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開著車，載著祁磊來到紅星軋鋼廠。
小李熟門熟路地帶著祁磊穿過廠區(qū)，直奔辦公樓。
“祁科長，楊廠長在三樓等您。”小李在樓梯口停下，“我就不上去了?！?/p>
祁磊點點頭，獨自上樓。
推開廠長辦公室的門，楊廠長正坐在辦公桌后面看文件。
看到祁磊進來，立刻站起身。
“小祁，你總算來了?！睏顝S長笑著迎上前，“我讓小李去找你，說是你出門了?！?/p>
“楊廠長，我才回來，今天出門有事?！逼罾谡驹陂T口，沒有往里走。
“時間也不早了?！睏顝S長看了看手表，“正好食堂還有小灶，咱們邊吃邊聊。”
“楊廠長，先說事吧?！逼罾诨亟^了，“有什么事您直接說?！?/p>
楊廠長的笑容微微收斂，重新回到辦公桌后坐下。
“那好，我就直說了?！睏顝S長示意祁磊坐下，“是關(guān)于何雨柱的事?！?/p>
祁磊沒有坐，就站在那里等著。
“聽說今天你和院子里的鄰居發(fā)生了點矛盾？”楊廠長問道。
祁磊點點頭：“何雨柱用木棍襲擊我，我已經(jīng)報警處理了?！?/p>
“年輕人嘛，火氣大一點很正常?！睏顝S長笑了笑，
“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事就算了？”
“算了？”祁磊看著楊廠長，“楊廠長，他用木棍砸我腦袋，我額頭都見血了?！?/p>
“這種事也能算了？”
楊廠長愣了一下，沒想到祁磊會這么直接。
“祁磊同志，鄰里之間嘛，又是一個廠的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鬧得太僵?！?/p>
“何雨柱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大家都好。”
“對誰都好？”祁磊看著楊廠長，“對違法的人好，對守法的人就不好了?！?/p>
“楊廠長，您是想讓我違反原則？”
楊廠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小祁，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逼罾诤敛煌俗?，“何雨柱違法了，就要按法律處理。”
“任何人情世故，都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p>
感覺到祁磊身上的氣勢，心里有些不舒服。
楊廠長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顯然在努力控制情緒。
看楊建明沒有繼續(xù)說，祁磊又說道：“姑且不說何雨柱同志誤傷我的事?！?/p>
“還有何雨柱長期偷竊食堂物資的事。”祁磊繼續(xù)說道，“這是侵占公家財產(chǎn)，按規(guī)定要嚴肅處理?！?/p>
“偷竊？”楊廠長擺擺手，“食堂師傅帶點剩菜剩飯，這算什么偷竊？”
“廠里的規(guī)章制度寫得很清楚?！逼罾诘穆曇魶]有
任何商量余地，“公家的一草一木都不能私自帶走?！?/p>
楊廠長臉色有些難看了。
本來以為是個小事，勸幾句就能解決，沒想到祁磊這么不給面子。
“祁磊同志，你剛來廠里，有些情況可能不太了解?！睏顝S長的語氣開始變冷，“廠里的很多事情，不是按條條框框就能解決的?！?/p>
“條條框框？”祁磊站起身，“楊廠長，規(guī)章制度就是條條框框嗎？”
“如果人人都不遵守規(guī)章制度，這個廠還怎么管理？”
楊廠長被祁磊的話噎住了。
“我是保衛(wèi)科科長，維護廠里的安全和秩序是我的職責?！逼罾诳粗鴹顝S長，“誰要是違反規(guī)定，我就處理誰。”
“不管是誰?！?/p>
楊廠長聽到這話，臉色徹底變了。
這個祁磊是在警告他，連廠長都不給面子？
楊廠長走到祁磊面前：“小祁，你要明白，咱們都是一個廠里的同事，沒必要搞得這么僵?！?/p>
“小祁，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能不能通融一下？”楊廠長看著祁磊。
“不能?！逼罾诨卮鸬煤芨纱?。
“你確定？”楊廠長的聲音帶著威脅的意味。
“確定?！逼罾跊]有絲毫動搖。
楊廠長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小祁，你剛從部隊回來，地方上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明白?！?/p>
“在地方上，有些人際關(guān)系是需要維護的。”
“你這樣硬碰硬，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楊廠長的語氣變得冷淡。
祁磊聽出了楊廠長話里的威脅意思。
“楊廠長，您是在威脅我？”祁磊的眼神變得銳利。
“威脅？”楊廠長擺擺手，“我這是為你好，年輕人，要學會變通?！?/p>
“變通？”祁磊冷笑，“為了一個違法分子變通，值得嗎？”
“小祁！”楊廠長突然拍了拍桌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楊廠長，您這是要以權(quán)壓人？”祁磊的聲音冷得像冰。
楊廠長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努力平復(fù)情緒。
“小祁，我不是那個意思。”楊廠長揉了揉太陽穴，“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大局?！?/p>
“大局？”祁磊搖搖頭，“維護法紀就是最大的大局。”
“楊廠長，如果您認為我的工作有問題，可以向上級舉報。”
“但是在我還是保衛(wèi)科科長的時候，我會按照原則辦事?！?/p>
“祁磊同志，你這話什么意思？”楊廠長的聲音帶著怒氣。
“沒什么意思。”祁磊轉(zhuǎn)身往門口走，“我只是在履行職責?！?/p>
“站??！”楊廠長拍了拍桌子，“我還沒說完！”
祁磊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楊廠長。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有問題？”楊廠長指著祁磊，“我是你的領(lǐng)導，你就這么和領(lǐng)導說話？”
“楊廠長，您是廠長，我尊重您的職務(wù)。”
“但是在原則問題上，我不會妥協(xié)?！?/p>
楊廠長瞪著祁磊，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么難對付。
本來以為是個剛轉(zhuǎn)業(yè)的小軍官，應(yīng)該很好說話，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
“行！”楊廠長冷笑一聲，“既然你這么有原則，那就按你的原則辦！”
“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祁磊沒有回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楊廠長看著祁磊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李嗎？我是楊建民?！?/p>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關(guān)于保衛(wèi)科那個新來的科長…”
祁磊走出楊廠長辦公室，心里冷笑。
這個楊廠長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剛才那番話，明擺著是有人找他說情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聾老太太動用了和楊廠長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