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衛(wèi)生間傳來少兒不宜的聲響，我未做停留，轉(zhuǎn)身離開。
里面，是我那中了媚藥的青梅周琪，正欲拒還迎地和校長兒子親熱。
上一世，我沖進去阻止，卻害得我全家墜入地獄。
警察趕到時，我的校服被周琪撕得不成樣子，脖子上都是抓痕。
這段視頻在網(wǎng)上廣為流傳，成了全網(wǎng)笑柄。
“高材生？我看是發(fā)情的臭屌絲吧?！?/p>
始作俑者校長兒子完美隱身。
我卻名聲盡毀，被學(xué)校勸退。
而周琪為了讓我不要追究，假意喜歡上我，對我窮追不舍。
我動心了。
婚后十年，才是我真正的無間煉獄。
我精神出現(xiàn)大問題，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被確診為精神分裂。
臨死前才知道，原來周琪一直偷偷給我下藥。
外界甚至傳言，說我玩女人玩多了才落得如此下場。
我父母為了補償她，對她有求必應(yīng)，對她幾乎不設(shè)防。
可她在掌控我家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給我父親扣上偷稅漏稅的帽子。
父親含冤入獄。
母親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氣急攻心，當場不治而亡。
周琪還嫌不夠。
她挽著校長之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眼神淬毒：
“廢物，當年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和阿陽早就成了，他也不會被家里逼著和不喜歡的人聯(lián)姻?！?/p>
一口血噴出來，我?guī)е鵁o盡悔恨死去。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青梅誤服禁藥的那天。
1
放學(xué)后的校園很安靜，還能聽見蟬鳴聲。
我長舒一口氣，努力壓制家破人亡的驚悸。
余光里，我看見林陽正把一瓶水遞向周琪。
周琪是我自小就認識的青梅。
水里摻著藥物——是足以讓人失控的媚藥。
上一世，我當場戳穿。
可周琪卻不信，反而覺得我是嫉妒林陽比我受歡迎，故意沒事找事。
這一次，我冷眼旁觀。
周琪接過水瓶，視線掃向我。
“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我喝水你都要管？”
“與我無關(guān)。”
我移開視線。
林陽見狀，笑嘻嘻地開始煽風點火：
“黎北辰，你對周琪管得也太寬了吧，她難道是你女朋友？”
教室里正準備離開幾個同學(xué)，立刻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周琪的緊繃著臉，看我的眼神都是鄙夷：
“誰是他女朋友，他一個只會讀死書的書呆子，我才看不上！”
滔天恨意幾乎要沖破我胸膛，我猛地抬起眼：
“難道我就看得上你嗎，周琪？”
周琪愣住，沒再說話，只是眼淚即將落下來。
林陽找準機會就對我陰陽怪氣。
“還嘴硬呢？誰不知道你喜歡周琪？”
“我不就和周琪說幾句話，你臉色就那么臭，嘖嘖，小丑?！?/p>
這番話點燃了周琪的火氣。
她總覺得和我這樣整天抱著書啃的人扯上關(guān)系，是件很丟人的事。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賭氣般將整瓶水喝個精光。
我捏緊手里的筆，眼眸里暗光閃動，嘴角不自覺勾起。
上一世，有我插手她只喝了一口。
但哪怕只是一口，就足以讓她失控，只知道求歡。
現(xiàn)在，整瓶下肚……
我心中掠過期待，看向林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贊許。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我注意到，林陽眼中閃過奸計得逞的得意。
他伸手攬住周琪肩膀：“琪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周琪嬌羞著答應(yīng)了。
大約十分鐘左右，班長劉平紅著一張臉沖進教室。
此時教室里只剩我一個人了。
他臉上都是著急，嘴里一直說著什么“廁所廁所……”。
但就是說不到點上。
我明知故問：
“廁所里有人出事了？不會是周琪吧？”
劉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動得手都在抖。
“對，就是周琪，還有……還有林陽。”
“他們？”
我眼神無辜又迷惑，仿佛真的一無所知。
曾幾何時，我還把劉平當成最好的兄弟。
他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我們之間總是有很多共同話題。
可前世事發(fā)后，他卻是第一個站出來踩著我上位的人。
