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我錯開目光,謝隨先仰身一靠,倚在了身后的真皮沙發(fā)上,雙手?jǐn)傞_,雙肩微聳。
“安安姐要是肯潑婦罵街,我也不介意欣賞欣賞。”
他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我和謝隨是同一年的,我還比他小了幾個月。
當(dāng)然知道他叫我姐完全是出于嘲諷。
但我不介意,撩了撩垂在肩頭的長發(fā),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可惜了,今天沒打算讓你看戲。”
他眨了眨眼,惡趣味的開口:
“你想等祁旭回來?我恐怕你今天是等不到了?!?/p>
以祁旭的姓格,此刻怕是早就落跑了。
我放下酒杯,將燃盡的煙蒂扔了進(jìn)去:
“我跟他五年,你以為我會不了解他嗎?”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膈應(yīng)膈應(yīng)他?!?/p>
憑什么他以為給夠了錢我就得滾蛋,這個世界上比錢重要的多的是。
比如當(dāng)年那個天真無邪的自己,那個被祁旭變著方賣了還美滋滋替他數(shù)錢的自己。
多么傻,那么義無反顧。
像個笑話。
可是我憑什么要當(dāng)這個笑話?
我不后悔那個付出一切的自己,但是現(xiàn)在我要帶著祁旭一起下地獄!
3“悠著點,到時候陪了夫人又折兵。”
謝隨一口干了杯中酒,意味深長的落下一句。
沒等我反應(yīng),他就站了起來,隨意的沖著眾人揮揮手:
“人有三急,我先中場休息了,哥幾個少喝點?!?/p>
他瀟灑離場,我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我和祁旭在一起五年,我很懂他。
我認(rèn)識謝隨也有三年了。
我也了解謝隨。
所以他前腳剛走,我后腳就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會所熏著濃烈檀香的盥洗室外,我看到了謝隨正和祁旭說著話。
我趕忙躲在磨砂玻璃后面,透過玻璃上櫻花瓣上的裂痕,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祁旭顯然沒有想到謝隨會出來找他,臉上有些不安,頭微微低著,像是愧對了誰。
謝旭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滑動打火機(jī)點燃:“真離了?”
祁旭悶聲點頭:“早上領(lǐng)的證,予安生不了了,我媽想要個孫子?!?/p>
“你不就是個孫子嗎?”謝隨吐出一口煙,吐出濃濃白霧,聲音里透出幾分冷然:“程予安為什么生不了,你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