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派出所里燈火通明，審訊工作還在繼續(xù)。
審訊室內(nèi)，楊建民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四個小時，嘴唇緊閉，一副死不開口的架勢。
“楊建民，你再想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審訊員李建國敲著桌子，“你侄子楊為民都招了?！?/p>
楊建民搖頭：“我真不知道這小子在外面干什么。”
“他跟我說是幫別人搬東西賺點外快，我哪知道是倒賣廢鋼?！?/p>
“搬東西？”李建國冷笑，“每個月固定搬廢鋼，一搬就是兩三噸？”
“我不知道啊！”楊建民拍著桌子，“我一個廠長，哪有時間管他這些小事?！?/p>
李建國站起身：“那咱們?nèi)ジ舯诼犅犇阒蹲釉趺凑f?！?/p>
隔壁審訊室里，楊為民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哪見過這種陣勢，早就嚇破了膽。
“楊為民，你叔叔說他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你一個人干的?！崩罱▏崎_門走進來。
“不是！不是啊！”楊為民急得直搖頭，“都是我叔叔讓我干的！每次都是他安排的！”
李建國坐下，掏出煙點上一支：“那你詳細(xì)說說，你叔叔是怎么安排的？”
楊為民擦著眼淚：“去年春天，我叔叔說廠里廢鋼太多，堆著也是浪費，不如賣給收廢品的?！?/p>
“他說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只能咱們叔侄倆干?！?/p>
“每個月他都會告訴我哪些廢鋼可以賣，讓我聯(lián)系老劉頭?！?/p>
李建國記錄著：“老劉頭是誰？”
“城西收廢品的，姓劉，大家都叫他老劉頭?！睏顬槊裎亲?，“我叔叔說他關(guān)系硬，不會出事?！?/p>
“那錢呢？”
“錢都交給我叔叔了。”楊為民低著頭，“我就拿點辛苦費。”
李建國點點頭：“還有別的同伙嗎？”
楊為民想了想：“有！鉗工車間的賈東旭，每次搬廢鋼都要叫他幫忙。”
“賈東旭？”李建國皺眉，“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在**認(rèn)識的?！睏顬槊癫桓译[瞞，“我喜歡玩牌，經(jīng)常去東城那個地下**?！?/p>
“有一次看見賈東旭在那里輸錢，輸了不少，看樣子挺缺錢的?！?/p>
“我就跟他說有活干，能掙點外快，他就同意了?！?/p>
李建國眼睛一亮：“賈東旭知道你們在倒賣廢鋼？”
“知道啊！”楊為民點頭，“每次搬廢鋼他都在場，還問過我這些廢鋼賣多少錢?！?/p>
“他拿多少錢？”
“每次給他五塊錢，有時候十塊。”楊為民說道。
李建國合上記錄本，轉(zhuǎn)身走向楊建民的審訊室。
“楊建民，你侄子全招了?！崩罱▏崎T進去，“他說這事是你安排的，錢也都交給你了?！?/p>
楊建民臉色慘白：“他胡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有賈東旭，你認(rèn)識嗎？”李建國繼續(xù)問。
“賈東旭？”楊建民愣了一下，“鉗工車間的工人，怎么了？”
“你侄子說賈東旭幫你們搬過廢鋼，知道內(nèi)情?！?/p>
楊建民徹底慌了。
如果賈東旭知道具體情況，那自己就完全暴露了。
“李同志，這個…這是誤會啊！”楊建民聲音發(fā)顫。
“誤會不誤會，等抓到賈東旭就知道了?！崩罱▏酒鹕?，“準(zhǔn)備行動，連夜抓人。”
凌晨十二點，四合院里一片寂靜。
一輛吉普車無聲無息地停在大院門口，車門輕輕推開，幾個身著制服的公安干警下了車。
“就是這里?！崩罱▏钢暮显旱拇箝T，“賈東旭住在中院。”
幾人來到門前，李建國用力敲門。
“咯咯咯咯——”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很快就有人被驚醒了。
“誰?。看蟀胍沟那檬裁撮T？”閻埠貴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瑤е黠@的不滿。
作為門房的閻埠貴，半夜有人敲門自然要他出來看看。
閻埠貴穿著單衣，拿著手電筒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看了看。
“你們是干什么的？”
“公安！開門！”李建國亮出證件。
閻埠貴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打開門栓。
“同志，這么晚了有什么事？”閻埠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手里的手電筒都在發(fā)抖。
“我們要找賈東旭，配合調(diào)查?！崩罱▏鴩?yán)肅地說道。
“賈東旭？”閻埠貴愣了一下，“他住在中院，我?guī)銈冞^去?！?/p>
幾人跟著閻埠貴往院子里走，腳步聲在夜里顯得格外清脆。
這動靜很快就驚醒了其他住戶，各家各戶紛紛點亮了燈。
易中海從窗戶里探出頭：“老閻，怎么回事？”
“公安要找賈東旭。”閻埠貴壓低聲音。
易中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大半夜，賈東旭又出了什么事？。
來到中院，李建國直接走到賈家門前，用力拍門。
“賈東旭！開門！”
屋里傳來賈張氏的聲音："大半夜敲什么敲？明天再來！"
"快開門！"李建國加大了聲音，"派出所的！"
屋里頓時亂了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
賈東旭披著衣服站在門口，眼神躲閃："同志，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賈東旭是吧？"李建國掏出證件，"請跟我們走一趟。"
"什么？"賈東旭臉色瞬間慘白，"我...我沒犯什么事?。?
“賈東旭，你涉嫌參與倒賣國家物資，跟我們走一趟。”李建國掏出手銬。
李建國揮手，兩個公安上前架住賈東旭。
“不是！我沒有！”賈東旭急忙擺手，“我什么都沒干！”
“楊為民都招了，你還想抵賴？”李建國冷笑。
聽到楊為民的名字，賈東旭徹底慌了。
他知道楊為民如果招供了，自己絕對跑不掉。
“我真的只是幫忙搬東西，我不知道那是倒賣廢鋼！”賈東旭試圖辯解。
“搬東西？”李建國拿出記錄本，“每次五塊到十塊的搬運費，你覺得我們會信？”
賈東旭癱坐在門口，知道自己完了。
賈張氏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老賈！老賈你快顯靈吧！我們家東旭要完了！”
“這些公安要抓咱們家東旭，你快來救救他??！”
院子里的鄰居們都聚了過來，指指點點。
“賈東旭也犯事了？”
“聽說是倒賣廢鋼，這可是大罪。”
“賈家這是要完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