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被壓住,伶星拼命抑制住想要反嘔的沖動,忍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可是葉弘煜又怎能讓他如愿?
兩根手指按住舌根,只是微微用力,就讓伶星潰不成軍。
伶星淚眼婆娑,乞求的看著葉弘煜,幾聲反嘔過后,控制不住的雙手握住了葉弘煜的手腕。
但是又不敢用力反抗,雙手只是虛虛的搭上,顫抖著希望能得到一時半刻的緩沖。
葉弘煜沒有低頭,只是微微垂眸,無聲的看著伶星難受又不敢反抗的樣子。
又一次手指彎曲用力,伶星胃部痙攣,這才雙手用力推開了葉弘煜的手,但也控制不住的將剛剛喝進(jìn)去的水,如數(shù)吐了出來。
吐的時候,伶星只來得及偏頭,保證不會濺到葉弘煜身上。
順著地板的縫隙,水和玻璃碎片再度重逢。
葉弘煜慢條斯理的用伶星前胸的衣服擦干了手指。
“不該是你的喝的東西,早晚都會讓你都吐出來?!?/p>
“這次是水,如果有下次,說不定就是穿腸毒藥了?!?/p>
伶星知道這是葉弘煜給他的警告。
因為剛剛吐過,伶星的前胸快速上下起伏著,喘著粗氣,嗓音沙啞。
“屬下知錯,謝主人教誨。”
只是把剛剛喝出去的水吐了出來,這樣的懲罰,也只會是難受一陣。
比起影衛(wèi)營里的那些酷刑,簡直好了太多太多。
“罰你,是因為你自作主張,不知道提前與我商量。”
“若是沒有家養(yǎng)雌的名頭在前,你以為你能從弗朗克斯手里保下一條命嗎?”
“一個黑戶雌蟲,卻混跡在一個SS級的雄蟲身邊,若是雄保會真的追究起來,我也保不住你?!?/p>
葉弘煜這話,有夸張的成分在。
以他的身份,保住一只黑戶的小雌蟲,那是綽綽有余。
但是葉弘煜擔(dān)憂伶星剛來,不熟悉這里的一切,若是在某些地方被弗朗克斯記恨上,會很麻煩。
他總有不在伶星身邊的時候。
雖然葉弘煜如此辭言厲色,伶星卻也明白了葉弘煜此舉的目的。
是在告誡他,要保護(hù)好自己。
“主人......屬下知錯了。”
“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不能沖動行事,是影衛(wèi)最基礎(chǔ)的準(zhǔn)則?!?/p>
“屬下沒做到這點,差點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實在是大錯特錯?!?/p>
伶星一點一點向葉弘煜剖析著自己的錯處。
可憐巴巴認(rèn)錯的樣子,讓葉弘煜有些不忍苛責(zé)。
抬手牽鉗住了伶星的下巴,認(rèn)錯的話停住,示意伶星張開嘴。
看到舌頭只是微微有些腫,沒有被指甲劃傷,葉弘煜這才放心下來。
“好了,既然已經(jīng)罰過了,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p>
看到伶星依舊朦朧著淚珠的眼睛,葉弘煜嘆了口氣。
“傻孩子?!?/p>
“剛剛嚇到你了?”
伶星只是輕揚著嘴角,微微搖頭。
“屬下該罰的......”
葉弘煜看著伶星眼角沁出的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有很多桀驁不馴的雌蟲,他們有著高尚的夢想,嫁給雄蟲之后沒有做到事事順意,就被弗朗克斯帶走?!?/p>
“等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卻都變成了弗朗克斯口中完美的雌蟲,一心只有自己的雄主和繁育蟲蛋?!?/p>
“雌蟲有強(qiáng)大的自愈能力,所以沒有蟲知道他們在弗朗克斯手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p>
“你受不住那些的?!?/p>
“所以,少在弗朗克斯面前露臉?!?/p>
伶星鄭重的點頭。
“屬下謹(jǐn)記?!?/p>
葉弘煜輕輕捏了捏伶星的臉。
“我一向賞罰分明?!?/p>
“既然錯處已經(jīng)罰過了,就該說說應(yīng)該給你的獎勵了。”
伶星雙手試探的搭上葉弘煜的膝蓋。
“屬下沒做什么,不敢奢求什么獎賞?!?/p>
葉弘煜拿出了他的光腦,調(diào)動出了蟲族的律法。
“弗朗克斯沒提到律法的時候,我還沒想起來有這么一條:有雌君的雄蟲納雌侍、雌奴需要其雌君簽字同意?!?/p>
“這條律法,雄蟲從不會在意,雌蟲也覺得沒必要?!?/p>
“也難怪弗朗克斯能讓我們鉆了空子?!?/p>
葉弘煜將調(diào)出來律法的光腦遞給伶星,示意伶星看去。
伶星雙手接過光腦。
其實這律法,伶星在二樓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所以才會靠然開口叫葉弘煜“雄主”。
這個稱呼.......實則與“夫君”無異。
“看雄保會副會長弗朗克斯的樣子,不達(dá)目的是誓不罷休的,不過主人盡可放心,屬下不會讓其他雌蟲擾亂了您的清靜?!?/p>
葉弘煜扶在膝頭的手指輕點。
“再如何不罷休,也終究不能把蟲硬塞進(jìn)我家。”
“弗朗克斯再來,若我在家,勉強(qiáng)可以見;若我不在的時候,讓小一說家里沒蟲,不接待客人?!?/p>
這也是在變相的保護(hù)伶星。
一下午的時間,伶星已經(jīng)大概在腦中繪制出了整個蟲族的藍(lán)圖。
略顯畸形的社會關(guān)系,嫁了蟲后就毫無尊嚴(yán)自由的雌蟲,暴虐花心的雄蟲。
降生的蟲崽當(dāng)中,雄蟲崽的數(shù)量連年降低,整個蟲族社會陷入到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
該說......不愧是“畜牲”,為了繁衍后代,什么都能忍受。
“為了一點雄蟲的信息素,即便雌蟲如何不愿,也會逐漸喪失理智,成為欲望下毫無尊嚴(yán)的奴仆。”
“你沒見過,一個雌蟲為了得到一點他雄主的垂青,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你也沒見過,有些雌蟲即便是與本能對抗,止住了欲望的丑態(tài),也會因此,丟了性命。”
“所以我說.......我很慶幸你不是雌蟲?!?/p>
葉弘煜拍了拍伶星的肩膀。
“說了要獎賞,你想要什么說就是?!?/p>
伶星輕輕搖了搖頭。
“在主人身邊,就是屬下最想要做的事情?!?/p>
“如果您真的要獎賞我,還請主人答應(yīng)屬下一個請求?!?/p>
葉弘煜頷首,示意伶星繼續(xù)說下去。
“不管是什么時候,都請主人不要丟棄了屬下。”
“即便是日后厭煩了屬下,也只求主人賜屬下一死,而不是將屬下逐出家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