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黎雪得知自己只是秦修白月光的替身。轉(zhuǎn)頭就答應(yīng)了大學(xué)同學(xué)的追求。
滾了一夜床單,被同學(xué)拉去見了家長?!鞍郑@是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未來的老婆,黎雪!
”黎雪低著頭裝羞澀,實(shí)則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她此時才知,同學(xué)竟是秦修的養(yǎng)子。
秦修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危險:“黎、雪?”她借口肚子不舒服,
實(shí)則翻墻落荒而逃。在國外呆了一年,還微調(diào)了面容,才敢回來。只是黎雪沒想到,
剛落地不久,她就被綁到了秦修的床上,還和他的養(yǎng)子領(lǐng)了證。1他們的再相見,
竟如此戲劇?;貒螅柩﹦傉业焦ぷ?,
經(jīng)理不由分說把她推進(jìn)頂樓套房里:“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樣的人物不知怎的,
在我們這中了烈性藥?!薄叭绻荒芎煤媒鉀Q,我這肯定完蛋,你也拿不到工資,
你媽媽的病也治不好了?!碑?dāng)她和秦修四目相對那一刻,她確信對方認(rèn)出了自己。
對方眼眸深邃,不怒自威??床怀鲋兴幍臉幼?,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還敢回來?
”秦修捂住了她的嘴,自顧自說著:“還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這是秦修第一次碰她,
一夜瘋狂。一年前她求之不得的,今天用這種方式實(shí)現(xiàn)了。屋外天光大亮,
黎雪小心翼翼地起身。下一秒手腕被狠狠抓住。秦修盯著她,眼底是一片猩紅。
他果然是恨自己的吧?但是黎雪沒想到,秦修居然直接帶她去了民政局。
黎雪覺得事情不對勁??杀煌七M(jìn)結(jié)婚登記處時,她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她不得不承認(rèn),
自己內(nèi)心是高興的。一年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秦修,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
當(dāng)初秦修在酒吧里救了她。得知她的身世,大手一揮,讓她重返校園。生日時,
漫天煙花為她一人綻放,他說:“黎黎,希望你下半生順?biāo)??!鼻槿斯?jié),
百畝花田為她一人盛開,他說:“黎黎,這是洋桔梗,又名無刺的玫瑰,象征永恒的愛。
”難道分別一年,秦修發(fā)現(xiàn)了她才是真愛,原諒了她?如果是這樣,
她也可以原諒秦修把她當(dāng)成替身的事情……可剛涌起的一絲幻想,就被秦修親手撕碎。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要和你結(jié)婚吧?”男人捏住她的下巴,
眼底滿是恨意:“你不是喜歡爬床嗎?不是很想進(jìn)秦府大門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成全你?!痹捯魟偮洌T外沖進(jìn)來一群黑衣人。一人推著輪椅上前,
黎雪頓時瞪大了雙眼。輪椅上坐著的,竟是秦星宇!曾經(jīng)那個肆意張揚(yáng)的青春男大學(xué)生。
此刻他卻目光呆滯,脖子上還圍著口水巾。秦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無盡的寒意:“一年前,他去找你時出了車禍,成了個傻子?!崩柩╊D時雙膝一軟,
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在即將觸地的瞬間,被秦修拎著脖子扯到懷中。沒有對養(yǎng)子的疼惜,
只是帶著戲弄、折辱兩人的笑:“你應(yīng)該負(fù)責(zé)吧?”黎雪閉上雙眼。秦修了解這是她不耐煩,
想反抗的表現(xiàn),嗤笑了一聲:“你可以試試說不,但你母親所在的醫(yī)院,
剛剛已經(jīng)被我收購了?!崩柩┟偷乇犻_眼,瞳孔劇顫?!拔壹蕖?/p>
”她安慰自己:有愛才會有恨,秦修這樣報復(fù)她,也是因為在意。
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不想被推著走。拍紅底照的間隙,
她給一則國外號碼發(fā)去消息:“你提的條件,我都答應(yīng),再幫我一把。
”那頭很快回復(fù)一條語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我會搞定一切,五天后去接你?!?新婚夜,
黎雪看著秦星宇,依舊如刀削般英俊的臉龐。和秦修沒有半分相似,一個沉穩(wěn)內(nèi)斂,
一個陽光爽朗。不過相差十六歲,誰能想到兩人居然是養(yǎng)父子。
她嘆口氣伸手遮住秦星宇那清澈單純的眼睛。“真傻,干嘛去找我,缺錢了我會自己回來的。
”那時,她重返大學(xué)不久,秦星宇對她一見傾心。如果說秦修是情場老手,
那么秦星宇就像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他對黎雪小心翼翼地示好,笨拙地追求。
黎雪勾勾手指,男孩就急不可耐。不過黎雪是個壞女人,良心早就丟在來時路了。
