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審訊室里 。
傻柱雙手被銬在椅子上,依然梗著脖子,臉上寫滿了不服。
“何雨柱,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從食堂里帶東西回家?”
公安同志拿著筆,嚴(yán)厲地看著他。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廚子!”傻柱瞪著眼睛,“廚子能叫偷嗎?那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公安同志皺眉。
“廚子嘗菜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剩下的帶回家也是應(yīng)該的!”傻柱越說越起勁,“從古到今,哪個廚子不是這樣?”
“何雨柱,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很有問題?!惫餐镜恼Z氣更加嚴(yán)厲,“侵占公家財產(chǎn)就是犯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p>
“我沒有侵占!”傻柱嗓門更大了,“那些肉菜都是剩下的,不帶回家也是倒掉!”
“倒掉也是公家的損失,你擅自拿走就是盜竊?!?/p>
傻柱閉上嘴,鼻子里哼了一聲。
隔壁房間,許大茂坐在桌子對面。
“許大茂同志,你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說一遍?!惫餐咀趯γ妗?/p>
許大茂清了清嗓子:“今天是休息日,我從父母家回來,剛進四合院就看到傻柱在追我?!?/p>
“為什么追你?”
“因為…”許大茂支支吾吾,“因為我在廠里說了他一些壞話?!?/p>
“什么壞話?”
許大茂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許大茂同志,你如實說就行,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p>
“我說他經(jīng)常從食堂里帶東西回家。”許大茂的聲音小得像蚊子,“說他偷食堂的肉?!?/p>
“這是事實嗎?”
許大茂又沉默了。
“許大茂同志,你如實回答,這關(guān)系到案件的定性?!?/p>
“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就是誣陷,誣陷罪你知道嗎?”
公安同志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
許大茂的臉色變得蒼白。
誣陷罪?那可是要坐牢的!
他在心里罵了一聲:傻柱這個混蛋,害得我也要跟著倒霉。
要是說傻柱偷東西是假的,那自己就是誣陷。
要是說是真的,回去以后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還不撕了自己?
“許大茂同志,你在想什么?”公安同志敲了敲桌子。
許大茂抬起頭,看到公安同志嚴(yán)厲的目光,心里更加慌了。
“我…”許大茂的額頭開始冒汗,“我…我說的是真話?!?/p>
“什么真話?”
“傻柱確實經(jīng)常從食堂里帶東西回家?!痹S大茂咬咬牙,“幾乎每天都有?!?/p>
“都帶什么?”
“肉,菜,有時候還有白面饅頭?!痹S大茂的聲音越來越小,“全院子的人都知道。”
“你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許大茂想了想,“您可以去問問我們院子的其他人,大家都知道。”
“特別是賈家,傻柱經(jīng)常給他們送吃的?!?/p>
公安同志在本子上記錄著,點點頭:“好,我們會去調(diào)查的。”
許大茂看著公安同志記錄,心里七上八下。
完了,這下徹底得罪了易中海和聾老太太。
回去以后,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許大茂同志,你的筆錄做完了?!惫餐竞仙媳咀?,“你可以走了,但是隨時可能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許大茂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聽到隔壁審訊室里傳來傻柱的大嗓門:“我就是沒偷!廚子帶點剩菜怎么了?”
許大茂搖搖頭,快步走出派出所。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路燈剛剛亮起。
許大茂站在派出所門口,看著來往的行人,心里一片混亂。
現(xiàn)在回四合院,肯定要面對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的質(zhì)問。
他們知道是自己舉報的傻柱,還不把自己活剝了?
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許大茂想了想,突然拍了拍腦袋。
“對了,去我爸媽那里住幾天?!彼匝宰哉Z,“先躲躲風(fēng)頭,等這事過去了再說?!?/p>
許大茂加快腳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祁磊就起床了。
自從在戰(zhàn)場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他很少睡懶覺。
推開房門,院子里很安靜,只有幾只麻雀在檐下嘰嘰喳喳。
何雨水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了,手里拎著一個小包袱。
“這么早就起來了?”祁磊看了她一眼。
“睡不著。”何雨水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昨天晚上想了一夜?!?/p>
祁磊沒多問,鎖好房門往外走:“走吧?!?/p>
兩人出了四合院,祁磊帶著何雨水坐上了開往西城的公交車。
車上人不多,何雨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天空。
“你父親在保城做什么?”祁磊問道。
“聽人說是在飯館當(dāng)大廚?!焙斡晁穆曇艉苄?。
“多久沒見過他了?”
何雨水想了想:“五年了吧,上次見面我才十一歲。”
祁磊點點頭,沒再多問。
車到站后,祁磊帶著何雨水下了車。
“現(xiàn)在去哪?”何雨水看著陌生的街道,有些不安。
“先去找我的戰(zhàn)友?!逼罾谕白?,“借輛車,保城有點遠(yuǎn)?!?/p>
兩人走了十幾分鐘,來到一個部隊家屬院。
祁磊敲響了一戶門。
“誰?。俊崩锩?zhèn)鱽砺曇簟?/p>
“老張,是我,祁磊?!?/p>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小祁?你怎么來了?”張建華上下打量著祁磊,“昨天不是剛?cè)熼L那了嗎?”
“有點事,想借你的車用一天?!逼罾谥苯娱_門見山。
“借車?”張建華看了看祁磊身后的何雨水。
“沒問題,鑰匙給你?!睆埥ㄈA轉(zhuǎn)身進屋拿鑰匙,“不過你小子行啊,這么快就找到對象了?”
何雨水臉一紅,趕緊擺手:“不是的,我們不是…”
“她是我鄰居家的小孩?!逼罾诮舆^鑰匙,“有點家事要處理?!?/p>
“哦?!睆埥ㄈA點點頭,“車就停在院門口,綠色的吉普車?!?/p>
“謝了?!逼罾谂牧伺膹埥ㄈA的肩膀,“改天請你喝酒?!?/p>
“客氣什么,都是戰(zhàn)友。”張建華擺擺手,“小心開車。”
祁磊帶著何雨水來到院門口,找到了那輛綠色的吉普車。
這是一輛蘇式吉普車,看上去保養(yǎng)得不錯。
祁磊打開車門,示意何雨水上車。
何雨水有些緊張地坐進副駕駛座,這是她第一次坐汽車。
祁磊啟動引擎,汽車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
“系好安全帶?!逼罾谔嵝训?。
何雨水手忙腳亂地系上安全帶,緊張地抓著車門。
汽車開出了院子,駛上了大街。
何雨水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心情復(fù)雜。
五年了,她又要見到那個拋棄了她和哥哥的男人。
“你想好怎么跟他說了嗎?”祁磊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沒想好?!焙斡晁畵u搖頭,“見到他再說吧?!?/p>
汽車駛出了城區(qū),開上了通往保城的公路。
路況不太好,到處都是坑洼,汽車顛簸得厲害。
何雨水臉色逐漸發(fā)白,看起來有些暈車。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祁磊看了她一眼。
“不用?!焙斡晁畯姄沃拔夷軋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