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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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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瑾瑜,在三國獵頭公司當(dāng)社畜。>PPT提案會上,

關(guān)羽拍桌罵我PPT抄襲諸葛亮。>張飛跟著起哄:“她懂什么戰(zhàn)略?全靠周瑜那張臉!

”>我捏著DNA報告冷笑,周家真千金另有其人。>為搶曹操的頂級項目,

我臥底對手公司當(dāng)商業(yè)間諜。>成功那晚,曹操舉杯:“不愧是我故人之女。

”>生父出現(xiàn)時,我正被周瑜堵在慶功宴角落。>他指尖劃過我鎖骨:“大小姐,

屬下來遲了。”---會議室里空氣凝滯得如同灌滿了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粘稠的窒息感。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

我精心準(zhǔn)備了整整三周、熬了不知道多少個通宵的“江東英才深度挖掘與保留策略”方案,

正定格在最后一頁。那上面,一個簡潔有力的“周”字Logo,

此刻卻像個巨大的嘲諷符號,映照著我的蒼白和臺下眾人各異的表情。長條形會議桌主位,

關(guān)羽關(guān)總那張素來威嚴(yán)、赤紅如重棗的臉上,此刻陰云密布。

他粗壯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重重敲擊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發(fā)出沉悶而極具壓迫感的“咚!咚!”聲,

每一下都像砸在我的心臟上?!爸荑?!”他低沉的聲音如同悶雷在狹小的空間里滾動,

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這方案的核心架構(gòu),這數(shù)據(jù)模型,

甚至這該死的‘潛龍勿用’人才蟄伏期分析點!你自己說,

跟上周諸葛軍師提交給荊州分公司的報告,相似度有多少?百分之八十?還是九十?!

”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頭頂,血液似乎都凍結(jié)了。抄襲?諸葛亮的方案?

我根本沒見過!我猛地抬眼看向坐在關(guān)羽右手邊的諸葛亮。

他羽扇綸巾的虛擬形象在屏幕上顯得格外從容,甚至帶著一絲悲憫的平靜。他沒有看我,

只是微微垂著眼簾,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那把標(biāo)志性的鵝毛扇柄,

仿佛置身事外的仙人。一股被無形之手扼住喉嚨的屈辱感洶涌而至。我想辯解,

喉嚨卻像被砂紙磨過,干澀發(fā)緊,一個音節(jié)也擠不出來。汗水浸濕了后背的襯衫,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就在這時,一聲粗豪的大笑如同炸雷般打破了死寂。“哈哈哈!關(guān)總,

您跟她較什么真吶?”坐在關(guān)羽左手邊的張飛張副總咧著嘴,蒲扇般的大手一揮,

差點打翻面前的水杯。他濃眉下的虎目毫不客氣地斜睨著我,滿是赤裸裸的輕蔑,

“咱們周大策劃師的本事,誰不清楚?她懂什么叫戰(zhàn)略縱深?什么叫人才梯隊建設(shè)?

還不全仗著她那張臉,還有她那個好哥哥周瑜周總工的名頭,在咱們這兒混飯吃罷了!

”“張飛!”坐在我斜對面的周瑜猛地抬頭,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鋒,

瞬間割開了會議室里污濁的空氣。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那雙深邃的眼眸銳利地刺向張飛,帶著警告的意味。他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周氏集團真正的太子爺,技術(shù)部的靈魂人物。此刻,他臉上的慍怒顯而易見,

是為了維護周家的顏面,還是……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在我心底掠過。

張飛被周瑜的目光懾得一滯,隨即又梗著脖子,聲音低了些,嘟囔道:“哼,

實話還不讓人說了?誰不知道她是周家……”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但那未盡之意,

如同最骯臟的泥點,狠狠濺在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周圍那些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xì)密的針,扎得我體無完膚。

那些低低的議論聲,如同毒蛇的嘶嘶聲,鉆進耳朵:“空有其表……”“花瓶唄,

全靠周總……”“嘖,真給周總丟人……”周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放在桌下的手似乎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張副總,

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公司會議,不是市井之地?!标P(guān)羽重重哼了一聲,

目光如刀般掃過我和周瑜,最終落回屏幕:“周瑾瑜,這個方案,駁回!重新做!三天后,

我要看到全新的、有你自己東西的方案!散會!”“砰!”關(guān)羽率先起身,

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會議室。

張飛嘿嘿一笑,也跟了出去。諸葛亮微微嘆了口氣,虛擬形象閃爍了一下,消失在屏幕上。

其他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偌大的會議室轉(zhuǎn)眼間只剩下我和周瑜。死寂重新降臨,

比剛才更加沉重,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

帶來一陣陣鈍痛。冷汗沿著額角滑落,滴在桌面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圓點。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這尖銳的疼痛來對抗那幾乎要將我撕裂的屈辱和窒息感。原來,

無論我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地想要證明自己,在他們眼里,在所有人眼里,

我永遠都只是“周瑜的妹妹”,甚至,連這個身份都是假的!是一個鳩占鵲巢的笑話!

