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久別重逢卡其色襯衫裙的不規(guī)則下擺掃過走廊地磚，
許若澄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劇本封皮。掛鐘的銅擺晃到兩點時，
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三年沒參加劇本圍讀會，連穆勒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都顯得生分。
場記小陳眼睛一亮，忙不迭迎上來。小姑娘胸前的工牌還掛著實習(xí)期標(biāo)簽，
說話帶點雀躍：“許老師這邊請，您坐主演區(qū)對面?！焙笈艂鱽韼茁晧阂值乃秸Z，
混著打印機卡紙的咔嗒聲，像落在舊膠片上的灰塵。
“當(dāng)年主演陳導(dǎo)的《霧河》她才二十歲吧，剛出道就橫掃各大獎項的最佳女主角，
拿獎時哭得眼睛都腫了，誰想到后面就...” 中年女場務(wù)的聲音壓在翻劇本的嘩啦聲里，
尾音被空調(diào)風(fēng)卷得零碎。許若澄垂眼盯著劇本上暈開的墨字，
直到“江子昊” 三個字突然撞進眼眶——那行名字用紅筆圈著，像道沒結(jié)痂的舊傷。
六年前片場的陽光突然闖入腦海。NG十幾遍后仍找不到感覺，許若澄的情緒崩了，
偷偷蹲在道具箱旁哭的梨花帶雨。二十一歲的江子昊默默地遞出手帕紙，
張嘴時露出淺淺的梨渦，柔聲地安慰道“許若澄，你已經(jīng)演得很棒啦，
第一次演戲能有這個水平，你可是天賦型選手?！?后來他總在她房車外等，
捧著許若澄最愛的奶茶，直到某個梅雨季的深夜，他說 “我們分開吧” 時，
指節(jié)正碾著兩人訂婚的銀戒指。導(dǎo)演的麥克風(fēng)發(fā)出刺啦電流聲。許若澄猛地回神，
撞進斜對面那雙琥珀色瞳孔里，心臟驟然一縮，失重感裹挾全身?！按蠹液?，我是江子昊，
飾演男主沈硯。” 江子昊正起身介紹自己，但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許若澄。
長方形會議桌映著吊燈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幾乎要漫過桌面觸到她的鞋尖。
許若澄慌忙移開視線，藏在桌底的雙手緊緊握拳，指尖用力到已經(jīng)發(fā)白。
江子昊白襯衫領(lǐng)口敞著兩扣，渾身散發(fā)著當(dāng)年沒有的成熟，可睫毛投下的陰影還是沒變，
依舊沒人能看透他的心思。方歆頤的笑聲突然響起，這個飾演女主的人氣小花，
最近風(fēng)頭正盛，正挽著江子昊的手臂，親昵地說道：“子昊哥，這句臺詞到底怎么處理呀？
怎么念好像都不太對味?！?江子昊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臂，嘴上在應(yīng)答，
余光卻一直瞥向?qū)γ娲诡^的許若澄。圍讀會在劇本翻動聲中開始，慶幸的是，
許若澄原就眉目清冷，搭配天生的撲克臉，無人能看出她的異樣。
許若澄以為自己的傷疤早已結(jié)痂，可沒想到真打照面的時候，內(nèi)心仍是潰不成軍。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竟然還有聚餐環(huán)節(jié)。
許若澄早已不是往日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之驕女，這是她回國以來唯一爭取到的劇本，
她決不能為了江子昊斷送前程，她得賣幾分薄面給李導(dǎo)，只能悻悻然地參加。
散會時許若澄幾乎是逃出去的，電梯鏡面映出她泛紅的眼尾。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指尖懸在關(guān)門鍵上，卻聽見方歆頤的嬌笑混著江子昊講戲的聲音，而后用力地按下關(guān)門鍵，
將兩人同框的場景隔檔在門外。2 逢場作戲入夜，月色在陰云的遮蓋下忽明忽暗，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爭先點亮，給整座城市鍍上閃亮的光芒。酒過飯巡后，
李導(dǎo)舉起紅酒杯致辭：“感謝各位的參演，尤其是江子昊臨時接受邀請?zhí)羝鸫罅海?/p>
我先在這里提前預(yù)祝我們電視劇大爆。”大家紛紛舉杯響應(yīng)，而后眾人各自散去，
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沙發(fā)上聊天。許若澄默默坐在角落，正盤算著時機抽身離開，
李導(dǎo)卻找上來說道：“若澄，剛剛忘了謝謝你，要不是你，一時間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李導(dǎo)客氣了，是我得感謝您給我機會，我才能重返銀屏。
”許若澄看見李導(dǎo)身后的江子昊時，客套的微笑凝在臉上。李導(dǎo)將江子昊推上前，