她確實(shí)只把秦星宇當(dāng)成可以利用的棋子??粗匦怯畎V傻的模樣。黎雪閉上眼睛,
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砰地一聲,秦星宇磕到了頭,昏睡過去。隔壁房間里,
男女歡愛的聲音停頓一瞬。接著是更激烈的一陣動作。黎雪關(guān)上了燈,心里一陣酸澀,
秦修的白月光回來了。今天是她和秦星宇的洞房夜,也是秦修和白月光的小別勝新婚。
在她白天進(jìn)入秦家大門的那一刻,兩人對視。女人先接過秦修手中的西裝外套。
即便看到黎雪,也只是微微挑眉,沒多問一句。
秦修卻溫柔地攬住她解釋:“這是秦星宇的新婚妻子,黎雪?!睂Ψ叫χ屠柩┐蛘泻?,
落落大方:“我是莫梨,我們差的歲數(shù)不算太大,喊我姐姐也無妨。
”莫梨輕聲細(xì)語、知書達(dá)理,和秦修站在一起無比般配。
黎雪原以為自己不會為“替身”兩字難過。然而見到正主的那一刻才明白。在國外的那一年,
自己不是遺忘了悲痛,只是暫時沒顧得上。如今回來了,才知道還是會痛的。黎雪苦笑,
地上傳來秦星宇的囈語聲,她伸手甩下去一張被子。繼而轉(zhuǎn)身睡去,夢里卻還是秦修。
真正讓黎雪愛上秦修的,不是那萬千寵愛,而是對方的紳士。
在黎雪千瘡百孔、全是惡臭污穢的世界里。秦修像是上天給她的禮物。
兩人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擁抱。整整三年,她終于決定主動跨出那一步。
她給秦修灌了很多暖情酒,可對方寧愿洗涼水澡,也不愿碰她。黎雪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她看到對方西裝口袋里掉落的錢包。一張陳舊泛黃的照片滑落出來。她顫抖著拿起照片。
女人和她有七分相似。才明白,上天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是裹著蜜糖的毒藥。
但她還是相信秦修心里有她,所以才賭氣,和秦星宇在一起。不料兩人竟是養(yǎng)父子,
弄巧成拙。3天還沒亮,黎雪就被保姆拉了起來,推去廚房?!靶逘敺愿肋^了,作為新婦,
你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黎雪面無表情地甩開對方,開始擇菜。背過身,她把菜葉全都扔了,
留下苦澀的菜根丟進(jìn)鍋里。剛到一半,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嬌俏的呼喊:“黎雪!我陪你一起。
”莫梨一身白色家居服,明明比她大了挺多,卻看著那么年輕。
黎雪心頭無端升起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對方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
彎著眼睛開口:“借著你的光進(jìn)了廚房,要不然秦修總是天天給我做飯,
我都沒機(jī)會發(fā)揮自己的廚藝。”這句話像一根針,扎在了黎雪腦子里,讓她有一瞬間恍惚。
以前,她沒有什么能給秦修的,于是開始學(xué)做飯。最常做的事就是給他帶飯,
男人總會揉揉她的腦袋說:“謝謝我的黎黎,我一定全部都吃光?!蹦婧翢o察覺,
自顧自地說著秦修為她做過的菜,語氣幸福。黎雪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那些全是她為對方做過的。心臟驟縮了下,接著是密密麻麻的酸澀與疼痛。
秦修為了莫梨洗手作羹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總裁從來沒有為她做過這種事。
她強(qiáng)迫自己別去想,轉(zhuǎn)身開始燒水,心里還是氣不過,一瓶鹽全倒了進(jìn)去。
莫梨還跟過來幫忙,無知善良的樣子卻讓黎雪更加煩躁。她嘆了口氣,想揮手叫莫梨走開,
沒想到對方先驚呼了一聲?!昂脿C!”黎雪皺著眉,拽過對方的手往冰水盆里伸。下一秒,
身后一聲大喝:“你竟敢傷她!”秦修一步步走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墨,一把拽開黎雪。
莫梨紅著眼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燙到的?!薄安挥脼樗f話。”秦修掃視過黎雪。
“我最清楚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心思陰毒,無所不用其極!”莫梨怔住,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黎雪望著秦修,眼睛眨了幾下,有些濕潤。男人已經(jīng)護(hù)著莫梨到了餐桌旁,
小心翼翼地為她涂著藥。黎雪閉上了眼,再睜開。秦星宇從樓上歡快地跑來,
傻傻地喊了一聲“老婆”,黎雪捏住了對方的嘴。強(qiáng)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這場飯,
最后還是由保姆完成了??删彤?dāng)她要拉開椅子時,秦修放下了碗筷:“做錯事就要受罰,
你還有臉坐下?”“端著這碗湯跪下,什么時候知錯了,跟莫梨道了歉,再起來。
”黎雪盯著面前的男人,歲月在對方冷峻的臉上沒留下太多痕跡。
曾經(jīng)他也會在看見自己因為做飯而燙出的小水泡時。紅著眼眶,喊來醫(yī)科圣手為她治療。
一群保姆過來想壓制她,黎雪揮開了她們,自己端著滾燙的湯碗,跪在了餐桌旁。
聽話跪下是因為自己的母親。秦星宇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走上前要和黎雪玩鬧。一瞬間,
