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程老爺子誤打誤撞救下吊在樹上瀕死的我,我和他孫子定了娃娃親。我無數(shù)次親身試毒,
調(diào)整配方,把家族秘密全部托付給程景崢。只為讓程景崢成為合格的程家繼承人。
他卻在功成名就后,和表妹茍合,設(shè)計將我害死。程景崢因新藥問世登上福布斯富豪榜那天,
我在飼養(yǎng)室被上百條毒蛇撕咬身亡。死后我的血液被抽干,每塊皮肉都被拿去做藥物研究。
再睜眼,又回到了與程景崢結(jié)婚前夕,蛇藥實驗的最后階段。他來找我要解毒秘方。
我笑著對他說:“不好意思,你還不夠格?!?“葉青安,你養(yǎng)的那破蛇咬傷佳佳了,
你趕緊給她治療道歉?!薄凹鸭芽墒俏覀児镜氖紫芯繂T,她的手傷了,十個你都賠不起。
”程景崢心疼地扶著陳佳佳,沖進辦公室朝我興師問罪。門外全是看好戲的員工?!氨砀纾?/p>
我沒事,只是有點疼?!蔽铱粗蓱z的樣子,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程景崢不是程家的親骨肉,他養(yǎng)父早些年縱欲搞壞了身子,在孤兒院里挑中了他。
為了穩(wěn)固家庭地位,他從小就蓄意釣上了陳佳佳。我剛到程家時陳佳佳看我百般不順眼,
不是說我偷東西就是說我傷害她,沒有人覺得大小姐會撒謊。爺爺不能時時庇護我,
我被懲罰毒打,跪到膝蓋紅腫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那時我還覺得忍一忍,
成為程夫人后日子就會不一樣。周圍人也在議論紛紛。“就是啊,
每次看葉姐抱著蛇走來走去我都瘆得慌。”“程總生氣也正常,一個是徒手抓蛇的鄉(xiāng)下妹,
一個是名牌大學(xué)的天才研究員,你是男人你幫哪一個?”可實際上,陳佳佳的文憑是買來的,
這家公司所有的成果都是我提供的。程景崢說我沒讀過書,帶頭研究無法讓人信服,
就把功勞都算到了她頭上。見我抿唇不開口,程景崢臉色鐵青?!叭~青安,你最好識相點,
趕緊給我道歉?!鄙弦皇牢翌櫦芭f情,為了結(jié)婚忍氣吞聲。
然而程景崢在公司發(fā)展得最好的時候卸磨殺驢。我痛不欲生地躺在地上,
聽著毒蛇咀嚼肉塊的聲音時,門口傳來了他和陳佳佳的笑。“佳佳你好聰明,真的成功了,
我們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边@次我要把這份痛苦加倍償還。我冷漠地開口。
“我的蛇不會隨便咬人,除非有人不安好心。”“我治不了,趕緊去醫(yī)院吧,
去晚了傷口就好了?!背叹皪?biāo)查g變了臉色,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陳佳佳假惺惺地拉住他的手?!氨砀?,青安姐姐只是吃我們的醋而已,
小女生脾氣嘛我最懂了?!薄斑@樣吧,讓姐姐配合我抽點血做研究,我就大人有大量,
不怪她啦。”陳佳佳的團隊早就陷入瓶頸了,可她向程景崢夸下??谡f一周后新藥就能上市。
我曾告訴過程景崢,我們家抵御蛇毒的秘密就在血液里。于是他們打上了我特殊體質(zhì)的主意,
想要用我的血肉做藥引。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樣非但不能成功,還會釀成大禍。
上一世我極力阻止,在緊要關(guān)頭找到了突破口。爺爺大喜,把團隊全部交給我,
陳佳佳沒事干,只能灰溜溜地退出了公司。這也成了程景崢的心病。他在新婚夜時借著酒勁,
用粗硬的利器毫不留情地捅傷我最柔軟的地方。我哭喊了一整晚,鮮血浸染了整張床單。
想到往事我怒從心中起,抓起桌上的鎮(zhèn)紙就要朝陳佳佳頭上砸。
程景崢怒吼一聲把我反手按在辦公桌上,手腕處的劇痛讓我一時動彈不得?!澳氵@瘋女人,
不就是一點血嗎?佳佳,我把她控住了,你抽吧?!贬樛采钌钤M我的靜脈,
冰涼的針頭在血肉中攪動,我痛得冷汗直流。眼前發(fā)黑的時候,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
