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柔撲過來的身子,被幾個婆子給攔住。
沈知意嚇得躲到了老夫人身后。
“都是這個賤人,你敢算計我?!?/p>
“我要殺你了!”
沈明柔從小到大沒有被這樣算計過。
特別是一直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沈知意,竟然敢算計她。
“放開我,你們這群狗奴才,一會我連你們一起給打死?!?/p>
沈知意害怕的縮緊身體,一臉小心翼翼的捂著嘴小聲的哭著。
只是在低頭抹淚的瞬間,露出一抹得意的奸笑。
“沈明柔,今天你不僅得罪我,你更得罪老夫人?!?/p>
老夫人最講究內(nèi)宅安寧,女子賢惠,如今沈府大小姐,這般的暴躁,口出惡言。
老夫人自然是氣得不輕。
沈知意臉都腫起來了,嘴角還溢出血來,她一臉擔(dān)心的看向老夫人。
“祖母,孫女害怕!”
“可憐的孩子,別怕,有祖母在,我看誰還敢欺負(fù)你?!?/p>
老夫人心疼的握住了沈知意的手,沈知意假裝害怕的靠在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正在氣頭上,但這一會兒看到沈知意這般的擔(dān)心自己,神色又是害怕又是擔(dān)心的,她說話的語氣倒放平了一些。
“知意丫頭,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p>
沈知意點點頭。“孫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嫡姐,她帶著一眾婆子入了院子,就是一番打砸,知意沒用,沒有護(hù)住祖母的安神藥。”
老夫人銳利的眼神在沈知意的身上打量,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臉是誰打的?!?/p>
“是......是孫女自己摔的?!?/p>
沈知意假意害怕的低下了頭。
“小姐,你胡說,明明是玉嬤嬤和大小姐打的,你瞧這臉都腫了?!?/p>
蘭枝一并跪在地上。
“玉嬤嬤說,我們家小姐就是賤人生的賤種,府里丫頭婆子隨便打罵,她不怕?!?/p>
蘭枝添油加醋一頓亂說。
此時,玉嬤嬤已經(jīng)徹底從剛剛的傲慢瞬間變得害怕起來。
她跪下在地上,對著老夫人磕頭:“請老夫人饒命啊,奴才一時糊涂?!?/p>
老夫人眼里的厭惡之色過于明顯,她一向討厭府里內(nèi)斗,更是討厭奴才托大。
玉嬤嬤平時在府里蠻橫一些,她倒是能睜一只眼閉一眼,如今打了沈府小姐,又把藥給掀翻了。
那此人是留不得了。
老夫人對著沈知意招了招手?!斑^來,我的乖孫女,祖母不怪你?!?/p>
沈知意可憐的抿了抿嘴,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抹眼淚。
“看來這沈府從根里都爛了,我這個老婆子再不管,這沈府就完了?!?/p>
老夫人第一次覺得,沈府越發(fā)的不像樣了,主子沒有主子的模樣,下人沒有下人的模樣,再這樣折騰下去。
沈府定會大亂,成為京城的笑話。
“玉嬤嬤以下犯上,欺辱沈府小姐,拖出去亂棍打死?!?/p>
玉嬤嬤一聽臉色都白了,整個人都軟在地上。
“大小姐,大小姐救救老奴吧?!?/p>
玉嬤嬤不停的磕頭,沈明柔咬著嘴唇,一臉震驚的看向老夫人。
“祖母......”
“閉嘴!你平日里同其它姐妹胡鬧,我尚且看你年幼,還能原諒你一二,如今你竟然讓一個奴才打了主子,那這個奴才就不能留?!?/p>
“你身為沈府嫡女,是京城人人稱贊的貴女,未曾想你在府內(nèi)竟這般的蠢笨,沒有一點容人之量,沒有半點姐妹親情?!?/p>
“滾去祠堂,同你母親一起,抄寫《女訓(xùn)》!”
“祖母,都是她,都是這個賤人,她故意陷害我?!鄙蛎魅峒钡恼驹谠囟迥_。“祖母,你就偏袒這個賤人?!?/p>
老夫人臉色一冷,說話的語氣越發(fā)的冰冷:“閉嘴,沒教養(yǎng)的東西,給我滾出去,不然等你父親回來,受罰的不僅僅是這些了?!?/p>
沈明柔一聽,頓時也慌了,若是父親責(zé)罰,就不是抄寫這么簡單了。
“沈知意,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p>
說完便哭著跑開了。
“你們都給我聽著,但凡下人敢欺負(fù)主子,下場就是死?!?/p>
老夫人怒視一圈,眾人皆不敢出聲,一個個低頭跪地。
老夫人自知沈知意吃虧受了罪,所以給了一些金銀首飾,安撫了幾句,便命抓緊配藥。
直到過了四五天,老夫人才發(fā)現(xiàn),莫姨娘已離府好幾天。
想著半跳截住,已是不可能。
“我要給她尋一門好親事,讓她離不開京城?!?/p>
老夫人喝著新制的安神茶,眼里露出一抹清明。
“老夫人,她是一個庶女,若是嫁入高門,自然是不適合,若是低嫁,倒顯得我們沈府不夠尊貴?!?/p>
楊嬤嬤跟在老夫人身邊幾十年了,自然對老夫人心里的盤算十分清楚。
“嗯,尚書大人的夫人已過世多年,一直沒有續(xù)弦,不如我去說和說和,把知意嫁過去,也算是高嫁了?!?/p>
“可是那尚書大人如今也四十來歲,這年歲會不會大一些?!睏顙邒唠S口一道。
老夫人便不樂意了,眼神里透著幾分涼薄。
“以她的身份,已屬高嫁,有何不妥!”
“三日后,太子府和賞花宴,屆時我?guī)^去,私下面見一番,這事也算是定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