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卡卡西的短暫交鋒,像一盆冰水,將千草因為初步成功而略微有些發(fā)熱的頭腦徹底澆醒。
她意識到,僅僅依靠臨場反應和編造的謊言,是無法在木葉這群“怪物”面前蒙混過關的。她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幽靈,腳下是萬丈深淵,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會讓她粉身碎骨。
她需要真正的、能保命的底牌。
從那天起,千草變得比以前更加“幽靈”。她減少了在醫(yī)院的停留時間,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個秘密的自我強化計劃中。
主修課程:保命三件套。
第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醫(yī)療忍術。
木葉圖書館成了她的第二個家。但她不敢再去借閱那些高深的醫(yī)療卷軸,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選擇了一個更迂回,也更辛苦的方法——“偷師”。她借閱了大量關于人體解剖、經(jīng)絡學、草藥藥理的普通書籍,將這些基礎知識像海綿吸水一樣瘋狂地塞進腦子里。
然后,在深夜,她會偷偷溜進圖書館的卷軸區(qū),不去觸碰那些有封印的卷軸,而是憑借記憶,在腦海中復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在忍者學校課堂上,老師一晃而過的醫(yī)療忍術結印手勢和查克拉運行圖。
掌仙術,這個所有醫(yī)療忍者的入門忍術,成了她攻克的第一個難關。
后山的無人密林,是她的實驗室。
她不敢用自己做實驗,更不敢找別人。于是,森林里的小動物和昆蟲就成了她最好的“病人”。
一只翅膀受傷的蝴蝶,一只腿被捕獸夾夾斷的野兔,一條被鳥啄傷的蛇。
她一次又一次地結印,將自己那點可憐的查克拉凝聚在掌心,試圖催生出那代表著生命之力的綠色光芒。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查克拉要么瞬間消散,要么變得狂暴,反而加重了小動物的傷勢。有好幾次,一只本可以存活的麻雀,因為她拙劣的治療而提前咽了氣。每當這時,千草都會感到一陣深深的自責和無力。
但她沒有放棄。
她將那些失敗的經(jīng)驗詳細地記錄在一個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分析每一次查克拉流動的錯誤。餓了就啃幾口干糧,渴了就喝山間的溪水。她的手指因為反復結印而變得紅腫,精神因為查克拉的過度消耗而萎靡不振。
終于,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傍晚,當她再一次將手掌覆蓋在一只斷了腿的蜥蜴身上時,一抹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淡綠色光芒,從她的掌心亮起。
光芒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溫暖的氣息。在綠光的籠罩下,蜥蜴腿上那翻開的皮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了。
成功了!
千草癱坐在泥地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卻笑得像個孩子。
她雖然只能做到最基礎的傷口愈合,而且消耗巨大,但這無疑是她在這個殘酷世界里,為自己掙來的第一張保命底牌。
第二項課程:逃跑秘術(偽)。
千草很清楚,以她的實力,任何正面對抗都等于自殺。所以,如何“逃跑”,成了一門高深的學問。
她研究的不是瞬身術那種高大上的忍術,而是更接地氣,也更陰險的組合技巧。
首先是環(huán)境利用。她花了大量時間,像一只真正的老鼠一樣,穿梭在木葉的各種小巷、下水道、建筑夾縫中,將村子的地形地貌刻在腦子里。哪里有可以藏身的死角,哪里的墻壁結構脆弱可以一腳踹開,哪條路線最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她都一一做了標記。
然后是自制道具。她用省吃儉用攢下的錢,購買了大量的辣椒粉、硫磺、磷粉等化學品。在無數(shù)次失敗和幾次小規(guī)模的爆炸后,她成功制作出了幾種獨門“暗器”。
比如“閃光爆音彈”。用油紙包裹著高純度的磷粉和特制的干燥劑,用力投擲出去,撞擊后會產(chǎn)生強光和巨大的噪音,足以在瞬間讓敵人短暫地失明失聰,為她爭取寶貴的逃跑時間。
還有“氣味消除噴霧”。用多種有刺激性氣味的植物汁液混合酒精制成,噴灑在身上,可以掩蓋自身的氣味,干擾那些嗅覺靈敏的追蹤者,比如犬冢一族的忍者。
她甚至還研究了煙霧彈的制作,雖然效果遠不如真正的忍具,但在關鍵時刻,足以混淆視線。
這些東西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或許不值一提,但對于千草來說,多一種手段,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她將這些小發(fā)明和基礎的體術滑步結合起來,反復練習,形成了一套獨屬于她自己的、狼狽但有效的逃跑戰(zhàn)術。
第三項課程:感知。
這是最玄妙,也最依賴天賦的一項。千草沒有日向家的白眼,也沒有漩渦一族的強大生命力。但她有比任何人都更敏銳的“死亡預感”。
她開始刻意地鍛煉自己對周圍環(huán)境的感知力。閉上眼睛,用耳朵去分辨風聲、蟲鳴和遠處行人的腳步聲。將查克拉附著在皮膚表面,去感受空氣流動的細微變化。
她尤其注重對“殺意”的感知。
她會偷偷跑到忍者訓練場的外圍,躲在暗處,去感受那些上忍在對練時散發(fā)出的凌厲氣息。那種感覺,就像皮膚被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針尖抵住,讓她不寒而栗。
一開始,她總是被嚇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但漸漸地,她開始適應,甚至能從不同的殺意中,分辨出使用者的強弱和情緒。
這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但效果是顯著的。她的神經(jīng)變得像一根繃緊的琴弦,對任何潛在的危險,都能提前做出反應。
就這樣,在木N葉村的陽光下,當鳴人為了得到一樂拉面而歡呼,當佐助為了復仇而苦修,當所有人都走在命運鋪設好的軌道上時,藤見千草,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幽靈,正在村子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編織著一張只為“活下去”的網(wǎng)。
這張網(wǎng),脆弱而渺小,卻承載著她全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