”她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嘴。
“噢,那你還怕什么?去吧,去吧!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的。他是我認(rèn)的干哥哥,人家生日耶,作為妹妹不過去合適嗎?我答應(yīng)你,最多半個小時,我們就撤。好不好?”王秋然繼續(xù)勸道。
好吧。去!她艱難地點了下頭。
她們是在7點左右出門的,王秋然今天穿的很隨意,她本來想直接穿校服走的,但又怕被酒吧的人攔住不讓進,索性把上衣一脫,換了件肥大的T恤,校褲都懶得再換了,披頭散發(fā)就出來了。
謝伊瓊也沒打扮,就是經(jīng)常穿的休閑裝,頭發(fā)多綁了個馬尾,多背了個書包。包里裝著傘和手機,她怕突然下雨,有備無患。
這樣跟王秋然一對比,她倒顯得干凈利落多了。王秋然從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她可以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好看的裙子去約會,也可以素面朝天,穿著睡衣,夾個人字拖就走。她做什么,穿什么,從來只是看自己心情。跟謝伊瓊完全不一樣。
謝伊瓊出門從來不穿拖鞋,覺得那樣不體面。更不可能穿著睡衣在外面晃蕩,想都不敢想。她只想普普通通的,不能太邋遢,也不能太漂亮,引人注目的感覺會讓她很不自在。
她倆打車到了酒吧,門口有個大叔攔了一下她們示意出示身份證,然后看到王秋然很老練地遞了過去,然后又很瀟灑地收了回來。大叔只是隨便掃了兩眼,就揮手示意她們進去了。
里面燈光閃爍,音樂震耳欲聾。舞臺上一個打扮很新潮的人在時不時撥弄著那些音樂設(shè)備,時不時又拿起話筒喊著節(jié)奏。戴著黑墨鏡和和鴨舌帽,一件破洞的牛仔褲配一件印著超大骷髏頭的T恤,分辨不出男女。
她們站在門口,就著昏暗的光線,看著黑壓壓的一片的人群隨著音樂節(jié)奏在晃動。王秋然拉著謝伊瓊的手,在人群中開始穿梭。謝伊瓊的臉因為緊張和興奮而泛紅,空氣中混雜著各種香水和酒精味,她漸漸感覺胸口有點悶,腦袋有點脹。不敢再抬頭看,只能緊緊地跟著王秋然。
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個彎,她們來到了一個包房門口,王秋然停下來對著她囑咐道:“等下進去后你就找個地方坐著,我跟他們打完招呼就過來跟你一起。”她點了點頭。
然后她們手拉手推門進去了,門一打開,里面的人全都抬頭看了過來。然后聽到王秋然大聲地說:“泳哥,這是我朋友,她陪我一起來的。”說完又一一朝其他人熱情地擺手說著“Hello"。
那個被叫泳哥的人朝謝伊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謝伊瓊笑了笑,沒說什么,然后自己在角落里找了個沒人的位置,乖乖的坐著。
房間的音樂聲倒是沒有外面的大,還算能忍受。謝伊瓊看了眼手表時間:七點二十八分。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8點就走了。
這個房間里估摸著有十幾個人,唱歌的,聊天的,聚在一起玩骰子的。 咦?那個人?有點面熟呀……
哦!劉宏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