他對外宣稱，是我心思不純，暗戀周琪不成就給她下藥，企圖生米煮成熟飯。
還在我和警察去做筆錄后，趁著熱度開了直播。
直播時，他煞有其事地說出很多不存在的事，無中生有：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痛心。我跟他是三年的同桌，也知道他一直暗戀周琪，沒想到他……】
【黎北辰這個人有很強的偷窺欲，晚上經(jīng)常偷偷跟蹤女同學(xué)?！?/p>
【我勸過他，可他不聽啊，連剛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他都不放過……】
那場直播引起軒然大波。
我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學(xué)校也借此為由將我勸退。
多年后的同學(xué)聚會，劉平已是身居高位。
他醉酒后得意洋洋地說：
【還好你出事了，不然清北的保送名額怎么會落到我頭上？】
回憶到這，我看著劉平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
上一世，我去了。
結(jié)果就是劉平讓我去阻止，他跑去叫人幫忙。
但真實情況卻是他躲在暗處錄像，偷偷報警，看著我陷入絕境……
見我不著急，劉平急了。
“是周琪出事了……她被林陽拖進衛(wèi)生間！周琪她一直在掙扎……一定是被強迫的。”
“不一定吧？周琪和林陽不是互相喜歡嗎？或許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我似笑非笑。
誰不知道周琪和林陽很曖昧，兩人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
聞言，劉平急得抓著我的手腕：
“不行，我們只是高中生，怎么能做這種事？走，我們?nèi)タ纯?，必須阻止他們！?/p>
劉平眼底的算計藏都藏不住
他巴不得我現(xiàn)在趕緊過去。
好讓我萬劫不復(fù)，只為讓他能順理成章奪走保送名額。
我點點頭，跟著劉平往樓下走。
路上，我點開手機，暗自把早已編輯好的信息發(fā)送出去。
收件人是幾個正好在附近直播的網(wǎng)紅。
2
這一次，我要將事情鬧大。
林陽可是校長唯一的兒子。
上一世校長將我勸退后時，那副嫌惡的嘴臉我至今忘不掉。
我這個人比較熱心腸。
我要讓校長親眼看看自己兒子的“風姿”。
越接近衛(wèi)生間，里面?zhèn)鱽淼囊衣曇粼角逦?/p>
簡直污穢不堪。
“琪琪，你喜歡嗎？”林陽帶著喘息的聲音傳出來。
“喜歡。”
周琪的聲音聽起來已經(jīng)沒有多少理智，只憑著欲望在回答。
劉平眼珠一轉(zhuǎn)，壓低聲音對我說：
“北辰，聽起來周琪有點意識不清，你先進去阻止他們，我去找人幫忙?！?/p>
我笑笑。
這話還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樣呢。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
“不好吧，這可是女生廁所，我貿(mào)然進去，萬一是誤會……”
“你開什么玩笑！”
劉平瞪了我一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搖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慫！再晚點就來不及了，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周琪被侵犯？”
衛(wèi)生間的門并沒有關(guān)嚴。
透過縫隙，我能清晰看到里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周琪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凌亂，一大半都退至腰上。
她像灘失去骨頭的爛泥，死死地扒在林陽身上。
林陽眼里都是欲望，將她一下子按在墻上。
林陽嘴里還要裝模作樣：
“真的要給我嗎？琪琪你不會后悔嗎？”
“給我，給我……”
周琪像是世間最淫蕩的妓女，拼命求歡。
林陽假意無奈，實則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
……
我唯唯諾諾：“那好吧，你趕緊去喊老師來，我盡量控制住場面。”
即將推開衛(wèi)生間大門時，我不忘回頭叮囑：
“一定要快！”
劉平點頭，轉(zhuǎn)身就跑。
他走后，我放下了要去推門的手。
我知道，劉平并沒跑遠。
果然，五分鐘后劉平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xiàn)。
他又繞了回來。
我躲在暗處，看見他掏出手機，悄悄將其塞進門縫……
里面的人越來越放肆，已經(jīng)不知天地為何物。
做完這些，劉平才滿意離開。