他的手就要往黎雪頭頂?shù)臐L水伸去。4“別!”黎雪大吼一聲,可還是來不及了。
滾燙的湯水眼看要灑出來。秦修立刻起身,下意識一腳踹開了湯碗,避免最靠近的莫梨受傷。
然而這一盆滾水卻順著黎雪的脖子往下流。
“啊——”一聲痛苦的尖叫聲從黎雪的喉嚨里喊出。下一秒,
她的脖子、胸脯就起了紅色的大水泡,疼得她在地上直不起腰來。秦星宇也被嚇得大叫,
莫梨捂著嘴。秦修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莫梨最先反應(yīng)過來,
趕緊帶著黎雪在沙發(fā)上緊急處理傷口。她溫柔無比地為黎雪上燙傷藥:“對不起,
也不知道怎么了,這幾天秦修的脾氣總是不大好。”黎雪垂下眼,沒有開口,
腦子里卻不斷浮現(xiàn)剛剛那一幕。秦修下意識為了護(hù)住莫梨,
不惜讓滾水澆淋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其實(shí)如果他不踢那一腳,湯水頂多撒到莫梨的鞋面上。
可他連這一點(diǎn)小小的風(fēng)險都不愿冒。黎雪猛地意識到,她真的比不上莫梨,
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涌上心頭。莫梨小心翼翼拿銀針幫她戳破了一個大水泡。
她被這一下痛得驚喊出聲,下意識甩開胳膊。莫梨跌倒在地,后腰磕在了桌角上。
黎雪連忙輕聲開口:“對不起?!蹦婕t著眼眶搖頭。
不遠(yuǎn)處的秦修立刻注意到她后腰上迅速腫起的淤青。眼神幾乎能吃人,靠近后,
他咬著牙說:“你這個沒心肝的!莫梨好心為你上藥,你還敢推她?”下一秒,
她就被秦修身邊的保鏢狠狠拽起來,推到了屋外。黎雪身上的燙傷還疼著,
這一推讓她冷汗直流,意識都有些恍惚。秦修一把抱住莫梨,坐到沙發(fā)上,
眼神里盡是擔(dān)憂:“你身體不好,以后還是別靠近她了。”黎雪被保鏢壓制著跪到草地上。
正值烈日,草地上布滿鵝卵石,滾燙無比。一瞬間,黎雪的膝蓋傳來鉆心的疼痛。
秦修踱步過來:“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我的忍耐心,這就是教訓(xùn)?!崩柩┮а蓝⒅鴮Ψ?,
在門外跪了整整半日,沒有換來對方一絲憐憫。她身邊的保鏢都因為酷暑換了一波。
而她每次快要跌倒,就被人拽著后脖子提起來。身上的燙傷在烈日下如同被火炙烤,
鉆心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汗水流過傷口,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最后還是莫梨先開口,
“夠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就到這吧?!鼻匦蘖⒖毯逯骸昂茫悸犇愕?,別氣壞了身子。
”男人一揮手,保鏢們才松開了黎雪。她癱在地上,大口嘔吐起來,五臟六腑都要被嘔出來。
腦子里一片混沌,一顆心也被撕扯著。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心更痛,還是身體更難受。
意識逐漸模糊,朦朧間,她看見一個人向自己跑來……5再睜眼時,已是次日清晨。
黎雪只覺得喉嚨像火燒一般,腦袋昏昏脹脹的。早該放下的,黎雪偏偏不死心,
非要親眼看清楚?,F(xiàn)在明白了,秦修對她已經(jīng)沒有了愛,只剩下恨。她走到回廊里撥通電話,
那頭邀著功:“你母親的事我已經(jīng)辦妥了。”“三天后見?!崩柩┧闪艘豢跉狻V皇?,
她沒注意到,背后不遠(yuǎn)處站著的莫梨。此時,莫梨臉上沒了往日的溫柔,咬著下唇,
眼神中悄然閃過一絲嫉妒。莫梨是主動回來的,秦修雖然高興,
可她能看出對方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她主動提起結(jié)婚,對方也興致缺缺,幾次轉(zhuǎn)移了話題。
而昨天她親眼所見,秦修一臉慌張地將女孩抱起又叫來醫(yī)生為她診治。
眉眼間帶著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覺的擔(dān)憂。她終于明白。秦修心不在焉、幾次猶豫的原因,
正是黎雪。一個年輕貌美,性格乖張的女孩。特別地足以讓人眼前一亮。莫梨深吸一口氣,
邁步上前:“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黎雪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她,隨意笑了下。
莫梨自顧自地拉著她聊起天:“聽說你和星宇是大學(xué)同學(xué)?!薄拔液颓匦抟彩牵?/p>
那時他追我鬧得滿城風(fēng)雨,秦老爺子氣得不行?!薄翱伤ち司攀诺辣蘖P,
也要和我在一起。”黎雪聽著莫梨的話,心里五味雜陳。腦袋依舊昏沉,感受著心臟的疼痛,
她閉上了眼。莫梨仍未停下,突然拉起黎雪的手:“你我有緣,
以后你可以叫我小名‘梨梨’。”一聲“梨梨”讓黎雪霎時間瞪大雙眼。黎雪一陣恍惚,
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喉嚨發(fā)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扶著欄桿,
只聽見對方最后一句:“你看到院子里的洋桔梗了嗎?”“那是我最愛的花,
秦修就喜歡玩這些浪漫……”黎雪從未覺得自己的心臟如此疼過,像是被人生生挖出來般。
“黎黎,這是洋桔梗,又名無刺的玫瑰,象征永恒的愛?!薄袄枥?,你喜歡嗎?