周瑜沒有立刻離開。他坐在原位,沉默著。我能感覺到他復(fù)雜的目光落在我低垂的頭上,

那目光里有慍怒,或許還有一絲……憐憫?這絲憐憫比張飛的羞辱更讓我難以忍受。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久,他才緩緩站起身。腳步聲靠近,停在我身旁。

他身上那種清冽的、混合著淡淡機油和松木香水的獨特氣息籠罩下來?!拌?,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試圖安撫的意味,卻在我聽來如同施舍,“別太在意張飛的話。

他那人,口無遮攔慣了。方案……重做就是。需要什么支持,告訴我。”我猛地抬起頭,

撞進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狽不堪的樣子:散亂的鬢發(fā),

發(fā)紅的眼眶,蒼白如紙的臉。一股更猛烈的酸楚和憤怒直沖頭頂。我死死咬著下唇,

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爸С??”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自己都陌生的尖銳,

“周總工的支持,就是讓我頂著你的名頭,繼續(xù)當(dāng)這個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花瓶嗎?還是說,

周家需要一個像我這樣‘懂事’、永遠活在別人陰影下的養(yǎng)女,來襯托真命天女的尊貴?

”周瑜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像是被我這番話狠狠刺中了要害。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下頜繃得更緊,眼神里翻涌著震驚、痛楚,

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怒意。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復(fù)雜得讓我心頭發(fā)慌。他什么也沒說,猛地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只留下沉重的關(guān)門聲在空蕩的空間里回蕩,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那扇緊閉的門,

仿佛隔絕了最后一絲虛假的溫情。我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空曠的會議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鋼鐵森林冰冷的輪廓。夕陽的余暉斜斜地投射進來,

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扭曲的陰影,一如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境。

張飛那句“全靠周瑜那張臉”和“誰不知道她是周家……”的惡意揣測,如同淬了毒的藤蔓,

死死纏繞著我的心臟,越收越緊,帶來窒息般的痛楚。那些同事鄙夷的目光,

關(guān)羽毫不留情的斥責(zé),

還有周瑜最后那復(fù)雜難言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匯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將我推向了懸崖邊緣。夠了!真的夠了!憑什么?憑什么我要永遠活在這個虛假的身份之下,

承受這些無端的惡意和輕賤?憑什么那個真正的周家血脈,

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本該屬于她的一切,而我,卻要背負(fù)著“鳩占鵲巢”的罵名,

連證明自己的努力都成了別人的笑柄?一股近乎毀滅的沖動在胸腔里炸開。我需要一個出口,

一個能證明我不是廢物,一個能狠狠撕開這虛偽表象的武器!顫抖著手指,

我近乎粗暴地拉開隨身攜帶的托特包。昂貴的皮革內(nèi)襯被我翻得一團糟,

筆記本、口紅、散落的文件……都成了礙眼的障礙物。

指尖終于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的塑料外殼。

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邊緣甚至有些磨損的牛皮紙文件袋。它靜靜地躺在包的最底層,

像一顆沉默的炸彈。我把它抽了出來,動作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文件袋很輕,

輕得幾乎沒有重量,卻又重逾千斤,壓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快意,我猛地抽出了里面的文件。雪白的紙張頂端,

字瞬間攫住了我的全部視線:**DNA親緣關(guān)系鑒定報告書**目光急不可耐地向下掃去,

跳過那些冰冷的專業(yè)術(shù)語和復(fù)雜的基因位點圖譜,

直接鎖定在報告最后的結(jié)論欄——**鑒定意見:****依據(jù)現(xiàn)有資料和DNA分析結(jié)果,

(周瑾瑜)與檢材B(周泰安)、檢材C(林淑儀)之間存在生物學(xué)親子關(guān)系的假設(shè)不成立。

****結(jié)論:排除周瑾瑜為周泰安、林淑儀生物學(xué)女兒。

**“不成立”…“排除”…這兩個詞,像兩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眼球上。

每一個筆畫都清晰無比,卻又帶著一種虛幻的猙獰感。視線死死釘在那行字上,

仿佛要把它看穿、燒透。一股冰冷的洪流從頭頂直灌腳底,四肢百骸瞬間失去了溫度。然而,

在這刺骨的冰寒之下,一股奇異的、近乎滾燙的火焰卻從心底最深處猛地竄起!果然!

