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你家門可真多?!刮冶谎矍暗木跋篌@到語無倫次。
他長身而立,正氣凜然,仿佛再多一句質(zhì)疑,就是對他的玷污。
「不過是為防歹人,別見怪?!?/p>
我不爭氣地打起退堂鼓,「玄武,我在這里歇息下就可,便不進(jìn)去了?!?/p>
「放那么可愛的姑娘在這兒守門,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啊?!?/p>
他湊過來,被我臉上的窘迫逗笑了,「你那么害怕,我將石門開著就是?!?/p>
說罷,又兀自叩響巖壁。倏爾,前路燈火通明。
我仍躊躇不前,他也無奈,只好說:「罷了,我先進(jìn)去拿些吃喝,你在這等著?!?/p>
我將腦袋埋于雙膝,思緒紛亂。
阿嬤、母親和族人的叮囑就在耳畔。
「滿月丫頭,多吃點(diǎn)喲,壯實(shí)了,好生養(yǎng)?!?/p>
「阿月,蛇君面前,可耍不得小性子喲。」
「滿月姐姐,聽說蛇君大都俊美,好羨慕你呀?!?/p>
而這一切虛妄又被真實(shí)的窸窣聲打斷。
猛然抬頭時(shí),雙目直直對上一片赤紅的信子。
我已為蛇奴所圍。
只是,這些蛇奴長相迥異,滑潤的腹部下竟隱約露出纖細(xì)的爪。
身為瓦伊族的姑娘,敬蛇,尊蛇,愛蛇是應(yīng)刻在骨子里頭的印記。
只有我,除了敬愛,還多了幾絲懼怕。
每當(dāng)族人被蛇咬,卻不求醫(yī),斷送性命后,白事當(dāng)紅事辦,這種懼怕就日滋月溢。
蛇奴愈來愈近,我忙向甬道深處跑去。
一個(gè)踉蹌,栽進(jìn)寬闊的胸懷中。
「阿音,你這般投懷,教我如何是好?」
此時(shí),玄武已換上一襲青白長袍,恍如謫仙,鳳眸滿是濃情蜜意。
我急忙推開他,卻又被束縛得更緊。
「快放開我!」
「讓愛妻身陷危境,豈是大丈夫所為?」
見我怒目相向,他笑得更肆意,不顧推阻,將我橫抱起,徑直走進(jìn)石室。
石室內(nèi),別有洞天。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蛇奴向兩側(cè)散開,留出一條寬闊大道。
他拾級而上,待到正中的蛇紋玉床,才將我輕輕放下。
「你是蛇君?可,蛇君不應(yīng)該在土龍嶺么?」
我顧不得窘迫,打量起他頭上的青玉蛇冠。
阿嬤曾言,此冠非蛇君不可戴。
只是,蛇君緣何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