”相比無刺的洋桔梗,她可能更喜歡帶刺的紅玫瑰。但因為一句永恒的愛。她還是心潮涌動,
環(huán)抱住對方,生平第一次流著淚說喜歡。可現(xiàn)在。黎黎,梨梨。原來,她從未走進(jìn)秦修心里。
一分一秒都沒有!什么恨、什么愛都沒有!秦修每次叫她,都只不過是透過她,
喊著另一個人。她只是一個寄托思念的軀殼。比擁有過失去,更難受的是從未擁有過,
還自以為是,抱著空氣暗暗自喜。就在這時,秦星宇推門而出,看見流淚的黎雪,
立刻抱住了她。黎雪想推開,卻見男孩也紅著眼眶。即便說不出話,她也知道那是擔(dān)心。
另一邊,莫梨看著兩人,突然勾唇笑了:“星宇就算癡傻了也這么愛你,
你為什么還要搶我的秦修?”聞言,黎雪震驚地后退,被對方臉上的嫉妒嚇到,
莫梨卻死死拽住她。黎雪用力甩開,莫梨嘴角勾起一抹笑。竟然向后跌去,
連帶秦星宇一起滾下樓梯。幾聲巨響打破老宅清晨的寧靜。秦修出了房間,看到地上的慘狀,
雙目猩紅地沖了過來。黎雪被秦修一把推開。她的腰磕在欄桿上,膝蓋一軟,
也跟著跌了下去。6沒人在意她。眾人忙著護(hù)送昏迷的秦星宇和莫梨去醫(yī)院。
黎雪扶著腰起身,望著那邊地上的血跡,也恍惚了一瞬。她被一同拽去了醫(yī)院,
她解釋著:“她是故意摔下去的?!薄八孟窦刀饰遥阏f可不可笑,秦修。”秦修閉著眼,
周身全是低氣壓,一群人低著頭,只有黎雪不害怕。她要離開,但不想再背負(fù)什么。
直到醫(yī)生匆匆出來,一臉焦急:“秦總,莫小姐懷孕了,但現(xiàn)在大出血了,需要輸血。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黎雪扶著墻瞳孔驟縮,
秦修的聲音低沉沙啞著:“黎雪的血型與莫梨一樣,來人!”聽到這話,
黎雪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喊一聲:“憑什么?我說了不是我推的她!我不要捐!
”秦修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憑什么相信你?給我下藥,招惹我的養(yǎng)子,
樁樁件件,我冤枉過你嗎?”黎雪瞳孔劇顫,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
然而對方不依不饒:“你出生在那種地方,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吧?”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
直直插進(jìn)黎雪心臟。曾經(jīng)他心疼她的身世,心疼她出生在煙花之地、紅燈區(qū)。
如今卻暴露了真實(shí)想法。黎雪奮力甩開對方,對著男人,嗤笑一聲,
帶著自己早就熟練的惡意:“你裝什么清高!你就是正人君子了?
你玩弄兒媳……”秦修目眥欲裂,青筋暴起,“啪”地一巴掌扇在黎雪臉上。
她踉蹌著跌倒在地,耳鳴聲瞬間充斥她的雙耳。這是秦修第一次打她。
黎雪卻低著頭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凄厲。秦修背過身,一揮手,
黎雪便被他手下的人拉去獻(xiàn)血。望著男人決絕的背影,曾經(jīng)的所有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一袋又一袋的血被抽走,黎雪感知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隨之流逝。她渾身無力,
雙腿發(fā)軟到只能依靠著護(hù)士坐立。眼前一片模糊,再次昏迷前,
她聽到醫(yī)生說莫梨的情況穩(wěn)定了。黎雪向下倒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道:秦修,
我不欠你的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為什么她還沒醒?
用最好的藥!”下一秒,病床上的黎雪猛地咳嗽兩聲,悠悠醒來。秦修立刻止住話頭,
冷哼一聲出了病房。這次,黎雪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不管上天給的是禮物還是毒藥,
她都不在乎了。天高海闊,難道沒了秦修的愛,她就活不下去了嗎?強(qiáng)撐著一口氣,
顫抖著起身。秦修又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眼神中帶著黎雪看不懂的情緒,許久,
他終于沙啞著開口:“秦星宇醒了,他要見你?!崩柩┌櫰鹈碱^,察覺到不對勁,
跟著男人來到秦星宇的病房。7只見曾經(jīng)流著口水的癡傻男孩,如今眼神清明。
黎雪僵在原地,秦修下意識扶住了她。在黎雪看不到的地方。
秦星宇死死盯著秦修攬住她的手,目光中滿是不悅;秦修亦是如此。養(yǎng)父子相見,
沒有絲毫溫情,只有對彼此的敵意。終于,秦星宇開口了,
聲音低?。骸拔蚁牒臀业钠拮訂为?dú)聊聊?!薄捌拮印眱蓚€字,他特意加重了尾音。
秦修皺了皺眉,陰沉著臉轉(zhuǎn)身離開。黎雪坐到秦星宇身邊,
帶著難得的一絲歉意:“對于你的車禍,我很遺憾,但那并非我所為。
”“如果你非要賴到我頭上,我不會認(rèn)。”病床上的男人卻笑了,笑聲帶著悲哀:“黎雪,
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薄澳阈睦锞蜎]有一點(diǎn)點(diǎn)我的位置嗎?”黎雪皺著眉頭,撇開臉,
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緊緊攥著床單,死死盯著黎雪,眼尾發(fā)紅:“你喜歡秦修,可他老了,
比你大了十五歲!”“他能給你什么?只有我,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黎雪皺起眉頭,
沒想到癡傻一年的秦星宇,如今竟如此敏銳。她緊咬著下唇,
語氣決絕:“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喜歡任何人?!薄澳憔瓦@么心狠?