不久后，劉平領(lǐng)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到教學(xué)樓樓下。
里面的動靜還絲毫未減。
劉平捂著嘴，無措又害怕地攔住校長：
“校長，我……我真的……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樣？但我身為班長，不能置之不理?！?/p>
校長氣得鼻孔都在冒氣。
他不知道里面的男主角是自己兒子，劉平故意沒說清楚。
我清楚，在劉平看來，我和林陽最好一起完蛋，畢竟都是他的潛在競爭對手。
如果是平日遇到這種事，校長已經(jīng)讓保安進去將人拖出來。
可偏偏今天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來學(xué)校檢查，還沒有走。
一群領(lǐng)導(dǎo)跟著來“抓奸在床”。
這場面，不可謂不精彩。
校長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升職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把里面的狗男女都揪出來撕碎。
剛要邁出腳步，劉平又為難地攔住他：
“別去，里面……里面是……那個人他……”
“不管是誰，今天這事沒完！”校長大吼。
劉平似是放棄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是黎北辰，我勸過他，但他不聽?！?/p>
校長當然認得我。
我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是校內(nèi)老師們最看好的清北苗子。
校長聞言，瞬間怒目圓睜，口水四濺。
“這個畜……”
話到嘴邊又急忙咽了回去。
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還在旁邊，他不好把話說得太難聽。
里面的動靜還在持續(xù)，越來越激烈。
劉平捂著臉假哭，痛心疾首：
“北辰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呢！我理解你有性癮，但你也不能……”
這話一出，周圍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領(lǐng)導(dǎo)們你看我我看你，唉聲嘆氣。
就在這時，我從人群背后走出來，一臉茫然：
“我？我怎么了？”
3
“黎北辰，你怎么在這！”
劉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繃緊。
校長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不是你？那里面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沒看見?！?/p>
我攤攤手，一臉無辜。
我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拆穿。
也是在這時，收到我消息的幾個網(wǎng)紅們，偷偷從學(xué)校圍欄溜了進來。
“喲喲，我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這種白日宣淫的好事，真的在學(xué)校發(fā)生了。”
“你們是老師吧？不給我們直播間的家人們長長見識？”
“來來，這位老師和我們說說，學(xué)生鬧出那么大動靜，難道學(xué)校的自來水自帶春藥？”
我偷笑著。
確實有春藥啊。
校長臉色黑如鍋底，氣得背過身去。
劉平死死盯著我。
下一秒，他沖過來拽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質(zhì)問。
“你為什么沒進去？”
“??？我不敢啊，里面太少兒不宜了，我是好學(xué)生?！?/p>
聞言，劉平氣得舉起拳頭就要砸過來。
可網(wǎng)紅的鏡頭在這時轉(zhuǎn)過來。
劉平只能硬生生收回手，眼神怨毒。
主播樂顛顛地舉著直播設(shè)備到處拍。
直播間彈幕飛起。
【哥幾個，太刺激了?！?/p>
【聽聲音都知道里面的狗男女都多淫蕩了?！?/p>
【主播快進去拍啊，兄弟們褲子都脫好了?！?/p>
那主播有些躍躍欲試，但最終只是為難開口。
“不好吧，我要是進去，直播間一下子就被封了?！?/p>
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們見此情景臉色尷尬。
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對校長交代。
“老林，我們一群人總不能一直這么耗著，你進去看看。"
校長咬牙點頭，臉色鐵青，擼起袖子就要沖進去。
他剛邁步，我沖上去攔住校長。
