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池書墨平靜地聲音。
“岑京,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可真夠作的?!?/p>
可是結(jié)婚三年,我哪怕稍微作一點,也不至于到今天才提離婚。
去年我生日時,他送了和情人節(jié)一模一樣的首飾給我。
他熟知我的喜好品味,卻不記得早就送過給我。
他在戲里扮演一絲不茍的探員,嚴謹深情的落魄公子。
唯獨到了我這,連愛我的樣子都演不出。
背對著兩人,我咬緊下唇,瞪著火堆不讓眼淚流下。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誰也沒想到池母來了。
“岑京?門口的車是你叫來的?”
“剛才王媽給我說你要和書墨離婚我還不信,趕緊跑來看看?!?/p>
“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曾經(jīng)也是明星,應(yīng)該也能理解啊,何苦為了這點小事生這么大的氣。”
“更何況宋稚這孩子我看著也不錯,她能和我們書墨在外面湊一對,也有助于咱們書墨的人設(shè)形象,這是雙贏啊?!?/p>
我苦笑。
“媽,你說了這么多,這雙贏的人里,有我的份嗎?”
池母愣了一瞬。
站在一旁的宋稚軟著聲音:“阿姨,嫂子這會在氣頭上,您就少說兩句吧。”
“雖然嫂子對我和書墨哥哥之間的誤解讓我很難過,但是能得到您的賞識我又覺得好像沒那么難過了。”
池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忘了想要對我說的說教,滿眼都是欣賞和喜歡。
“啊喲,真人原來這么漂亮??!書墨你也是的,怎么不早點帶回來給我看看,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給我當干女兒我也愿意啊。”
這句話,三年前我也聽過。
那時候的池母穿戴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華貴,看見我的時候臉面紅光,激動地語無倫次。
她說池家何德何能娶到我這樣的媳婦。
她指著家規(guī)對著池書墨訓誡,要他對我好一輩子。
那時候的池母,時常拉著我的手,遺憾不能替我辦一場正式婚禮。
她說婚禮雖然只是形式,但也是女人一輩子的念想。
我心生感動,于是加倍對她好。
直到池書墨年紀輕輕登上頂峰,直到我的身影漸漸消逝在大眾的眼里。
漸漸地,池母電話少了,偶爾的問候,也只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懷孕。
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甚至旁敲側(cè)擊地打點過不少下人,企圖從她們嘴里得到信息。
直到今天我才終于明白。
一切只不過因為我沒有了利用價值。
池書墨臉上的痕跡明顯,終于吸引了池母的注意力。
宋稚一句一字,悲切難忍。
“阿姨,怪我。是我說錯了話,惹得嫂子不高興打了書墨哥哥一巴掌……都怪我?!?/p>
空氣沉寂,只聽到池母急促的呼吸聲。
我失了耐心,將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進了火堆,忽然揚起的火苗讓眾人往后退了半步。
“是啊,怪你?!?/p>
池母看我時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苦口婆心。
“你這是鐵了心要和書墨離婚?”
我看著火苗,摘下一直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鉆戒。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他身上了,他有了新歡,我想離婚,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