一直以來的懷疑,那些午夜夢回時心底隱隱的不安,

那些周家人偶爾流露出的微妙疏離……這一切,都有了最冰冷、最確鑿的證據(jù)!

我不是周家的女兒!周泰安和林淑儀,那對給了我姓氏、錦衣玉食,

卻也給了我無盡壓力和審視目光的“父母”,與我毫無血緣關(guān)系!那個真正的周家千金,

那個本該享受著周瑜庇護、眾人艷羨目光的“大小姐”,她在哪里?她是誰?

她是否正躲在某個角落,嘲笑著我這個占了她的窩二十多年的可憐蟲?

巨大的荒謬感和被愚弄的憤怒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沖垮了剛才所有的屈辱和委屈。

我捏著報告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紙張在掌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咯吱”聲。

“呵呵……”一聲低啞的、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笑聲,不受控制地從喉嚨深處溢出。

那笑聲里沒有半分喜悅,只有無盡的悲涼和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我將那薄薄的、卻重若千鈞的紙,狠狠地拍在冰冷的會議桌面上!“啪!

”清脆的聲響在空寂的會議室里回蕩,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誰的臉上?周家?

還是這荒誕的命運?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動,嘴角卻硬生生向上扯出一個扭曲的弧度。

冰冷的淚水毫無預(yù)兆地滾落,砸在光滑的桌面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那不是脆弱的眼淚,而是巖漿灼燒后凝結(jié)的鹽晶。周瑜?周家?我周瑾瑜的人生,

從這一刻起,與你們再無瓜葛!你們施舍的庇護,你們虛偽的溫情,

連同你們附加在我身上的枷鎖和恥辱,我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用我自己的方式。即使前路是刀山火海,即使要墜入深淵,我也要撕開這虛偽的幕布,

把你們高高在上的世界,捅個窟窿!心底那個瘋狂的聲音在吶喊:證明你自己!

向所有人證明,沒有周家,沒有周瑜,你周瑾瑜一樣能站在巔峰!甚至,比他們站得更高!

一個名字,如同黑暗中驟然劃過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我被憤怒和絕望充斥的腦?!懿伲?/p>

對,曹操!曹氏集團的掌舵人,那個在三國獵頭界如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其麾下的“青州兵”事業(yè)部,是業(yè)內(nèi)公認(rèn)的頂級項目,匯聚著最頂尖的戰(zhàn)略資源和人才網(wǎng)絡(luò)。

據(jù)說,誰能拿下“青州兵”的長期戰(zhàn)略合作,誰就能在獵頭界真正封王!

那是關(guān)羽、諸葛亮他們夢寐以求卻始終無法觸及的圣杯!

如果我能……如果我能把這個項目搶過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燎原的野火,

瞬間吞噬了所有其他的情緒。它熾熱、瘋狂,帶著一種毀滅與重生交織的快感。

拿下“青州兵”,

將是我周瑾瑜脫離周家、打碎花瓶標(biāo)簽、向所有人宣告“我是誰”的最有力宣言!

更是狠狠扇在周家、扇在關(guān)羽、張飛、諸葛亮,尤其是周瑜臉上的一記最響亮的耳光!

可曹操是何等人物?他的曹氏集團壁壘森嚴(yán),尋常獵頭公司連門都摸不到。更何況,

我現(xiàn)在是“漢室獵頭”的人,一個剛被當(dāng)眾斥責(zé)、聲名狼藉的小策劃師。硬闖?

無異于以卵擊石。唯一的縫隙,唯一的可能……我的目光死死盯住桌面上那份DNA報告,

一個極其危險、近乎瘋狂的計劃輪廓在腦海中迅速成型——臥底!以應(yīng)聘者的身份,

打入曹氏集團內(nèi)部!接近“青州兵”項目的核心!風(fēng)險?一旦暴露,不僅身敗名裂,

更可能面臨曹氏和周家的雙重絞殺,甚至牢獄之災(zāi)。但……那又怎樣?

