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澀谷，那個以“你腳下踩的不是地，是人”而聞名的十字路口，穿著一塊勉強能被稱為布料的兜襠布，跳那個動作稍微正常點都會被當成神經(jīng)病的《新寶島》。
那個畫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足夠他當場去世，再被五條悟的六眼鞭尸三百回合。
特級咒靈的巖漿都燒不死他，這個懲罰可以。
物理層面毫發(fā)無傷，靈魂層面直接火化，骨灰都給你用無下限彈到外太空。
這不叫社會性死亡，這叫賽博案底，是會跟著IP地址走、刻進DNA里、永世不得翻身的永久烙印。
以后五條悟看他的眼神都會自動打上馬賽克，還是厚碼。
他打了個激靈，甩了甩還有點發(fā)麻的手臂。
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任務必須完成，而且要用一種讓系統(tǒng)都挑不出毛病的姿態(tài)完成。
他調(diào)出系統(tǒng)面板，視線在那幾行任務描述上反復橫跳。
【主線任務第一環(huán)：反派的自我修養(yǎng)！】
【任務描述：作為一個合格的瘋批反派，怎能沒有一個配得上你身份的登場？請宿主立刻高調(diào)加入東京咒術(shù)高專，并在入學第一天內(nèi)，讓高專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并對你產(chǎn)生‘極度危險’的印象！】
【要求：場面必須夠大，態(tài)度必須夠囂張，發(fā)言必須夠變態(tài)！】
“場面夠大……”神凪琉的指尖在冰冷的墻磚上無意識地劃過，“態(tài)度夠囂張，發(fā)言夠變態(tài)……”
他低聲念叨著這幾個詞，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
場面夠大？簡單，搞出點事，搞到只有五條悟這種級別的人出面才壓得住。
態(tài)度夠囂張？更簡單，用最狂的語氣，把他捧成唯一的神。
至于發(fā)言夠變態(tài)……他咂了咂嘴。
開玩笑，這對他一個理論知識儲備豐富、實踐經(jīng)驗為零的鐵桿LSP來說，簡直就是本色出演，純屬送分。
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那個剛到手的初始術(shù)式上。
【術(shù)式：萬物兌換】
【效果：宿主可指定任意‘非生命體’，以支付等價咒力或物品為代價，將其‘兌換’成自己想要的任何形態(tài)。注：兌換邏輯基于宿主認知，存在一定唯心主義特性……】
等價……認知……唯心主義？
他的腳步停在一個閃爍著微光的自動售貨機前。里面一排排飲料，其中一瓶礦泉水標簽上印著“120円”。
神凪琉從口袋里摸索出幾枚硬幣，一枚100円，兩枚10円，不多不少，正好120円。
他沒有立刻投幣，而是將手掌貼在了售貨機冰涼的玻璃上，發(fā)動了術(shù)式。
他腦中清晰地勾勒出一個具體的形象——五條悟最愛的那家“喜久水庵”出品的、季節(jié)限定款、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喜久福大福。
他甚至能想象出包裝紙那獨特的褶皺，和那恰到好處的、帶著冷氣的柔軟觸感。
他將三枚硬幣“咔噠、咔噠”地投了進去。
售貨機內(nèi)部沒有傳來瓶裝水滾落的重響，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咒力波動。
“咣當?！?/p>
一個輕巧的、被精致和紙包裹的方正物體，掉進了取物口。
神凪琉彎腰，將其拾起。
入手微涼，觸感柔軟。撕開包裝，一個白白胖胖、撒著翠綠色粉末的大福靜靜躺在他的掌心。
他震驚了。
他呆滯了。
他CPU燒了。
他以為所謂的“等價”，是要消耗他自身等值的咒力，再用物品作為某種“媒介”或“手續(xù)費”。
可剛才他體內(nèi)那點比手機1%還不如的咒力，根本就沒怎么動。
系統(tǒng)判定的“等價”，居然是他支付的“物品”本身所具備的“市場價值”？！
我趣！
這不就意味著……只要有錢，他就能兌換出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非生命體的東西？！
這游戲的經(jīng)濟系統(tǒng)有巨大漏洞！這BUG不卡，他都對不起自己這次穿越的機會！
神凪琉的心臟開始瘋狂擂動。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系統(tǒng)商城，在里面找到了最簡單粗暴的兌換選項。
【叮！消耗惡人值500點，兌換日元5,000,000円。已存入宿主銀行賬戶。】
看著手機銀行app上瞬間多出來的一長串零，他抬頭，望向小巷之外。
遠處，新宿的夜空被一塊巨型電子廣告牌照得亮如白晝。
一個瘋狂的、驚世駭俗的計劃，在他腦中瞬間成型。
那種老掉牙的東西怎么配得上他神凪琉的排面。夜蛾正道看到都得連夜搖頭。
他要送的，是一份全世界都能看到的“情書”。
系統(tǒng)啊系統(tǒng)，你以為我是第一天當LSP嗎？不，我是專業(yè)的。追星的基本素養(yǎng)是什么？是排面！是應援！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家gēgē今天宇宙最帥，被我承包了！
神凪琉拐出小巷，站在人潮涌動的街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通過系統(tǒng)查詢到的號碼。
這是一個專門處理各種“灰色”業(yè)務的掮客，效率極高，嘴巴極嚴。
“嘟——”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對面?zhèn)鱽硪粋€警惕的男聲：“哪位？”
神凪琉沒有廢話，聲線壓得低沉，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開口：“新宿那塊最大的廣告牌，我要租一個小時?，F(xiàn)在，立刻，馬上?！?/p>
對面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判斷這是不是一個精神病打來的惡作劇?！跋壬?，您知道那塊屏幕一小時的費用是……”
“錢不是問題。”神凪琉打斷了他，“我還要你租下正對屏幕那棟最高的大樓樓頂，同樣一小時。我要視野最好的位置。半小時內(nèi)搞定，價錢你開，辦不到就不用在東京混了?！?/p>
這股不由分說的狂妄，讓他自己都爽到了。
反派人設(shè)，拿來辦事就是好用。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對方的態(tài)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語氣恭敬得像在面見教父：“是！是！我馬上辦！請問您的款項……”
神凪琉直接報出了一串銀行賬號，然后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上飛速減少的存款和惡人值，他一點都不心疼。
這點錢，跟他以前買五條悟周邊的花費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更何況，這次可是有真人售后服務的。
他將手機揣回兜里，雙手插袋，抬頭仰望著那塊即將為他所用的巨大畫布，嘴角勾起一抹旁人無法理解的、混合著狂熱與期待的弧度。
“五條悟，”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呢喃。
“準備好迎接你的新‘驚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