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竹馬老公的新婚之夜,我突發(fā)惡疾,藥石無醫(yī)。
誰料,老公轉(zhuǎn)頭就抱著與我們一同長大的義妹入了洞房。
曾待我如珠似寶的家人,竟將我獨(dú)自鎖在雜物間,任我自生自滅。
彌留之際,我看到他們歡笑著圍在與我生辰八字相同、眉眼相似的義妹身邊。
“等那個掃把星死了,雪寧就是宴庭的妻子,程家唯一的千金!”
我遭受愛人與親人的雙重背叛,最后含恨而終。
再睜眼時,卻發(fā)現(xiàn)我重生到了十年之后。
1
我猛地坐起身,入目是古樸的禪房,檀香裊裊。
床榻旁放著一部最新款智能手機(jī),屏幕亮著。
日期赫然顯示:2025年4月30日。
指尖顫抖著解鎖手機(jī),無數(shù)信息涌入,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程家是名震一方的國醫(yī)世家,霍家是富可敵國的投資巨鱷。
聯(lián)姻后,兩家更是如日中天,煊赫一時。
可現(xiàn)在的手機(jī)新聞里,程氏藥業(yè)深陷泥潭,霍氏投資也銷聲匿跡。
這十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憤怒、疑惑、茫然,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團(tuán)亂麻堵在心口。
報復(fù)老公和家人的念頭瞬間涌上來,但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我不死心,顫抖著搜索“程氏藥業(yè)”,跳出來的全是清一色的負(fù)面新聞:
【國醫(yī)世家程氏藥業(yè),百年老字號面臨破產(chǎn)危機(jī)!】
【昔日醫(yī)藥巨頭隕落,程氏藥業(yè)深陷經(jīng)濟(jì)糾紛!】
【程氏藥業(yè)負(fù)債累累,恐將步入破產(chǎn)清算程序!】
我繼續(xù)搜索“霍宴庭”,想知道那個曾站在云端,冷峻強(qiáng)大的投資大佬。
如今是否嬌妻在側(cè),兒女雙全。
顯示的結(jié)果,卻讓我的心沉到谷底。
【昔日投資界大神霍宴庭,看破紅塵,剃度出家!】
【霍氏繼承人緣空法師,每日抄經(jīng)念佛,不問世事!】
【傳言霍宴庭受喪妻打擊,心灰意冷,皈依佛門!】
我無法接受,更無法理解他的舉動,甚至懷疑新聞的真實(shí)性。
但照片里那個穿著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的男人,就是霍宴庭無疑。
帶著滿腔震驚與疑惑,我猛地推開禪房門。
卻見走廊里,一個身著灰色僧袍的僧人迎面走來。
面容清瘦,眼眶微紅,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霍宴庭!”我脫口而出,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他腳步一頓,那雙熟悉的眼眸里,頃刻間又浮現(xiàn)一片冰冷疏離。
“這位女施主,你認(rèn)錯人了?!彼曇舻统疗届o,聽不出任何情緒。
“認(rèn)錯人?”我冷笑一聲,怒火瞬間翻涌。
“霍宴庭,你少給我裝蒜!你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你!”
他眉心微蹙,語氣依舊淡漠:“女施主,貧僧法號緣空,早已遁入空門,不問紅塵俗事?!?/p>
“女施主您,怕是真的認(rèn)錯了?!?/p>
看著他冷漠疏離的模樣,想起臨終前他與程家人圍著蘇雪寧的場景,我心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昔日情意綿綿皆是假象,如今冷漠疏離才是真相!”
“霍宴庭,你別跟我裝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你以為剃個光頭,穿上僧袍,就能洗脫當(dāng)年對我的背叛嗎?”
我怒吼著,聲音尖銳得變了調(diào)。
他沉默不語,眼眸低垂,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質(zhì)問。
“我不管你為何遁入空門,但當(dāng)初的背叛卻是真真切切!”
“你和程家人口口聲聲說我是掌上明珠,卻在我突發(fā)惡疾后,將我棄之如敝履!”
我越說越激動,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霍宴庭,你當(dāng)真如此絕情,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嗎?”
我嘶吼著,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禪房走廊里格外刺耳。
2
“霍宴庭,你背叛了我們青梅竹馬二十二年的情誼,是為不義!”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他白皙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霍宴庭,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婚姻,是為不忠!”
我見他依舊沒有抬頭,沒有反駁,甚至連一絲憤怒的表情都沒有。
心中怒火更盛,蓄滿了力氣又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給了他一巴掌。
“霍宴庭,你遁入空門,逃避責(zé)任,不顧家人,是為不孝!”
“你這樣不忠不義不孝之人,又有何顏面日日在佛前侍奉!”