我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嗎?這虛假的身份?這令人作嘔的“庇護”?這如影隨形的輕蔑?

嘴角那個扭曲的弧度慢慢加深,最終定格成一個冰冷而決絕的笑。深淵?

那就讓我跳下去看看,下面究竟是粉身碎骨,還是……涅槃重生!行動的第一步,

是徹底斬斷與“漢室獵頭”和周家的聯(lián)系。

我回到那個寬敞、奢華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的“家”——周家別墅,

進行了一場沉默而高效的掠奪。沒有告別,沒有解釋,只是像一個最有效率的竊賊,

將屬于我個人、能證明我能力的一切文件、證書、過往項目資料打包塞進行李箱。

至于那些周家購置的奢侈品衣物、首飾?我連看都沒看一眼,它們?nèi)缤A麗的枷鎖,

只讓我感到惡心。拖著行李箱走出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時,正是深夜。別墅區(qū)寂靜無聲,

只有路燈投下慘白的光暈。我沒有回頭。身后那棟燈火輝煌的牢籠,

連同里面那些戴著面具的人,從此刻起,與我再無瓜葛。接下來的一周,

我如同一個精密運作的機器,在廉價卻隱蔽的短租公寓里高速運轉(zhuǎn)。

偽造一份無懈可擊、能避開“漢室獵頭”背景審查的簡歷是基礎(chǔ)。

我隱去了在“漢室”的職位,

將過往經(jīng)歷巧妙嫁接到幾家已經(jīng)倒閉或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獵頭公司上,

重點突出我的數(shù)據(jù)分析、戰(zhàn)略規(guī)劃能力,

以及幾個獨立完成的、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成果亮眼的case study。同時,

我利用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身份信息完全干凈的海外號碼和匿名郵箱,

向曹氏集團人力資源部投遞了簡歷,

應(yīng)聘的是“青州兵”項目組的數(shù)據(jù)分析師職位——一個不起眼,

卻有可能接觸到核心數(shù)據(jù)的崗位。做完這一切,我癱倒在狹窄的單人床上,

身體疲憊到了極點,精神卻異??簥^。計劃的齒輪已經(jīng)咬合,接下來,

就是等待命運之輪的轉(zhuǎn)動。然而,就在我半夢半醒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如同無數(shù)根冰針同時刺入大腦皮層的劇痛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了!“呃啊——!

”我猛地蜷縮起來,雙手死死抱住頭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強烈的眩暈和惡心感,視野里瞬間炸開一片刺眼的白光,

耳朵里充斥著尖銳的、高頻的蜂鳴。這痛苦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

仿佛大腦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粗暴地撕扯、攪動。這痛苦僅僅持續(xù)了十幾秒,

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jì)。當(dāng)它如同潮水般退去時,我渾身被冷汗浸透,虛弱地喘息著,

像是剛從溺水的深淵里掙扎出來。大腦一片空白,只余下嗡嗡的回響。就在這時,

房門被敲響了。“咚、咚、咚?!甭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jié)奏感,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誰?!我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心臟狂跳。這個地方,除了我自己,

絕不應(yīng)該有任何人知道!難道是周家?還是……曹氏的人?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殘留的眩暈,

我悄無聲息地靠近門邊,透過貓眼向外望去。樓道里昏暗的光線下,

站著一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他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牛皮紙文件袋?!爸苄〗??

”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低沉而平板,“您的同城急件?!笨爝f?

我根本沒有訂過任何東西!警惕心提到了頂點。我緩緩將門拉開一條縫隙,

只夠一只手伸出去接過那個文件袋?!罢l寄的?”我壓低聲音問?!凹募揭竽涿?。

”快遞員依舊低著頭,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說完便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

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樓梯間。關(guān)上門,反鎖。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心跳如鼓。

