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在我旁邊極力試圖找些我感興趣的話題,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懷安的春天,說著家里的小狗十五,說著給我布置的房間......
坐在后座的我扯了扯嘴角,張了張嘴,想要回應(yīng)對我的到來唯一感到歡喜的女孩。
但是車里的氣味讓我感覺更暈了,惡心的感覺瞬間涌上喉頭,透過車窗反射我看到我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干瘦的身體有些輕輕發(fā)抖,就連嗓子好像也更痛了。
我疲憊無力的歪頭靠在窗戶上,閉上了眼睛,強忍嘔吐的沖動,安靜的聽著。
一個電話適時打斷了路安的自言自語的尷尬,我察覺到她接通了電話終于轉(zhuǎn)移了聊天對象,心里驀然松了一口氣。
或許她們都以為我睡了,我聽到她和一個叫阿瑾的人聊的很開心,很放松。
也聽到女人和男人也漸漸小聲說著什么話題,我聽到了他們發(fā)出了輕松自在的笑聲。
“安安,今天晚上把阿瑾叫過來和咱們一起吃飯,今晚有他喜歡吃的糖醋里脊?!?/p>
困意襲來,我昏昏欲睡中,隱約我聽到女人說道。
半醒半夢間,我想,淮安的冬天真冷!
在懷安的第一個夜晚。
窗外的星星像是用橡皮擦擦過一樣,全部消失在寒夜,只剩孤零零的月亮尷尬的鑲在一抹黑云后,發(fā)出慘淡的微弱白光。
房間里,暖黃色燈光懶洋洋的籠罩在餐桌上,何琴在不停的給餐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各式菜色,中年男人手足無措的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似是欲言又止。
一只棕褐色的泰迪,在路安周圍蹦來蹦去,顯得很親昵。不時雙腿站立,前腿撒嬌似的搭在路安的腿上,腦袋反復(fù)的磨蹭她的衣服,就像孩子一樣,看到我時呲了呲牙,發(fā)出“哼哼”的攻擊聲。
路安像是終于找到了話題,轉(zhuǎn)頭對我說著這條狗的來歷。
她極力的找些稀疏平常的小事來緩解這明顯有些尷尬僵硬的氣氛。
我知道,這個詭異的氣氛中除了我每個人都不自在。他們不知道怎么和這個16年沒有接觸的孩子相處,害怕說出的話讓我尷尬,也害怕我對他們有怨恨,不平,更害怕我打破他們平靜又安穩(wěn)的日子。
我無意打亂他們的生活,也不會迫切的向他們索求虛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