”對方拽住黎雪的手,語氣加重。她一把甩開:“對,我就是這么心狠,
你現(xiàn)在看清楚也不晚,我本就是個惡人?!崩柩┺D(zhuǎn)身要走,卻被秦星宇從身后一把抱住,
男孩聲音顫抖:“你是好人還是惡人,我都喜歡,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黎雪心頭一顫,
但還是掙脫開,快步朝外走去。秦星宇從原來的病房,強(qiáng)硬地搬到了她隔壁床。直到夜深,
嘴里還一直念念有詞,但無非是一些陳詞濫調(diào)?!澳憧梢钥恐蚁蛩麄儍蓚€人宣戰(zhàn),
秦老爺子很喜歡我這個孫子?!薄伴]嘴,再說話就離婚?!崩柩┧艘灰?,
行走還是有些踉蹌。撞見秦修在回廊里抽煙,她掉了個頭,剛走兩步被對方拉住?!八蚜?,
不需要你的照顧,我給你預(yù)約了離婚登記?!崩柩┍硨χ腥耍I諷一笑。“怎么辦,爸爸,
我們都不太想離婚?!薄鞍职?,星宇說要為了給我出氣,和你宣戰(zhàn)?!崩柩M是惡意的開口,
莫名覺得舒適。“別這么叫我。”秦修不滿的語氣,壓抑著隱隱的怒火。黎雪扭過頭,
看見了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只覺得諷刺。對方靠著這樣惡心的手段折磨她,
卻沒想到回旋鏢有一天會射中自己。她側(cè)目看見秦修背后,不遠(yuǎn)處被人擁護(hù)著走來的莫梨,
眼底劃過一絲玩味。下一秒,她握住了秦修的手,無視秦修錯愕的雙眼。
俯身在他臉側(cè)落下若有似無的一吻。輕聲在他耳旁開口:“聽說你和莫梨還沒領(lǐng)證,
但我的婚姻已經(jīng)被你毀了?!薄澳愕陌卜€(wěn)人生,也要付出一點(diǎn)代價吧?”瞬間,
秦修額角青筋暴起,聲音沙?。骸澳阆敫墒裁矗俊鼻匦奚砗竺腿粋鱽硪宦曮@呼,
是莫梨的聲音。黎雪雙手扯住秦修的衣領(lǐng),阻止了他想轉(zhuǎn)身的動作。對方一個趔趄,
黎雪踮起腳尖。兩人唇瓣相接。8男人瞳孔劇顫著。曾經(jīng)面對千億對賭沉著冷靜,
面對仇家追殺還能反咬一口。叱咤商場多年的秦修,如今卻因為蜻蜓點(diǎn)水一個吻。
腦子一片空白。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笆悄阆日腥俏业?,好好處理你的爛攤子吧。
”身后,莫梨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回廊,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溫婉從良。
秦修一直死死盯著黎雪的背影,胸腔里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直到一聲大喝,
才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衫柩┰缫炎哌h(yuǎn)。落日余暉下,秦修重重嘆了口氣,對莫梨說:“回去吧。
”秦修不知如何向莫梨解釋。女人徹底被激怒,整整一夜沒和他說話。
他皺著眉頭聽醫(yī)生講保胎要點(diǎn),第一條便是情緒穩(wěn)定,深吸一口氣。男人對莫梨說,
會接她出院,并要她舉辦一場盛大的訂婚宴。莫梨情緒平穩(wěn)下來。而這場訂婚宴的消息,
自然也傳到了秦星宇和黎雪的耳朵里?!拔也蝗ァ!崩柩┰谡易o(hù)照,明天她就要離開。
秦星宇在她身后亦步亦趨,像是想借此徹底打消她對秦修的期待,一直勸著她。
黎雪徹底煩了,停下手中的動作?!拔冶緛聿幌朦c(diǎn)破的,你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蠢?
”秦星宇皺起眉,望著黎雪。黎雪悄無聲息地把護(hù)照塞進(jìn)了口袋,
才繼續(xù)說道:“秦修能生能養(yǎng),秦老爺子為什么要給自己的兒子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呢?
除非……”她停頓了一下,而后勾起唇角?!俺悄闶乔乩蠣斪拥乃缴樱z落在外,
所以找了個好聽的由頭?!鼻匦怯铍p目瞪大,目眥欲裂。黎雪靠近,食指點(diǎn)在秦星宇的心口,
輕笑一聲?!傲硗?,你要和我在一起又有幾分真心呢?”“別跟我說你在秦家十年,
沒見過秦修的白月光莫梨!”秦星宇整個人愣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
看起來真的對黎雪所說的一切毫不知情。當(dāng)黎雪走出別墅大門時,他甚至沒有去追趕,
一直恍恍惚惚。直到一聲驚雷炸響,天空中平白無故下起了太陽雨。他才清醒過來,
捂著心口撥打了秦老爺子的電話號碼。而另一邊,秦修和莫梨的訂婚宴即將開始,
所有受邀賓客都已到場。秦修站在門口,望著外面的太陽雨,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他拿出手機(jī)給黎雪撥去電話,然而那頭卻一直無人接聽。他緊緊攥著手機(jī),
眼神中出現(xiàn)一股從未有過的猶豫。機(jī)場,黎雪將手中的煙掐滅,看著高大威武的男人,
輕聲笑了笑。任由對方攬著她上了私人飛機(jī)。上飛機(jī)前一秒,
黎雪看著手機(jī)上的數(shù)個未接來電。勾唇一笑,拔出手機(jī)卡扔到垃圾桶里?!扒匦?,既然無愛,
下次相見,你我便是商場上的敵人了?!彼侗嫉牟皇莿e人,
正是秦家數(shù)百年來的死對頭——謝家。另外一邊,秦修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居然拋下了訂婚宴。開始讓人追蹤手機(jī)定位。9“秦總,黎小姐的手機(jī)定位失靈了!