低頭看著手中輕飄飄的文件袋,一種強烈的不安預(yù)感攫住了我。深吸一口氣,我撕開了封口。

里面只有一張紙。不是DNA報告,也不是什么威脅信。那是一張打印出來的A4紙,

**目標(biāo)姓名:荀彧(字文若)*** **當(dāng)前職位:曹氏集團首席戰(zhàn)略官(CSO),

“青州兵”項目總負(fù)責(zé)人*** **核心訴求:尋求外部戰(zhàn)略伙伴,

突破現(xiàn)有“潁川系”人才圈層壁壘,引入多元化頂級技術(shù)人才,

尤其是江東技術(shù)領(lǐng)域稀缺人才(如:精通“赤壁級”大型分布式系統(tǒng)架構(gòu)者)。

** **關(guān)鍵痛點:對現(xiàn)有合作獵頭公司(含漢室獵頭)的守舊與信息繭房效應(yīng)極度不滿。

*** **近期動態(tài):將于下周三下午15:00,在“銅雀臺”高端商務(wù)會所,

與潛在技術(shù)人才進行非正式接觸(偽裝成行業(yè)交流會)。**紙的下方,

還有一行小字打印的備注:**【注:目標(biāo)警惕性極高,常規(guī)接觸方式無效。

切入點:其獨子荀惲,癡迷三國歷史擬真游戲,尤愛扮演東吳陣營,

ID:‘江東小霸王再世’,活躍于‘赤壁風(fēng)云’游戲‘吳郡’服務(wù)器。

】**我捏著這張薄薄的紙,指尖冰涼,血液卻在血管里奔涌沸騰。

大腦深處殘留的刺痛感似乎又隱隱作痛起來。這情報……太精準(zhǔn)了!精準(zhǔn)到可怕!荀彧,

曹操的左膀右臂,“青州兵”項目的真正掌舵人!

他的核心訴求、痛點、甚至如此私密的行程安排……還有他兒子的游戲ID?

這簡直是把打開“青州兵”核心大門的鑰匙,直接塞到了我手里!是誰?到底是誰?

能拿到如此核心的機密信息,又如此精準(zhǔn)地投遞給我這個剛剛決定叛逃、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是陷阱?是試探?還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推動我走向某個既定的方向?

那張匿名快遞送來的情報紙,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掌心,也燙在我的心上。

它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疑慮。但此刻,這疑慮必須壓下。

無論背后是誰在操控,這情報的價值都無可估量。

它是我唯一能抓住的、通往“青州兵”核心的藤蔓。

……“吳郡”服務(wù)器……“江東小霸王再世”……我立刻打開二手市場淘來的舊筆記本電腦,

登錄了這款風(fēng)靡的三國歷史擬真游戲。創(chuàng)建角色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東吳陣營,

捏了一張英氣中帶著點狡黠的女將臉,ID就叫——“錦帆游俠”。

一個帶著江湖氣、又暗含了“錦帆賊”甘寧那種不拘一格風(fēng)格的名字。進入游戲,

繁華喧鬧的虛擬“吳郡”主城撲面而來。我沒有漫無目的地閑逛,

目標(biāo)明確——查找排行榜、公會列表、熱門區(qū)域頻道喊話。很快,

一個頂著閃亮ID“江東小霸王再世”的玩家進入了視野??囱b備和公會信息,

是個狂熱但技術(shù)……嗯,有待提升的氪金玩家,正熱衷于在城外的“秣陵演武場”與人PK,

輸多贏少,區(qū)域頻道里不時能看到他暴躁的發(fā)言。鎖定目標(biāo)!接下來的幾天,

我化身“錦帆游俠”,精準(zhǔn)地出現(xiàn)在“江東小霸王再世”的視野里。

在他又一次被某個高手虐殺、氣得在演武場邊緣跳腳罵娘時,我操控著我的角色,

一個利落的沖鋒接技能連招,干凈利落地將那個高手?jǐn)芈漶R下?!案傻闷粒⌒值?!

”公共頻道立刻彈出“江東小霸王再世”的彩虹屁?!绊樖侄选!蔽依涞貞?yīng),轉(zhuǎn)身就走。

“哎哎哎!高手留步!”他立刻追上來,“交個朋友?一起刷本?我裝備賊好!輸出……呃,

意識一流!”欲擒故縱。我保持著高冷人設(shè),偶爾“勉為其難”地接受他的組隊邀請,

本里展現(xiàn)出精準(zhǔn)的指揮、犀利的操作和對東吳陣營歷史、名將軼事如數(shù)家珍的深厚“底蘊”。

我甚至“不經(jīng)意”地提到現(xiàn)實中認(rèn)識幾位研究三國歷史的“冷門學(xué)者”,

收藏了一些市面上罕見的“孤本”資料?!巴劭浚≌娴募俚??錦帆兄,你現(xiàn)實中是搞歷史的?