介紹道：“子昊也是我臨時邀請過來的，沒曾想他竟然會答應(yīng)，
你們兩個在我心目中可都是演技派，有空可得互相切磋切磋。
”江子昊目光灼灼：“我是看到許若澄參演才答應(yīng)出演的。
”江子昊的話像平靜的湖里突然投入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F(xiàn)場都在竊竊私語，
方歆頤的指甲在高腳杯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許若澄不知道江子昊為什么這么說，
她也不想知道，許若澄不會再讓他攪亂自己的人生。片刻，許若澄扯出個完美的職業(yè)假笑，
聲音卻像裹著層冰：“江前輩的幽默感倒是和演技一樣令人印象深刻，初次見面就我開玩笑，
以后還得請前輩多多賜教?！苯雨晃罩票氖忠活D，只覺眼前恍惚，
他自嘲地說道：“許若澄的鼎鼎大名誰沒聽說過，我們以前還合作過的，可能你忘了，
畢竟那時你是主角，而我只是個跑龍?zhí)椎??！苯雨挥惺裁促Y格在這里陰陽怪氣她，
敢情他還覺得委屈，但礙于導(dǎo)演在場，許若澄故意放低姿態(tài),“是我不對，我自罰一杯，
還請江前輩不要放在心上。”許若澄舉起酒杯之際，江子昊的手忽地覆蓋在她的手腕上面，
霸道地阻攔了她。許若澄幾乎要條件反射地甩開，只一瞬冷靜下來，瞪大眼睛看向江子昊，
一字一句地說道：“江前輩，這是什么意思？”記憶中笑靨如花的許若澄，
跟面前渾身是刺的女人，判若兩人，江子昊看到許若澄對他似陌生人般逢場作戲，
尤其是對他的抵觸，理智上是能理解的，但內(nèi)心總是隱隱作痛，才會如此咄咄逼人。
江子昊并非有意挖諷許若澄，他慢慢地放開她，淡淡地說道：“不必如此客氣，
能和若澄姐再次合作是我的榮幸?！崩顚?dǎo)隱隱察覺出兩人間的暗流涌動，
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若澄，當(dāng)年你事業(yè)如此成功，怎么突然就跑去意大利念書了？
”江子昊的觸碰讓許若澄心緒不寧，她避重就輕地說道：“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
那時候演戲遇到瓶頸，干脆就去國外進修提升自己，順便換個環(huán)境。
”許若澄說的不全是假話，進修只是小部分原因，
公司故意制造的丑聞和江子昊的背叛才是她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主要原因，
但真話在這名利場最無足輕重。方歆頤一身黑色抹胸連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色流蘇披肩又帶著點溫婉，她撒嬌似地輕拍江子昊的肩膀，
插話道：“若澄姐實在讓人敬佩，我和子昊都得向你學(xué)習(xí)取經(jīng)才是。
”方歆頤早些年是萬年女二，一直位居二線，第一部擔(dān)任女主的戲配上飾演男二的江子昊，
兩人的CP意外火出圈，兩人一夜爆紅，至今仍是粉絲追崇的熒幕CP。
方歆頤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兩人親近的姿勢讓許若澄覺得格外刺眼。
許若澄反擊道：“承蒙各位厚愛，無論是入行時間還是實際年齡，大家都是我前輩，
叫我若澄就好，演技的話還得請李導(dǎo)指導(dǎo)才是，怎么能在工匠面前班門弄斧。
”許若澄無心再跟眾人周旋，借機來到走廊的窗臺，夏天的風(fēng)溫?zé)嵊掷p綿，
吹得微醺的許若澄愈發(fā)的乏力和困倦。許若澄試圖坐下休息時，面前突然罩下熟悉的陰影。
“小澄，你還在恨我嗎？為什么要假裝不認(rèn)識”江子昊說得很慢，音色拖得有點長，
小心翼翼的語氣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這聲呼喚像根銹跡斑斑的釘子，
直直釘進她千瘡百孔的心。他們戀愛時，江子昊總是這么叫她，
他憑什么還能若無其事地這樣稱呼她。許若澄蹙著眉心，往后挪了半步，嗤笑道：“江前輩，
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哪來的恨啊，你定是喝醉了。”江子昊雙眸微微一沉，
垂頭的瞬間額頭的碎發(fā)遮住了眼底的失落，低沉的嗓音里帶著微不可聞的歉意，“小澄，
對不起，當(dāng)年是我錯了，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夠了，遲來的關(guān)心連狗都不如。江子昊，
別叫我小澄，你不配?！痹S若澄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但見到江子昊時，
原來內(nèi)心還會有波動，仍酸澀不已，許若澄徑直越過江子昊，沒走兩步，她驀地停下，
回頭說道：“江子昊，別再惺惺作態(tài)了，三年前我們就形同陌路了。要是你還有良心的話，