”“什么?”秦修坐在辦公桌前,捏緊眉頭,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下一秒,
他咬著牙開口:“去醫(yī)院,守住她的母親?!鼻匦薜男呐K一陣陣地抽痛。這個女人,
如同嬌艷盛放卻布滿荊棘的玫瑰,危險又迷人。她讓秦修每每想起,都咬牙切齒,
卻又無可奈何。所有手段在她面前都失效。當(dāng)聽見對方說不想和秦星宇離婚時,
他心中泛起難以壓抑的刺痛;當(dāng)對方主動親吻他的瞬間,他不得不承認(rèn),
心底竟生出一抹隱秘的喜悅。但她曾經(jīng)“背叛”過他。為什么?為什么她要和秦星宇在一起?
這些疑問曾在他腦海中反復(fù)盤旋,找不到答案。直到去年莫梨找上門,望著對方的模樣,
他恍惚了。數(shù)年前的初戀女友居然和如今的愛人如此相像。他腦子里突然有了思緒。
翻出了他許久不用的錢包,看見那張照片時。他才驚覺一切都是誤會??赡菚r,
黎雪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度重逢,是秦修先犯了錯,可心中的憤恨依然難以消散。
領(lǐng)證時他有一瞬的猶豫,但看著女人得意的模樣,他心里又涌起惡劣的念頭。思索間,
底下的人匆匆來報,帶來的消息卻讓秦修從座椅中猛地站了起來。“不見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會不見?何況她還有癌癥,脫離了醫(yī)療設(shè)備根本走不遠(yuǎn)!
”他本以為是黎雪冒著危險偷偷轉(zhuǎn)移了母親??墒窒氯怂阉髁烁浇鼣?shù)十里,
也沒找到半個人影。秦修徹底慌了——究竟是誰幫了她?這個念頭剛涌起,
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秦星宇。正當(dāng)他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撥通對方電話時,
秦老爺子的電話先打了過來。那頭傳來怒吼:“訂婚宴,你拋下所有賓客,
拋下自己懷孕的未婚妻,你讓我秦家的老臉往哪放?”“趕緊滾過來!”秦修神色疲憊,
嗤笑一聲掛斷了電話。但他還是趕了過去——哪怕和老爺子再不和睦,他也清楚,
秦家還沒完全落在他手上。剛到現(xiàn)場,他就聽見了秦星宇的聲音。
秦星宇當(dāng)著眾人的面質(zhì)問:“你說,我究竟是你的孫子,還是你的私生子?
”賓客們紛紛捂住嘴巴。誰都知道,秦星宇是秦老爺子精心挑選的養(yǎng)孫,
被特意選來輔佐秦修的??扇缃襁@話,無異于引爆了一顆驚雷。暗示秦老爺子私生活混亂,
暗中藏了個私生子。站在門口的秦修冷笑一聲。看來對方都知道了。
不過他心里也滿是疑惑:以秦星宇天真到?jīng)]有褶皺的腦子,怎么會想到這一層?
還沒等他細(xì)想,遠(yuǎn)處的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莫梨一臉不忿地沖上前,“你去哪了?
留下這一攤子給我?”她自那天起情緒就一直不太穩(wěn)定。秦修安撫了兩句,對方還紅著眼眶。
這時,秦星宇踱步而來:“他不說!你說!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告訴我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10秦修還未開口,秦老爺子突然大喊一聲:“夠了!”眾人循聲望去,
卻見老爺子臉色漲紅,捂著心口向后倒去,現(xiàn)場頓時亂作一團(tuán)。
秦星宇下意識沖過去攙扶這個一直對他極好的老人。病房里,秦老爺子悠悠轉(zhuǎn)醒。
秦星宇紅著眼眶握住他的手,老爺子終于說出了實(shí)情:原來秦星宇確實(shí)是他的私生子,
是他和真愛所生。在正宮秦老太太去世后,他才把對方接了回來。不過為了秦家的名聲,
對外一直宣稱是為秦修領(lǐng)養(yǎng)。此刻,他耐著性子勸秦星宇:“只要你安分些,
我將來的股份都會是你的,到時你和秦修各憑本事?!痹捯魟偮洌T口傳來一聲冷漠的嗤笑。
秦修大步走進(jìn)來:“你背叛了我母親,現(xiàn)在又要舍棄我這個兒子?
”沒想到秦老爺子毫不客氣:“你根本不配做秦家繼承人!心狠手辣,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
”“得罪的不過是你的一群親戚罷了。就算你把股份都給了他,也斗不過我。
”秦修冷冷回應(yīng)。秦老爺子怒指著秦修,血壓飆升,再次暈了過去?;乩壤铮?/p>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徹底撕破臉,針鋒相對。秦修直接質(zhì)問:“你把她藏到哪了?
”秦星宇皺起眉頭:“什么意思?我沒動你老婆?!鼻匦蘩湫Γ骸澳阒牢艺f的是誰!