”荀惲(游戲ID)的語氣充滿了崇拜和渴望。“略有涉獵。”我依舊淡然,

卻在一次副本結(jié)束“下線”前,“隨口”說道:“對了,

聽說現(xiàn)實里明天下午在‘銅雀臺’有個小范圍的線下三國文化沙龍,有幾個老學(xué)究會去,

可能會交流點有意思的東西??上?,我要去面試,沒空?!薄般~雀臺?!

”荀惲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明天下午?!具體幾點?錦帆兄,

能帶我去嗎?我……我超想見識見識!我請你吃飯!不,包你一個月點卡!”魚兒,上鉤了。

周三下午,14:50?!般~雀臺”商務(wù)會所。這里并非真正的歷史遺跡,

而是依托其名號打造的超高端商務(wù)場所,位于城市CBD核心,

獨占一棟流線型的玻璃幕墻大樓。低調(diào)的暗金色門牌,門口穿著考究制服的侍者無聲肅立,

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矜貴與私密。我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職業(yè)套裙,

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盤起,臉上化了淡妝,掩蓋了連日奔波的疲憊,

看起來就是一個干練的年輕職業(yè)女性。只是眼神深處,藏著不易察覺的銳利和緊繃。

身旁的荀惲則完全是另一個畫風(fēng)。他大概十七八歲,

穿著印有夸張游戲圖案的潮牌衛(wèi)衣和破洞牛仔褲,頭發(fā)染了一撮張揚的藍色,

臉上還帶著沒褪干凈的青春痘和熬夜的黑眼圈。他此刻顯得既興奮又有些局促不安,

不停地東張西望,嘴里小聲嘟囔著:“哇塞,這地方真氣派……我爸真會挑地方開會?

錦帆姐,哦不,周姐,你確定是這里?沙龍呢?那些老學(xué)究呢?”“安靜點。”我低聲提醒,

目光快速掃過入口處。荀彧的情報說他會在這里“非正式接觸技術(shù)人才”,但具體形式未知。

我們提前了十分鐘,也許能捕捉到他的蹤跡。就在這時,

一輛線條流暢、通體漆黑、低調(diào)中透著絕對力量的定制款豪華轎車無聲地滑停在會所門口。

司機迅速下車,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踏出,穩(wěn)穩(wěn)踩在地面上。

緊接著,一個穿著深灰色三件套西裝的男人彎腰下車。他身量很高,肩背寬闊挺直,

帶著久居上位的沉穩(wěn)氣場。他的面容并不算特別英俊,但棱角分明,尤其是一雙眼睛,

深邃沉靜,如同不見底的寒潭,目光掃過之處,仿佛帶著實質(zhì)性的壓力,

讓人下意識地想屏住呼吸。他看起來五十歲上下,鬢角已有些許風(fēng)霜,

但這絲毫無損他的威嚴(yán),反而增添了幾分歲月沉淀的厚重感。荀彧!曹氏集團的首席戰(zhàn)略官!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呼吸下意識地收緊。真人比照片和視頻資料里更具壓迫感。

這就是我要接近的目標(biāo)!幾乎是同時,我身邊的荀惲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瞬間縮起脖子,條件反射般就想往我身后躲,

嘴里發(fā)出驚恐的哀嚎:“爸?!!”這一聲“爸”,在寂靜的會所門口如同平地驚雷!

荀彧剛站穩(wěn),聞聲目光如電般掃射過來。

當(dāng)他看到自己那個穿著衛(wèi)衣破洞褲、頭發(fā)染得跟鸚鵡似的兒子,

正和一個陌生職業(yè)女性站在一起,還試圖躲藏時,那雙深邃沉靜的眸子里,瞬間卷起了風(fēng)暴!

“荀惲?!”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山雨欲來的雷霆之怒,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狠狠刮過荀惲,然后猛地釘在我身上,

那審視的力度,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剖析開來。疑惑、震怒,還有一絲被冒犯的冰冷。完了!

計劃剛開始就要夭折?!電光火石之間,大腦在極致的壓力下瘋狂運轉(zhuǎn),

幾乎要再次引發(fā)那種撕裂般的劇痛。荀彧眼中那冰冷的審視如同實質(zhì)的寒冰,

而我身邊荀惲驚恐的抽氣聲更像是喪鐘敲響的前奏。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不能慌!絕對不能慌!就在荀彧那聲飽含怒氣的“荀惲?!

”余音未散,他那足以凍僵空氣的目光即將徹底鎖定我的前一剎那——“荀總!

”我猛地踏前一步,聲音清亮而穩(wěn)定,帶著恰到好處的職業(yè)性恭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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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13 08:0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