“胡鬧!你們這是在什么?”2陳佳佳迅速松了手,程景崢瑟縮著解釋?!盃敔?,
是青安欺負佳佳在先,而且我這也是為了公司啊?!背汤蠣斪痈緵]看他,
命令身后的醫(yī)生把我扶起?!扒喟?,跟我走吧?!倍麻L辦公室在最頂層,
醫(yī)生包扎完就離開了。爺爺緩緩看向我,“丫頭,你不能嫁給他?!蔽椅⒄?,
前一世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和程景崢,只有爺爺一直在撮合我們。
他比誰都知道養(yǎng)蛇女對公司的價值?!俺叹皪樖莻€狗崽子,
他成為繼承人后會為了奪權(quán)把我們殺死?!蔽一腥淮笪?,知道爺爺也重生了。
上一世程景崢成為繼承人三個月后,程老爺子就被酒駕司機撞成了植物人。司機當(dāng)場死亡,
他在icu里躺了兩周,有天晚上忽然暴斃。我直覺不對勁,提醒程景崢做個尸檢。
程景崢卻勃然大怒,按著我的頭在病床前磕到出血?!盃敔斎硕甲吡?,你還要讓他開膛破肚,
你怎么這么惡毒?!薄安痪褪莻€養(yǎng)畜牲的,還真拿自己當(dāng)神醫(yī)了?
”爺爺?shù)倪z體當(dāng)晚就被火化,連告別式都沒有?!肮臼俏乙惠呑拥男难?,
不能落在一個禽獸手里?!薄把绢^,這是繼承人的戒指,你想現(xiàn)在就把那幫人趕出公司嗎?
”我搖了搖頭:“不,再等等?!本瓦@么大搖大擺地全身而退,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我把戒指緊緊攥緊,和爺爺商討完后,走出了辦公室。程景崢和陳佳佳守在門口,眼神陰鷙。
“爺爺跟你說什么了?我警告你,別仗著以前那點破事為所欲為,老爺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不想以后上街討飯就別站錯隊?!蔽也幌爰m纏,繞過他按下電梯。程景崢不依不饒地跟上來,
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戒指從口袋里滾出來,他視線向下,神色大變。
“這不是我們家的繼承人戒指嗎?葉青安,你竟然敢偷東西!”我掙扎著想去撿,
程景崢卻直接沖上來按住我的后腦勺往地上砸。我的頭在冰涼的地面發(fā)出悶響,
直接砸向了地上的戒指。戒托開裂,寶石上血跡斑斑。我癱軟著往下滑,
陳佳佳笑嘻嘻地朝程景崢使眼色。“表哥,這我就要說你了,不是來找姐姐求和的嗎,
怎么又鬧成這樣了?!薄岸疫@戒指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假的。”“你快哄哄姐姐,
發(fā)布會還要靠她呢?!鼻笆赖乃幾龅阶詈笾皇前氤善?,程景崢為了拉投資,
讓我在眾人面前表演被毒蛇咬后吃藥救活的把戲。我心軟配合了他,
但過量的毒液留下了后遺癥,情緒起伏時五臟六腑都會經(jīng)受灼燒般的痛苦。
想到這我恨恨地看著程景崢。他對上我憎恨的眼神時愣了一瞬。“算了青安,都是一家人,
我就不計較了。”他從陳佳佳手里接過一個包裝袋。“這是專門給你定的新婚禮物,
省得你整天穿得跟乞丐似的,來,披上試試。”動作間我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
難怪上一世養(yǎng)得好好的蛇竟開始攻擊我。我掙脫了他的手,忍著疼痛開口?!耙路筒槐亓耍?/p>
但你放心,發(fā)布會我一定到?!币驗闋敔攲谀菚r承認我繼承人的身份。
3和他們分開后我去了趟蛇屋。隔著玻璃與這批養(yǎng)了很久的小家伙對視時,
明顯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躁動。明明已經(jīng)很熟悉我的氣味了,現(xiàn)在卻高高昂起頭,
做出攻擊的姿勢。和我的猜想一樣,程景崢?biāo)偷臇|西都是有問題的。
上一世他在傷害過我后就會送些包包、衣服、首飾之類的,還鼓勵我時時上身。
那上面應(yīng)該被噴上了會刺激蛇類的藥物,因為計量控制得太好我一直沒有察覺。
后來中毒后遺癥多少影響了我的體質(zhì)和味道,飼養(yǎng)室里的毒蛇才會像瘋了一樣攻擊我。