”秦星宇心頭一跳,旋即冷笑:“你找我妻子?不是你親手讓她嫁給我的嗎?”“別廢話,
她在哪?”“我憑什么告訴你?”怒火瞬間吞沒了秦修,兩人扭打在一起。
剛醒來不久的秦星宇終究不是男人對手,被壓制在地上,嘴角腫起卻依舊倔強(qiáng):“我告訴你,
她說了,心里已經(jīng)沒有你了!離我的人遠(yuǎn)點(diǎn)!”“你的人?”秦修冷笑一聲,“在你之前,
我和黎雪在一起三年!”秦星宇眼神痛苦。秦修奪過對方手機(jī)撥打黎雪的號碼,
依舊無人接聽。這讓秦星宇也愣住了,他搶回手機(jī)繼續(xù)撥打,對著留言說道:“是我,
我是你老公!你說的那些事,我都可以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秦修和莫梨的事,
從來也沒見過什么莫梨……”但這些話,注定石沉大海。兩人最終坐到辦公桌兩側(cè),
繼續(xù)為黎雪的下落僵持不下。而門外的莫梨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妒忌。
原來是為了一個消失的女人,兩人大打出手、撕破臉皮,全然不顧訂婚宴的鬧劇。
她給手下人一大筆錢,她要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秦星宇最后搬了出去。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思緒萬千,回憶著黎雪離開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突然,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黎雪拿著護(hù)照的瞬間!他猛地從床上彈起,
抓起車鑰匙就往機(jī)場狂奔。秦星宇給監(jiān)控室的人塞了一大筆錢,
仔細(xì)查看黎雪離開后機(jī)場各個角落的監(jiān)控畫面。雙目赤紅的他,
終于看到對方被一個男人摟著,身后還跟著一群黑衣人。這一幕讓他徹底清醒,怒火中燒,
雙手死死攥著,恨不得將屏幕砸爛??上Ш竺娴漠嬅嫦Я?,旁邊的保安也毫不知情。
秦星宇動用無數(shù)關(guān)系,才查到對方的航線——北美楓城。他立刻買了最近的航班,飛往楓城。
11落地時,楓城正值白天。面對陌生的國度和洶涌人潮,他不知該從哪座城市找起。
寒風(fēng)吹過,他只能先去商場買了些換洗衣物,訂了長期酒店。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
在他的人生里,沒有什么比找到黎雪更重要。她是他活了這么多年,唯一讓他深深迷戀的人。
秦星宇和秦修不同,他沒有繼承家業(yè)的野心。在他看來,人活著,不過“仁義”二字。
秦老爺子曾對他有恩,無論對方是出于父親還是爺爺?shù)纳矸?。只要一句話,他愿意赴湯蹈火?/p>
但不是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自己的妻子。想到和黎雪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秦星宇臉上不禁露出笑意。那是在一家甜品店,當(dāng)時女孩在那里打工。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黎雪偷吃第三個甜筒時,終于忍不住上前搭訕。沒想到黎雪既沒有被拆穿的慌張,
也沒有絲毫尷尬。只是默默遞給他一個甜筒,堵住了他的嘴。那一刻,他便一見傾心。
回憶至此,秦星宇仿佛又嘗到了甜筒的味道。他突然意識到,黎雪最喜歡的就是甜品店。
他堅信,只要找遍楓城的每一家甜品店,總有一天能等到她。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落地楓城的第七天,他終于在一家甜品店的窗外,看到了黎雪。另外一邊,
秦修整個人頭疼欲裂。他派了無數(shù)人手尋找黎雪,幾乎將整座城市翻了個底朝天。
卻始終不見對方的蹤影。更讓他脫不開身的是莫梨。這位曾經(jīng)的初戀女友,
正紅著眼眶、挺著孕肚望著他,讓他一時之間實(shí)在無法拋下不管。每日,
他都陪著莫梨去醫(yī)院保胎。醫(yī)生總是苦口婆心地勸他:“秦總,莫小姐這是心病,
需要您多多陪伴。”秦修眉心緊蹙,最終嘆了口氣。回到家后,
他對莫梨說:“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我會補(bǔ)給你一個盛大的訂婚宴。
”莫梨立刻欣喜地挽住他的臂膀。秦修難得感到一絲輕松,一場宴會就能哄好莫梨,
他何必糾結(jié)?他安慰自己,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黎雪。那天,對方眼里分明也藏著情誼。
若不是在意,她為何要這么做?若不是吃醋,她又何必刻意招惹莫梨?再加上后來,
他調(diào)取了家庭錄像。在秦修看來,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只要能再次找到黎雪,
他愿意將所有真相和盤托出。告訴她,她從來不是替身;至于對方和秦星宇的事,
他也決心試著釋懷。第二天,手下終于帶來好消息:有人在楓城的港口見過黎雪。多日來,
懸著的心終于落地,秦修深深嘆了口氣,眼角的疲憊也隨之消散。
他沉聲道:“幫我訂一張機(jī)票,越快越好?!壁s往楓城的路上,秦修還覺得恍惚。
黎雪在這無依無靠,無權(quán)無勢。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如今還到了楓城。他腦子里只閃過一個可能。黎雪戴著黑框眼鏡,正專注地敲打著電腦。
陽光灑在她臉上,一如初見時那般令人心動。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在她對面坐下。
黎雪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xù)打字,下一秒?yún)s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在這?