他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任由我發(fā)泄著積壓了十年的恨意。
我看著他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心中怒火卻像被一盆冷水澆滅,慢慢冷卻下來。
失望,憤怒,恨意,交織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啃噬著我的心臟。
我抹了把眼淚,踉蹌著跑出寺廟。
不行,我要立刻回程家!
我要親眼看看,這十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攥緊手機(jī),我攔了輛車,直奔記憶中的程家大宅。
宅院位于市郊的幽靜之地,青磚黛瓦,氣派非凡。
可當(dāng)車子停在目的地時,我卻愣住了。
朱漆大門斑駁脫落,高墻爬滿枯藤,一片破敗景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記憶中富麗堂皇的程家,竟會變成這副模樣。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吱呀作響的朱漆大門,走了進(jìn)去。
院子里空無一人,死一般的寂靜。
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我來到正廳門口。
門窗緊閉,塵土飛揚(yáng),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
我推開門,廳堂里光線昏暗,墻壁上布滿裂痕,昔日的奢華氣派蕩然無存。
我心頭一沉,程家,是真的沒落了。
四處環(huán)顧,我想找到家人的身影。
“有人嗎?”試探著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就在我茫然無措之際,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后院傳來。
“死狗!讓你跑!看我不打死你!”
那聲音尖利刺耳,我心頭一驚,趕緊朝后院跑去。
穿過一道月亮門,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拿著網(wǎng)球拍,一下一下地抽打著一條瘦弱柴犬。
柴犬發(fā)出痛苦哀嚎,拼命躲閃。
卻因?yàn)槟赀~體衰,動作遲緩,根本躲不開。
我看清那人,居然是她!
那個曾在我命不久矣時,被家人和霍宴庭眾星捧月的義妹,蘇雪寧!
她不是應(yīng)該取代我,成為程家唯一的千金,成為霍宴庭的妻子,享受榮華富貴嗎?
可眼前的蘇雪寧,穿著廉價睡衣,頭發(fā)凌亂,面容憔悴,哪里有半點(diǎn)千金小姐的模樣?
她兇狠地抽打著柴犬,帶著怨毒猙獰的笑意。
而那條被她虐打的柴犬……
元寶!
那是我的元寶!
3
我去世的時候,元寶不到一歲,還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家伙。
可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瘦骨嶙峋,被打得奄奄一息。
“蘇雪寧!你在干什么!”我怒喝一聲,立刻沖上去。
蘇雪寧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頭。
看清來人是我,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程……程千語?”她瞪大眼睛,如同見鬼一般,“你竟然沒死?”
我怒目而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網(wǎng)球拍,用力甩到一旁。
“我死沒死關(guān)你屁事?你居然敢虐待元寶,你還有沒有人性?”
元寶聽到我的聲音,嗅到熟悉的氣息,猛地掙脫開蘇雪寧的束縛,搖搖晃晃地朝我跑來。
“汪嗚……汪嗚……”
它發(fā)出嗚咽的聲音,像在哭泣,又像在呼喚。
它跌跌撞撞地跑到我面前,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倒進(jìn)我懷里。
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眼眶里竟然盈滿淚水。
“元寶……我的元寶……”
我撫摸著它瘦骨如柴的身體,眼淚奪眶而出。
十年了,元寶竟然還活著,竟然還認(rèn)得我。
可程家,卻已物是人非。
冥冥之中,我感覺有一張巨網(wǎng)籠罩著程家,也籠罩著我。
而我必須掙脫束縛,撥開迷霧,找到真相。
蘇雪寧指著我,狀若瘋癲。
“哈哈哈哈,騙人的,他們說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報應(yīng),這一家子真是報應(yīng)??!”
我緊緊護(hù)著元寶,厲聲質(zhì)問道:“蘇雪寧,你在說什么瘋話?”
“告訴我,程家為何會沒落至此,我爺爺和我姑姑在哪里?”
蘇雪寧聞言愈發(fā)癲狂,雙目猩紅地掐住我的脖子,咒罵道:
“都是因?yàn)槟氵@個掃把星,你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 ?/p>
“我才是程家唯一的千金,我才是霍宴庭的妻子!”
就在我被她掐得快要窒息時,老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將她徹底擊暈。
我如釋重負(fù),劇烈咳嗽起來,元寶在我懷里急得直撲騰。
此刻,老管家渾濁的眼中蓄滿淚水,朝我深深鞠躬,哽咽道:
“大小姐,歡迎……回家……”
我趕緊將老管家扶起,焦急地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家為何落敗至此,我的爺爺和姑姑去了哪里。
老管家老淚縱橫,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大小姐,我?guī)€地方,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管家開著車,一路駛向郊外的墓園。
墓園里靜悄悄的,陽光慘淡地灑在冰冷的墓碑上,更添幾分蕭瑟。
老管家在一處墓碑前停下,指著墓碑上爺爺和姑姑的名字,泣不成聲:
“大小姐,老爺和姑小姐……他們都已經(jīng)過世了?!?/p>
4
我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踉蹌著上前,手指顫抖地?fù)崦涞哪贡?/p>
爺爺……姑姑……他們怎么會……
視線模糊間,我瞥見旁邊還有幾座墓碑。
墓碑上赫然刻著爸爸媽媽和奶奶的名字,旁邊立著的,竟然是衣冠冢!
