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擠出了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
她起身幫我倒了杯水,在嘴邊吹了一會兒后遞給我,「喝點水吧,你這月事來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準備,就給你找了兩個湯婆子暖暖身子,被子是我們主上……」
「趙青青!」門外傳來一聲呵斥,青青連忙跪下身子,低頭不語。
「你最近嘴多得很,不如孤幫你取掉,省得麻煩?!?/p>
「主上,屬下知錯?!?/p>
我從床上撐起身子,手臂不住地抖,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么說。
「滾下去?!?/p>
「是。」
青青彎著身子退出去,臨了還合上了主室的門。
“咔噠”一聲,這間屋子里只剩我和這個男人。
他站在離我?guī)酌椎木嚯x,抬步向我靠近,「孤聽說你生病了?」
他停在內室的圓桌前,緩緩落座,伸手為自己砌了杯茶,慢條斯理的樣子仿佛不是個魔,更像是神明。
「是啊,小問題?!?/p>
聞言,他舉到唇前的動作一滯,似有若無勾了嘴角,垂眸晃了晃茶水,再次開口,「有什么需要的嗎?」
我吞了吞唾液,撇嘴道:「我跟青青說就好了?!?/p>
「孤是王,你不先跟孤講,這叫僭越!」他眉目狠厲,我的記憶忽然回到他掐著我下巴不停逼問的那天。
好像上位者都有這種能力,僅一個皺眉就能讓人心慌。
「僭越……會怎樣?」
「你可以試試?!顾鲱^飲盡杯中茶,像個不懂品鑒的粗人。
「茶不是那么喝的,人們都說品茶品茶,你得品。」
「孤就這樣喝,又怎樣?」
我縮了腦袋,再不敢發(fā)聲。
「趙青青犯了僭越之罪,現在正在地獄之眼領罰,半個月內,你見不到她?!?/p>
「會有什么懲罰?」
「碎骨、煉血、入幻……多得很,什么錯領什么罰?!?/p>
「她……會死嗎?」
「她罪不至死,而且很多時候,死亡反而是解脫,是吧?宋念柳?!?/p>
他又開始了。
我已經記不清楚跟他解釋過多少次我不叫宋念柳這個事情。
總之,我已經敗給了他的執(zhí)著。
「你和宋念柳有仇?」
他深深看我一眼,眼中多得是我看不透的情緒。
「仇恨這種東西,能放下就放下,否則豈不是害苦了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