”12秦星宇笑著說:“當(dāng)然是來找你,我的老婆?!崩柩┌櫰鹈迹?/p>
這才想起兩人的婚姻關(guān)系。雖然她現(xiàn)在有了新身份,早已不在意國內(nèi)的婚姻狀態(tài)。
但眼前這個男人的執(zhí)著,還是讓她有些無奈。秦星宇急切地說:“你知道嗎?
我已經(jīng)知道全部真相了,那些誤會我都能解釋!”黎雪雙手抱胸,讓服務(wù)員送來一杯水。
秦星宇望著那杯水,撓了撓頭,臉上泛起紅暈。黎雪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她看出來了。
眼前這人確實(shí)對一切毫不知情,天真得近乎單純,只要給點(diǎn)甜頭,就會開始沖她搖尾巴。
秦星宇自顧自地說:“我從來沒見過莫梨,要不是你提起,我都沒發(fā)現(xiàn)她和你有什么相似。
”“你們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人……”說著,他開始愣住,仔細(xì)端詳黎雪的面容。黎雪皺眉,
秦星宇立刻搖頭,緊緊抓住她的手:“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正當(dāng)這個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槍擊聲。一瞬間,玻璃轟然破碎,一顆子彈擦著兩人面前飛過,
打穿了桌上的水瓶。黎雪反應(yīng)極快,猛地拽著秦星宇躲到桌子底下。
秦星宇瞪大雙眼:“這地方怎么這么亂?”黎雪壓低聲音:“這里是著名的黑手黨聚集地,
你連這都不知道就敢來?”她一邊說,一邊警惕地掃視四周,
卻瞥見秦星宇不知何時手里已攥緊了一把叉子。黎雪有一瞬間走神。男孩緊緊護(hù)著黎雪,
用外套將她裹住。就在這時,門外又是一陣密集的槍擊聲。兩人抱頭竄到堅固的餐臺側(cè)邊,
秦星宇突然僵住。方才給他遞水的服務(wù)員此刻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他別開臉,還未緩過神,
頭頂再次傳來槍響,蒙面劫匪已經(jīng)到了跟前,舉槍對準(zhǔn)他們。千鈞一發(fā)之際,
秦星宇用身體死死擋住黎雪?!芭椤钡囊宦晲烅?,他痛呼出聲,右側(cè)胳膊頓時血流如注。
劫匪的槍突然卡殼,趕來的保鏢當(dāng)場將對方爆頭。而秦星宇早已失血昏迷,
其余劫匪也被她暗中跟隨的保鏢迅速解決。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單膝跪地,
操著流利的中文請罪:“我們護(hù)主不利!”黎雪本想斥責(zé),卻終究沒說出口,
帶著眾人匆匆上車。醫(yī)生為秦星宇包扎時,他悠悠轉(zhuǎn)醒,看到黎雪立刻撲過去:“你沒事吧?
”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黎雪無奈地推開他:“我沒事,倒是你別亂動!
”秦星宇紅著眼眶,委屈道:“我是為了保護(hù)你才受傷的,你要對我負(fù)責(zé)。
”黎雪挑眉輕笑:“道德綁架對我可沒用,你應(yīng)該清楚?!鼻匦怯畈辉傺哉Z,
只是紅著眼坐在她對面,倔強(qiáng)地撇過頭。黎雪終究心軟,沒將他趕走,
而是帶他回到謝臨淵的莊園。謝臨淵,這片地界的黑手黨老大。此刻正把玩著一把黑槍,
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13看到秦星宇時,他對著黎雪,挑眉調(diào)侃:“換口味了?
喜歡年紀(jì)小的大學(xué)生?”“我說過了,我只當(dāng)你的金融顧問,我的私事你少過問。
”秦星宇瞬間警惕,上前一步擋在黎雪身前:“什么意思?你是誰?
”說著用手臂牢牢護(hù)住黎雪。黎雪忍俊不禁,推著秦星宇坐下。
看著主座上謝臨淵的陰沉臉色,嘆了口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事情經(jīng)過。對方這才緩和臉色,
勾唇笑道:“既然如此,你也算是我寶貝的恩人了,確實(shí)該好好招待?!甭牭健皩氊悺倍?,
秦星宇死死盯著謝臨淵。對方一頭深色的頭發(fā),墨綠色的眼睛,說著流利的中文,
卻親昵地稱呼黎雪為“寶貝”。黎雪見狀起身,敲了敲秦星宇的腦袋,親自為兩人倒上紅酒。
而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兩個男人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嫉妒。都是男人,
誰還不明白對方心里那點(diǎn)心思?晚飯時,秦星宇總鬧著胳膊疼,卻不肯讓傭人幫忙。
他紅著眼眶,可憐巴巴地盯著黎雪,眼神明亮又濕潤:“手疼。”黎雪不耐地輕嘖一聲,
突然將手中的胡椒粉全倒進(jìn)餐盤。又用叉子叉起食物,徑直往秦星宇嘴邊送。對方毫無防備,
還樂呵呵地張大嘴巴一口吞下,下一秒整張臉皺成一團(tuán)。在黎雪饒有興致的注視下,
秦星宇卻硬是一口接一口咽了下去。還得意洋洋地朝黎雪挑眉。就在兩人較勁時,
手下人匆匆來報:“謝總,秦家的秦修來了!”剎那間,空氣凝滯。黎雪也怔在原地,
秦星宇咬著牙:“他怎么會找到這!”謝臨淵語氣帶著森冷的笑意:“他來干什么?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