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德驚訝出聲:“小叔?!”
“你不是在主持家族比武嗎?”
沈斯年沒理他,只是焦急地低聲求我:
“蘇小姐,求您救救我侄子?!?/p>
沈嘉德面色驟變:
“小叔你腦子進(jìn)水了?對這種下賤的蠱婆子用敬稱?”
“她就是個靠賣蠱騙錢的賤貨!”
他惡毒地盯著我罵:
“這婊子渾身爬滿蠱蟲也配叫小姐?怕是連夜總會的婊子都比她干凈!”
沈斯年將我護(hù)在身后:“沈嘉德,你這些年學(xué)的教養(yǎng)都白費(fèi)了?”
“蘇小姐是沈家貴客,誰準(zhǔn)你這么放肆的?”
說完他紅著眼求我:“求您救救我侄子,他在比武時被震碎了心脈,現(xiàn)在生死未卜。”
看他態(tài)度誠懇,我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何況要是我沒記錯,他侄子正是沈嘉德競爭家主位置的死對頭。
能給沈嘉德添堵的事,我求之不得。
我捏著已經(jīng)碎成幾片的蠱玉,沖沈嘉德挑釁地勾起嘴角:
“沈少主敢不敢賭一把?”
“我用全部身家跟你賭。”
“就賭我能不能救活那個孩子,敢不敢?”
李小柔推著輪椅,譏諷地打量我:
“最后一位蠱師的全部身家?該不會就這幾塊碎玉吧?值幾千塊?。俊?/p>
她湊到沈嘉德耳邊笑道:
“沈哥哥,你看她多可笑,全身上下就剩幾塊破玉片,也配叫身家?“
“這種窮鬼怕是連你一雙襪子都買不起?!?/p>
沈嘉德又沖李小柔寵溺地笑:
“小柔說的對,我賭五百萬這騙子必輸?!?/p>
我冷笑著挑眉:
“沈少就這點(diǎn)氣魄?我押六千萬?!?/p>
四周漸漸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我盯著沈嘉德緩緩開口:
“再加一條,若我贏了,沈少不僅要當(dāng)眾承認(rèn)苗疆蠱術(shù)的厲害。”
“還要跪著把我奶奶的碎玉一片片拼回去,親手奉還。”
“差點(diǎn)忘了沈少現(xiàn)在動不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可以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用嘴叼起來拼好?!?/p>
“還敢跟嗎?”
李小柔卻突然出聲,喊出的話讓全場嘩然:
“跟啊,八千萬再加上嘉德這一系三百年的古武傳承?!?/p>
沈嘉德皺眉搖頭,李小柔卻撒嬌地輕撫他手臂:
“親愛的,人家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嘴臉嘛!”
“反正我們穩(wěn)贏,不如讓她輸?shù)膹氐?,讓她?dāng)個要飯的不是更好玩?”
沈嘉德突然笑出聲,想起臥室里點(diǎn)的那些熏香,得意地說:
“這局我們贏定了。”
他又輕蔑地瞥我:
“沈家三百年的底蘊(yùn),豈是你那點(diǎn)東西能比的?”
我干脆利落地甩出賭注:
“我再押上苗疆蠱術(shù)的全部傳承?!?/p>
沈斯年突然插話:“再加上我名下公司20%的股份?!?/p>
我皺眉攔住他:“不必...”
他卻低聲催促:“沒事,救我侄子要緊?!?/p>
我們在公證人的見證下簽下賭約,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走進(jìn)冰冷的醫(yī)療室,我看見個少年癱在床上,心脈盡斷,臉色青紫得像死人。
我取出溫養(yǎng)多年的本命蠱,輕輕放在少年心口。
那通體瑩白的蠱蟲緩緩蠕動,吐出絲絲銀線般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