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詹姆斯迫不及待地接過布袋,抽出校袍利落地套在身上。他的動作帶著魁地奇球員特有的敏捷,發(fā)梢因為匆忙的動作輕輕晃動。
“謝天謝地你帶來了。”他一邊系扣子一邊說,“這是我最后一件校袍了。麥格教授還能通融,要是被皮卡迪那個老混蛋抓到把柄...”
詹姆斯看到艾芙琳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布袋的系帶:“抱歉,我該早餐時就送來的?!?/p>
“別在意?!闭材匪惯B忙擺手,晨光在他亂糟糟的發(fā)梢跳躍,“我知道你很少去禮堂吃早餐,昨晚在禁林又熬到那么晚...”
話一出口他就僵住了,舌頭像是被黏住了似的。
梅林??!他在心里哀嚎。這話聽起來簡直像個跟蹤狂。
“我是說?!彼奔泵γΦ亟忉?,“之前想問你那只兔子的事,但早餐時總碰不到你...”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嘟囔。
艾芙琳警惕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小花很好。”
她簡短地回答,然后蹙起眉頭,伸手從他肩頭拈起一根白色的絨毛。
陽光透過走廊的彩窗,將那根細軟的絨毛照得幾乎透明。
“小花的毛。”她解釋道,“它可能今早在你的校袍上打滾了?!?/p>
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肩膀,詹姆斯感覺自己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樣僵在原地。
“你真的救活它了..”詹姆斯喃喃道,腦海中浮現(xiàn)出彼得在禁林里的那番話。
艾芙琳歪著頭看他,銀發(fā)從肩頭滑落:“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呃...”詹姆斯尷尬地后退半步,“你給白兔起名叫小花?!?/p>
他干巴巴地說道,試圖轉移話題。
“有問題嗎?”艾芙琳挑了挑眉,“我喜歡花草?!?/p>
停頓片刻,她又補充道:“如果你想見它,改天我可以帶它出來。它應該會很喜歡你,畢竟你救了它?!?/p>
詹姆斯怔住了,陽光莫名變得格外刺眼。他感到一種奇怪的雀躍在胸腔里膨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好啊?!?/p>
“波特先生!”皮卡迪教授陰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后炸響,“馬上要上課了,麻煩帶著你的小女朋友回教室?!?/p>
詹姆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血液涌上耳尖的灼熱感讓他幾乎聽不見自己的心跳。
他正想辯解,艾芙琳冰冷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起:
“他不是我男朋友,皮卡迪教授?!?/p>
皮卡迪的嘴角扭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哼,是啊,當然不是?!?/p>
他的目光像蛇信子般在艾芙琳身上舔過,“你跟你母親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水性——”
“教授!”詹姆斯猛地提高音量,拳頭在身側攥緊。
他看見艾芙琳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纖細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卻仍倔強地挺直脊背。
皮卡迪似乎也意識到失言,干咳一聲掩飾尷尬:“進去上課?!?/p>
他陰沉地命令道,黑袍在身后翻滾出波浪。
詹姆斯的視線緊緊黏在艾芙琳的身上。
她挺直的脊背像一根繃緊的弦,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陽光透過高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襯得那抹身影更加單薄。
“所以你把校袍借給翁布赫了?”西里斯壓低聲音追問,眼睛里滿是探究,“你們到底干什么去了?”
“昨晚在禁林碰見她?!闭材匪剐牟辉谘傻鼗卮穑抗馊宰冯S著艾芙琳微微發(fā)抖的指尖,“她的裙擺被樹枝刮破了...我就...”
這個拙劣的謊言讓西里斯挑起眉毛。
“那你之前支支吾吾什么?”西里斯不依不饒。
詹姆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畢竟她是個斯萊特林...”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和斯萊特林走得太近。”
萊姆斯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所以你當著全班的面把她拉出去,回來時突然穿上了‘沒干’的校袍...這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可疑?”
詹姆斯的眉頭擰成一團。
他剛才完全沒考慮這么多,滿腦子只想著趕緊從皮卡迪那個該死的狼人專家手里拿回校袍。那個陰險的教授開學第一周就猜出了萊姆斯的身份,從那以后就處處針對他們。
“會...顯得很奇怪嗎?”詹姆斯小聲問道,感到一陣不安。
三顆腦袋同時點頭。
“完了...”詹姆斯捂住臉呻吟,“艾芙琳肯定會討厭我?!?/p>
回想起這幾次的相處,那個銀發(fā)女孩稍有不慎就會豎起防備。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舉動會被誤解...
“我覺得你該先擔心莉莉會不會誤會?!蔽骼锼箟男χㄗh,然后瞇起眼睛,“等等...艾芙琳?你什么時候開始用教名稱呼她了?”
詹姆斯假裝沒聽見這個問題,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莉莉的方向。她正專注地記著筆記,紅發(fā)在陽光下像火焰般耀眼。
“其實...”萊姆斯溫和地插話,“我覺得莉莉可能根本不會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