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身,聲音都在發(fā)抖
“絕不可能!”
“那是我娘親手繡的!”
蕭景珩冷著臉上前一步。
“宋清清,婉兒只剩三個(gè)月壽命了,你就不能成全她最后的心愿嗎?”
我的指尖深深掐進(jìn)掌心,卻絲毫感知不到疼痛。
“成全?”
“她搶了我的身份,搶了我的父母,現(xiàn)在連我娘留給我的最后一件東西都要搶?”
六歲那年,我被拐子賣到鄉(xiāng)下,是養(yǎng)母用全部積蓄贖下我。
寒冬臘月,她熬夜替人縫補(bǔ),就為給我攢些嫁妝。
那件嫁衣,是她咳著血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而宋婉兒呢?
她頂替我的身份,在宋府錦衣玉食。
我吃糠咽菜時(shí),她在喝燕窩粥。
我凍的生瘡時(shí),她裹著狐裘賞雪。
如今,憑什么要我讓出父母,讓出夫君,又讓出我娘親手繡好的嫁衣?
“清清,”
蕭景珩突然放軟語氣,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婉兒真的時(shí)日無多了...”
“啪!”
我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蕭景珩,你還記得嗎?”
我指著那件掛在屏風(fēng)上的嫁衣,
“我養(yǎng)母為了繡完這件嫁衣,油燈熬盡了三更天。臨死前還拉著我的手說,可惜看不到我穿這件嫁衣的樣子...”
“當(dāng)時(shí)你明明跪在她床邊,賭咒發(fā)誓會(huì)好好照顧我一輩子的!”
蕭景珩愣住了,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幾分愧色。
但宋婉兒突然從門外沖進(jìn)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
話未說完,她就劇烈咳嗽起來。
蕭景珩慌忙扶住她,再抬頭時(shí)眼中已滿是怒火。
“宋清清!不過是一件嫁衣,你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嗎?”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搖了搖頭。
“我不給。”
“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p>
蕭景珩眉頭一皺,語氣冷厲。
“宋清清,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p>
“既然這樣,你也別怪我?!?/p>
蕭景珩冷笑一聲,突然抬手示意。
侍衛(wèi)立刻將紅袖按在院中的石桌上,粗暴的扯出她的右手。
“最后問一次?!?/p>
蕭景珩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嫁衣,交還是不交?”
我死死攥著衣袖:"那是我娘..."
“啊——!”
凄厲的慘叫打斷我的話。
侍衛(wèi)硬生生拔下了紅袖一片指甲。
她疼的發(fā)顫,就連嗓子都喊啞了。
“小姐,別管我,我不疼的,千萬不要答應(yīng)他們,那可是你娘留給你的最后一件東西......”
看著紅袖的慘狀,我疼的心如刀割。
我服了軟,撲過去攥住蕭景珩的衣擺。
“我...我可以為婉兒重新繡一件,用最好的金線...”
宋婉兒虛弱的咳嗽兩聲。
“姐姐,我就要你那件...”
她說著,又往蕭景珩懷里靠了靠,看向我的眼神中全是挑釁。
蕭景珩眼神一冷:“繼續(xù)。”
第二片指甲被生生扯下時(shí),紅袖已經(jīng)疼得渾身抽搐。
我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摳進(jìn)掌心:“我給...我給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