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四合院,臉上的愁容比白天更深了幾分。
今天廠里發(fā)生的一切讓他心驚膽戰(zhàn),楊建民被抓走的畫面還在腦海里翻滾。
推開房門,一大媽正在灶臺前忙活。
“老易,你回來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一大媽轉過身,看到易中海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楊廠長出事了?!币字泻0c坐在椅子上,“被公安抓走了,說是倒賣廢鋼。”
一大媽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什么?楊廠長被抓了?”
易中海點點頭,“傻柱為了減刑,把楊廠長給舉報了?!?/p>
“現(xiàn)在廠里亂成一鍋粥,人人自危?!?/p>
一大媽坐到易中海身邊,“那我們怎么辦?”
“先去找老太太商量一下。”易中海重新站起來。
兩人來到聾老太太的房間,推門進去就看到聾老太太正坐在炕上發(fā)愣。
“老太太,您都聽說了?”易中海上前問道。
"小易,坐下說話。"聾老太太拍了拍炕邊,"今天廠里的事我都聽說了,楊廠長真的被抓了?"
易中海重重地坐下,點了點頭:"抓了,連同他侄子一起,說是倒賣廢鋼。"
“老太太,現(xiàn)在怎么辦?”一大媽也湊了過來。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院子,“小易,你說祁磊來了幾天?”
易中海掰著手指算了算,“也就三四天吧?!?/p>
“三四天?!泵@老太太重復著這幾個字,“三四天就把咱們院里和廠里攪得天翻地覆?!?/p>
“傻柱進了監(jiān)獄,楊廠長也完了?!?/p>
易中海和一大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老太太,您說這個祁磊是不是專門沖著咱們來的?”易中海小聲問道。
“不管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現(xiàn)在都必須想辦法把他弄出四合院?!?/p>
聾老太太轉過身,眼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
“可是他是分配來的,咱們也沒辦法啊?!币淮髬尀殡y地說。
聾老太太冷笑一聲,“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他不是喜歡按規(guī)矩來嗎?”
“那咱們就用規(guī)矩對付他?!?/p>
易中海不明白,“老太太,您的意思是?”
聾老太太重新坐下,“小易,你當了這么多年的一大爺,難道還不明白四合院的規(guī)矩?”
“四合院是個講究輩分的地方。長幼有序,尊卑有別。”聾老太太的聲音帶著威嚴,“可這個祁磊呢?目中無人,不懂規(guī)矩?!?/p>
“對??!”易中海眼睛一亮,“他對誰都是那副臭脾氣,連您這樣的老人都不尊敬?!?/p>
聾老太太點點頭,“就是這個理。咱們要讓全院的人都知道,祁磊不懂規(guī)矩,不尊重長輩?!?/p>
“可是光說不懂規(guī)矩,也趕不走他啊。”一大媽還是不理解。
聾老太太看了看一大媽,慢慢開口:“周淑芳,你跟了老易這么多年,有些事情還是不明白?!?/p>
一大媽愣了一下,聾老太太很少直接叫她的名字。
“老太太,您說?!?/p>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語氣變得深沉,“你們以為這個四合院是誰的?”
易中海和一大媽都不說話。
“這個四合院,原本就是我的?!泵@老太太的聲音帶著回憶,“當年我看形勢不對,主動把院子捐了出去,只留了一間房自己住。”
易中海點點頭,“這個我知道,老太太您覺悟高。”
“覺悟高?”聾老太太冷笑,“那是為了保命。不過捐是捐了,但這院子里的人情世故,還得我說了算?!?/p>
聾老太太看向易中海,“小易,你也是當年的租戶?!?/p>
“我看你老實穩(wěn)重,才把我表侄女淑芳介紹給你,就是為了給我養(yǎng)老?!?/p>
一大媽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和易中海的婚姻,背后還有這樣的算計。
“我年紀大了,你們也沒有孩子,本來想著傻柱能給我送終。”聾老太太嘆了口氣,“現(xiàn)在傻柱進去了”
易中海聽出了聾老太太話里的意思,“老太太,您放心,我和淑芳會照顧您到老的?!?/p>
“我不是擔心養(yǎng)老的事。”聾老太太擺擺手,“我擔心的是這個院子的秩序?!?/p>
“再讓祁磊這么鬧下去,這個四合院就要掌控不住了。以后誰還會尊敬老人?小輩還會有規(guī)矩嗎?”
易中海點頭附和,“對,他連您都不放在眼里,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聾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上次他就差點戳破我烈屬的身份,要不是我裝聽不見,早就露餡了?!?/p>
“這種人留不得?!泵@老太太的聲音變得冰冷,“必須想辦法把他趕出四合院?!?/p>
一大媽小心翼翼地問:“老太太,您有什么計劃嗎?”
聾老太太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計劃嘛,還得慢慢想。”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光靠咱們幾個人不行,必須發(fā)動全院的人?!?/p>
“怎么發(fā)動?”易中海問。
“造勢?!泵@老太太停下腳步,“讓全院的人都知道,祁磊是個危險人物?!?/p>
“他今天能整垮傻柱和楊廠長,明天就能整垮任何人?!?/p>
易中?;腥淮笪?,“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讓大家都怕他?”
“怕他,又恨他?!泵@老太太冷笑,“人都有從眾心理,只要大部分人都反對祁磊,他在四合院就待不下去了。”
一大媽擔心地說:“可是他是保衛(wèi)科科長,萬一…”
“保衛(wèi)科科長又怎么樣?”聾老太太不屑地說,“他能管得了廠里,還能管得了四合院的家長里短?”
“再說了,楊建民一倒臺,廠里肯定要重新洗牌?!?/p>
“祁磊把楊建民搞垮了,新來的領導能喜歡他?”
聾老太太的分析讓易中海頻頻點頭,“老太太您說得對,祁磊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p>
“所以說,咱們要抓緊時間行動。”聾老太太重新坐下,“趁著他還沒站穩(wěn)腳跟,把他擠兌出院子?!?/p>
易中海搓著手,“老太太,您說具體怎么做?”
聾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先從小事開始。比如說,讓全院的人都知道,祁磊不尊重老人,不懂鄰里和睦?!?/p>
“然后呢?”一大媽問。
“然后找機會給他制造點麻煩?!泵@老太太的聲音壓得很低,“讓他在四合院里處處碰壁,日子不好過。”
易中海點頭,“我明白了,要讓他主動搬走。”
“對。”聾老太太滿意地點頭,“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小易,你作為院里一大爺,要發(fā)揮作用。”
易中海拍著胸脯保證,“老太太,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p>
聾老太太站起來,走到窗邊再次望向院子,“祁磊啊祁磊,你以為搞垮了傻柱和楊建民就算贏了?”
“在四合院這個地方,講的是人情世故,不是你那套軍隊作風。”
“我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什么風浪沒見過?想跟我斗,你還嫩了點?!?/p>
易中海和一大媽聽著聾老太太的話,心里既佩服又害怕。
佩服的是老太太的智謀,害怕的是她的狠毒。
“老太太,我們回去了?!币字泻F鹕砀孓o,“有什么需要的您盡管說?!?/p>
聾老太太點點頭,“去吧,記住,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行動了。”
易中海和一大媽離開聾老太太的房間,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進了自己家門,一大媽才開口:“老易,老太太這么做,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易中海打斷了她的話,“淑芳,你要記住,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p>
“老太太栽了,咱們也好不了。祁磊那種人,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
一大媽想起祁磊那冷漠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咱們就按老太太說的做?”一大媽問。
易中海重重地點頭,“必須這么做,沒有別的選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