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抄起地上的椅子就朝傅青彥砸去,這一下砸上去,非要把人砸骨折不可。
傅青彥絲毫不懼,心中冷笑,抬起手就準備接。
一個嬌弱的身影卻忽然撲到了她的身前,那是早已在門口伺機而動的喬新月。
“哐—”的一聲巨響。
半邊的肩膀似乎都失去知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劇痛,疼得她臉都白了。
“唔—”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仿佛是擔(dān)憂傅青彥有沒有事,她仰起頭看去,眼眶里蓄滿晶瑩剔透的淚水,襯得那雙眸子水靈靈的亮。
傅青彥一怔,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砸的他整個都懵了。
明明還有一半的椅子落在他身上,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似的,動作極快的撈起少女軟倒的身體。
“你沒事吧!”他伸手想去碰觸,指尖蜷縮幾下,又收了回來。
少女身體輕輕發(fā)顫,仿佛是痛到了極點,貝齒緊緊咬著唇瓣,都咬出了血色來。
傅青彥將視線轉(zhuǎn)到門口的男人身上,“打120,老子就放過你?!?/p>
房東摸了摸頭上的血,冷笑一聲,“這房子老子不租了,今天都給老子滾?!?/p>
話落,轉(zhuǎn)身便走,他得趕緊去醫(yī)院。
喬新月聽到這句話,瞬間慌了神,她回頭想去叫房東,卻好似扯動身上的傷,疼得她臉又是一白。
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沾濕了額角的碎發(fā)。
傅青彥按住她的身體,“慌什么,老子給你找地方住,何一辰呢?他怎么沒過來?”
喬新月聽到這話,有些委屈巴巴的開口:“前臺說何經(jīng)理不在,我一直等到天黑他都不在…”
頓了頓,她吸了吸鼻子,“有個女人搶走了我的項鏈,還扔了五百塊錢給我…”
說著,她把對方給她的五百塊遞給傅青彥,“我想追,但是酒店的人不讓我進去…”
傅青彥望著她遞過來的五百塊錢,又氣又想笑,五百塊買他五十萬的項鏈,這和明搶沒什么區(qū)別了!
項鏈倒是其次,紫宸酒店的事讓他更惱怒,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連他的事也敢耽誤。
喬新月也理虧,埋著頭不吭聲。
傅青彥盯著她烏黑的發(fā)頂,實在沒忍住,“我說你怎么這么傻?”
喬新月吸了吸鼻子,辯解道:“她搶了項鏈就跑,我追不上…”聲音依舊委屈巴巴的。
肩膀處傳來火辣辣的疼,但沒關(guān)系,比這更疼的她都體會過。
傅青彥聽著她的辯解,也沒生氣,“我說你就傻乎乎的擋那把椅子,傻乎乎的在紫宸酒店等了何一辰等了一下午?”
喬新月一怔,茫然的抬起眼望著他。
一雙眸子黑亮黑亮的,純?nèi)挥譄o辜,軟糯可欺。
傅青彥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少女瘦弱的肩膀上,猶豫道:“你的肩膀…”
喬新月咬著唇,搖搖頭,“一點點疼,過一會就好了?!?/p>
傅青彥出其不意的伸出指尖,在喬新月肩膀上點了一下,喬新月驚呼出聲,“疼…”
這個傅青彥,真是好賤?。?/p>
喬新月低著頭恨得咬牙切齒,小手抓住傅青彥露在被子外的胳膊,狠狠一掐。
指尖陷入肉里。
傅青彥忍不住“嘶—”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你這丫頭手勁倒是不??!”都給他掐出血了。
喬新月抬起頭,清澈的眸中蓄滿淚水,晶瑩剔透的水珠像是人魚的眼淚,一顆顆的落下。
“真的疼…”她嗚咽著,聲音發(fā)顫,“你別碰我好不好…”語氣帶著幾分哀求。
其實大半都砸在了傅青彥身上,她雖然只挨了一點,但那也是實打?qū)嵉摹?/p>
不過,向來都是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那一顆顆的眼淚仿佛是砸在他心上。
傅青彥的心跟著她的聲音發(fā)顫,但是他生來就不會說討好暗安慰人的話。
嘴巴一張,下意識的開口:“你剛剛不是說一點點疼的嗎?”嘴賤的話一說完,他也意識到自己錯了,眼瞅著對方眼睛紅的又要哭。
他忙不迭的轉(zhuǎn)移話題,“紫宸酒店那幫子人就是欺負你,我明天帶你去找回場子?!?/p>
喬新月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心里還是想著那條項鏈,“她搶走了項鏈…”
一條項鏈而已,在他眼里屬實不算什么。
但是,從喬新月手上搶走,他得想想讓對方用什么辦法還回來?
喬新月這回去,不僅事一件沒辦成,還弄丟了他的項鏈,傅青彥愣是沒說一句狠話。
按照以前,他非得把人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但這次也不知為什么,張嘴也吐不出什么狠話來,也許因為對方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
他這么想著,拍了拍她的頭,“行了,別難過了,一條項鏈而已?!?/p>
發(fā)絲柔軟蓬松,他忍不住多摸了一下。
“可是房東讓我今天就搬走…”她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交了三個月的房租,整整兩千四,房東都被打成那樣了,肯定不會再退房租給她。
說到房東,傅青彥眼中狠辣一閃而過,望著少女,他放緩了聲線,“沒事,你扶我起來,我們打車去紫宸酒店。”
喬新月?lián)牡耐耐?,“可是你的腿…”膝蓋那里有個很大的傷口,動的話很容易拉扯傷口,繼而引發(fā)出血。
“要不我們叫120…”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青彥大聲打斷,“不許叫?!?/p>
要是被人知道他不僅被人暗算,還讓120給拉走了,恐怕他就要成為埃斯頓的年度笑柄。
喬新月怯怯的望著他,眼睛眨了好幾下,眼睫顫動,明明他剛剛還讓房東給她叫120的。
傅青彥意識到自己嚇到對方,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身邊就沒有出現(xiàn)過這么單純的一只兔子。
膽子比貓大一點,性子軟和的像面團,誰都能捏上幾下。
“我…”他聲音放緩,正準備說兩句緩和的話,哪知道眼前少女臉色忽然一白,整個人如同面條一般,軟倒在床榻旁。
慘白的臉正對著他,雙目緊閉,呼吸輕的似有若無。
傅青彥一怔,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喬新月!”聲音帶著幾分急促,骨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掌住少女的身體,艱難的挪動身體,將她靠在床上。
喬新月裝作毫無意識,任由對方擺正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