“校長別去了，里面的同學(xué)……身份不一般，要是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我這話別有深意。
網(wǎng)紅聞風就來。
“喲喲喲，難不成還是什么校領(lǐng)導(dǎo)的孩子，這官威真大啊?！?/p>
那群領(lǐng)導(dǎo)更氣了，其中一兩個已經(jīng)甩袖離開。
校長被我這樣一激，面上過不去。
他惱怒地推開我，“滾開，里面不管是誰，我都管定了?！?/p>
劉平趁機湊上來。
“北辰，別攔著了。難不成這件事，你早就知情？”
他企圖想把我拖下水。
我沒有急著自證。
“班長，我只是覺得可惜，大家都是同學(xué)，這事鬧出去他們這輩子就毀了……”
直播間的彈幕的風向有些變了。
【這同學(xué)看著好善良?！?/p>
【誒呀，你別攔了，這樣的同學(xué)不需要為他們遮丑?！?/p>
【你們不覺得前面那什么班長的，有些陰陽怪氣的？】
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們互相對視幾眼，皆是嘆了口氣。
當著鏡頭的面，一群人強行沖進去確實不妥。
萬一，里面的人真的因為這事鬧大了而想不開，那誰都承擔不起。
我們這群人就這么僵在離衛(wèi)生間不遠不近的地方。
里面的聲音依舊沒停，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
網(wǎng)紅們想往前靠近拍攝，都被攔住了。
這場“抓奸在床”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
直到衛(wèi)生間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率先走出來的，是個工人打扮的魁梧男人。
看到這么多人，那工人愣了一下。
隨即啐了一口。
“看什么看，沒見過人上廁所？”
校長和其他領(lǐng)導(dǎo)們看到是校外人員，臉色才緩和了些。
只要不是學(xué)生就好，事情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可下一秒，有人驚呼出聲：
“我去，里面真是好大一張床！”
4
眾人趕緊沖過去。
鏡頭里的景象，讓所有人瞪目結(jié)舌。
林陽和周琪赤身裸體地互相糾纏在一起，身上還有不少可疑液體。
他們旁邊還站著幾個正在穿工裝的男人。
其中幾個我認得出來，就是學(xué)校工地的工人。
“這女人看著清純無辜，沒想到這么帶勁?！?/p>
“那女的真耐折騰，把哥幾個伺候得真爽?！?/p>
工人門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臉不紅心不跳地從人群中穿過，揚長而去。
周琪卻像是失了智，嘴里還在喃喃著：“再來，我還要……”
這藥效，真的比前世猛多了。
網(wǎng)紅門將頭擠進來，不禁咋舌：“真是會玩，多人運動啊?！?/p>
林陽被這動靜驚到。
他慌忙推開周琪，一邊捂著臉，一邊穿衣服。
校長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猙獰”兩字來形容了。
他渾身發(fā)抖，指著地上的人，一口氣像是喘不上來，
“你們這兩個畜生，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
校長完全沒往自己兒子身上想。
林陽嚇傻了，拼命往身上套衣服。
周琪還在迷迷糊糊地往林陽身邊湊，不停喘息。
“阿陽……”
林陽像是被她惡心到，一腳把周琪踹開。
平日里充滿寵溺的眼神，此刻都是嫌惡。
我站在人群里，適時地露出震驚和痛心疾首的表情。
校長對著他們就是破口大罵，用詞越來越不講究。
林陽蜷縮在一個角落，死死地用衣服蓋住自己的臉。
而周琪還在神志不清。
劉平站在一旁，眼神復(fù)雜地觀察我。
他想不明白怎么會變成這樣？
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們漲紅了臉，唉聲嘆息，簡單和校長低語幾句什么，就先走了。
他們一走，校長徹底失控。
他沖上去對著周琪和林陽就狠命地踹。
“不知廉恥的狗男女，老子打死你們！”
林陽尖叫著躲閃。
因為怕被認出來，他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而周琪藥效未過，依舊癱在地上，嘴里發(fā)出陣陣痛吟。
校長越打越瘋狂。
最后甚至抓起林陽的頭發(fā)就往墻上撞：
“小畜生，你爹媽怎么教你的？啊？年紀輕輕就做出那么豬狗不如的蠢事！”
像是為了泄憤，校長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畜生”的真面目，故意將蓋在林陽頭上的衣服掀開。
當那張通紅的羞憤欲死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時，全場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