“這……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們也……”
我聲音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
老管家趕緊扶住我,悲聲道:
“大小姐您知道的,他們當(dāng)年去做無國界醫(yī)生,每年春節(jié)才回來一趟?!?/p>
“但就在您患病后的第二年……他們便在國外遇上了恐怖襲擊,被炸得尸骨無存……”
短短十年,與我血脈相連的至親們,竟全都長眠地下。
悲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墓前,失聲痛哭。
難道……我真是個克死家人的天煞孤星嗎?
老管家看我哭得幾欲昏厥,趕忙扶起我,不停安撫著。
元寶乖巧地蹭著我的腿,發(fā)出嗚嗚低鳴,也想安慰我。
“大小姐,老爺他們?nèi)掠兄膊幌M蟛〕跤?,就哭壞了身子……?/p>
老管家抹著眼淚,緩緩道:
“自從您得了那個怪病,老爺和姑小姐就沒日沒夜地查閱古籍,想盡一切辦法醫(yī)治您?!?/p>
“最后終于找到祖上傳下來的一種秘法,說是可以去除病痛,但您要……要沉睡十年。”
“沉睡十年?”
“是啊,老爺和姑小姐一直用秘法為您治療,您才能病愈醒來。”
“可他們……也因此耗盡心力,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相繼過世了?!?/p>
“臨終前,他們還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您?!?/p>
老管家聲音哽咽,“老爺和姑小姐為您付出了太多太多,程家沒了他們,自然也就……”
我聽著老管家的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心口蔓延開密密麻麻的刺痛。
原來……原來竟是這樣……
家人并沒有拋棄我,他們一直都在默默守護(hù)我。
為了我,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但此刻,我心底的疑惑卻并未完全消散。
十年前的記憶,真的只是我的錯覺嗎?
我二十二歲那年的醫(yī)術(shù),早已超越身為國醫(yī)圣手的爺爺。
我明明記得,自己當(dāng)時被姑姑親手鎖在雜物間,痛不欲生。
我咬緊牙關(guān)為自己診脈,嘗試用鬼門十三針為自己醫(yī)治。
當(dāng)時我十分確認(rèn),我的病根本無藥可醫(yī),也活不過七日,索性放棄掙扎。
可現(xiàn)在,老管家卻說我的絕癥被治愈,只是沉睡了十年。
還有霍宴庭……他又為何會遁入空門?
難道僅僅是因?yàn)槲摇叭ナ馈钡拇驌魡幔?/p>
不對,如果他真的那么愛我,又怎會在新婚之夜抱著蘇雪寧進(jìn)洞房?
我將疑問拋給老管家,他卻只是含糊其辭:
“霍少爺和霍家的事,老奴也不太清楚。”
“至于蘇雪寧小姐……程家落敗后,她不愿離開老宅。”
“一直住在那里,好像還在做著什么千金小姐的美夢?!?/p>
祭奠完至親,老管家開車送我返回市區(qū),小心翼翼地問我:
“大小姐,您接下來想去哪兒?”
我想了想,輕聲道:“我想去看看……我和霍宴庭以前的婚房?!?/p>
老管家面露難色,最終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載著我朝市中心的明月別墅駛?cè)ァ?/p>
抱著元寶下了車,我對老管家說:“李叔,您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如有需要,我會打電話給您的?!?/p>
老管家欲言又止,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開車離去。
我抱著元寶站在別墅門口,看著眼前奢華的獨(dú)棟別墅,心中百感交集。
別墅還是當(dāng)年的樣子,一草一木,都承載著我和霍宴庭充滿愛意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往昔恩愛甜蜜的場景,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浮現(xiàn)。
恍如隔世,卻也物是人非。
元寶似乎也很高興能回到這里,興奮地在別墅里嗅來嗅去,不時發(fā)出歡快的叫聲。
“咔嚓”一聲輕響,元寶的小爪子不知碰到了客廳里的什么機(jī)關(guān)。
寬大的電視墻突然緩緩移動,背后竟然顯現(xiàn)出一道暗門!
我心中一驚,一股莫名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這扇門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或許能解開我心中所有的謎團(tuán)。
我深吸一口氣,抱著元寶,小心翼翼地朝暗門走去。
門內(nèi)一片漆黑,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靜靜等待我去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