這次他們提前拿到了我的血,覺得研究十拿九穩(wěn),就想趁早除掉我。我把所有東西打包扔掉,
還仔仔細細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氐叫菹⑹視r發(fā)現(xiàn),陳佳佳口中咬了她的,
一直養(yǎng)在這兒的緬甸蟒不見了。它和那些制藥的蛇不同,是我父母在山里救下,
和我一起長大的伙伴。五年前山洪暴發(fā),我家房子被沖塌,父母遇難。
大雨中是它緊緊纏著我,攀附在樹木上,最后被程老爺子救了一命。我心里一慌,
趕緊出門尋找。只有一個因為對陳佳佳提意見被貶去做雜活的女生,
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實驗室。我怒火攻心,一把推開實驗室的門。就看到玻璃柜里,
我的緬甸蟒已經(jīng)被毒蛇咬得奄奄一息,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身體都僵直了。
我撲到柜子前想把它撈出來,柜門卻被牢牢鎖住?!拌€匙呢?快給我!
”陳佳佳往后退了一步,捂嘴輕笑?!安恍信叮锩娴纳咛映鰜砹嗽趺崔k,姐姐被咬沒關(guān)系,
我們可都是正常人啊?!蔽肄D(zhuǎn)頭看向程景崢。“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只要你把它還給我?!背叹皪樌浜咭宦?。“佳佳說這蛇肯定是得瘋病才會咬她,
我怎么可能留它在公司禍害員工?!薄安贿^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現(xiàn)在你跪下磕頭給我和佳佳認錯,我就考慮把鑰匙給你。”我攥緊了拳頭,
口腔里彌漫著鐵銹味。跪在地上時,剛受過傷的地方又開始撕裂。直到眼前被血糊成一片,
程景崢才滿意地對著身邊穿防護服的助理開口。“好了,你開柜門把那條死蛇撈出來吧。
”他頓了一下,“然后扔進后山那個化糞池做肥料。”我掙扎著想站起來,
卻被陳佳佳一把按住。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爸媽留下的蛇被他們當(dāng)成垃圾一樣扔掉。程景崢在我面前站定,
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澳阋砸稽c,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你,聽懂了嗎?
”血液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低下頭,隱藏住陰沉的殺意。
“你不就是想要我做發(fā)布會上被蛇咬的試藥員嗎?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薄吧?,
得由我親自挑選?!?程景崢已經(jīng)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摸了摸我的頭,
語氣輕柔?!昂?,就按你說的辦?!睂嶒炏淅锶切郧楸┰甑膭《旧?,
此時正因不安而用腦袋撞著玻璃門。每條的脖子都高高豎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生吞活剝。
程景崢少見地猶豫了一下?!爸皇亲鰝€樣子而已,你要是撐不住倒在臺上,可就成了丑聞了。
”我微微一笑,選出了里面毒性最強的那幾條,程景崢明顯慌了一瞬。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陳佳佳是天才嗎?怎么,現(xiàn)在心虛了?知道她做不出像樣的東西?
”陳佳佳的眼神飄忽不定,程景崢急得面紅耳赤。“你別給臉不要臉,
佳佳的配方當(dāng)然是最有效的,你就等著跪在地上感謝她救你一命吧。
”今天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佬,爺爺上臺致辭時若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