就別再跟我攀關(guān)系?！苯雨坏谙浪ㄅ裕~角抵著冰冷的金屬，像只被泄氣的皮球。
許若澄的每一個字都在江子昊的腦海里重復(fù)播放，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沒了聲音，
他好像總是在做錯，但是這次，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不想再放手了。
3 妖女色誘浮生若夢是個古代武俠劇，也可以說是個大男主劇本，已開拍一個星期，
許若澄的飾演的女三號蘇汐，是個外表妖艷詭媚、心計毒辣的邪派繼承人，戲份不多，
開拍以來跟江子昊極少同框，就算有，她也只是充當(dāng)背景板作用。
許若澄誤以為這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哪想到只是延時凌遲，該受的一個都逃不掉。
許若澄早已做好造型，她倚窗而坐，一襲赤紅長裙曳地，外罩繡金紅紗，滿頭青絲垂下，
美艷不可方物，偏生沒有一絲笑意，愁眉苦臉地盯著手上的劇本。今天，
許若澄可得跟江子昊拍攝對手戲，偏偏還是利用美色誘惑江子昊的戲碼。
何思驊賤兮兮的聲音忽地響起，“化妝可真是門藝術(shù)，簡直能化腐朽為神奇，
就是咱們的古風(fēng)美人咋像個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币峭?，
許若澄早已送何思驊一記白眼，還要跟他斗上八百回合，見許若澄仍病懨懨的，
何思驊直接伸手摸了摸許若澄的額頭，疑惑地說道：“奇怪，沒發(fā)燒??？還是你中暑？
往常這時候你早該對我動手動腳了。”許若澄一記手刀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何思驊的左肩上，
附帶贈送個白眼，“何思驊，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抖m，就這么喜歡我打你?！焙嗡简戉u起眉頭，
夸張地說道：“許若澄你是什么大力士嗎？手勁有夠大的，我好歹是你老板，
能不能放尊重點?！痹S若澄被何思驊滑稽的模樣逗笑，還想逗逗他時，
導(dǎo)演叫她跟江子昊對對戲，她不情不愿地離開。江子昊一身藏青色錦袍，頭發(fā)以竹簪束起，
瞧著比平日更添幾分英挺和瀟灑。在李導(dǎo)的講解下，很快就開始拍攝了。
許若澄不斷洗腦自己，這只是演戲，公事公辦、速戰(zhàn)速決就好，片刻，她就進入狀態(tài)。
江子昊靠在墻邊，許若澄單手撐在墻上，雙眼含情脈脈地看向他，忽地湊近他的耳邊，
蠱惑地說道：“白逸南，剛剛我可是救了你，打算怎么報答我？”江子昊猛地別過臉，
不滿地說道：“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許若澄伸出纖纖細(xì)指，
輕輕地勾住江子昊的下巴，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她甚至能聞到江子昊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許若澄眼角微微挑起，嫣紅的唇角似笑非笑，自顧自地說道：“白逸南，要不你以身相許？
”江子昊惡狠狠地直視許若澄，不屑地說道：“你這個妖女，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只是覬覦我的武林秘籍。”許若澄驀地脫去紅紗外罩，露出雪白的肩膀，
她牽起江子昊的右手，將他安放在自己鎖骨處的紅蓮烙印上。江子昊暫時失去了內(nèi)力，
身體動彈不得，像個提線木偶任由許若澄擺布，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眉宇間全是震驚，
全然不知道許若澄的意圖。許若澄瞥到江子昊臉上的紅暈，笑得花枝亂顫，勾人心魄，半響，
慵懶地說道：“白逸南，記住了，我是紅蓮派未來的繼承人，蘇汐?！薄癱ut，子昊，
你的眼神不對，我們重來一遍，若澄表現(xiàn)得很好?！崩顚?dǎo)突然出聲打斷。
許若澄側(cè)身看向?qū)а輹r，發(fā)絲直接掠過江子昊的脖頸，她下意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開拍前，
許若澄的猶豫、跟何思驊的打鬧，全數(shù)落入江子昊的眼中，他內(nèi)心十分不爽，
現(xiàn)下許若澄的舉動更是觸怒了他，好似自己是什么臟東西，她唯恐避之不及。
江子昊雖然是個溫柔體貼的暖男，但也有暗黑的一面，許若澄，既然你這么討厭接近我，
可不能遂了你的愿，帶著情緒的江子昊，故意賭氣不配合，連帶著NG了幾次。
兩人維持著曖昧的姿勢，許若澄趁著鏡頭對著江子昊之際，咬牙切齒地問道：“江子昊，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要怎樣才能配合？”江子昊俯下身子，
得逞地說道：“通過我的好友申請?！痹S若澄雖然不爽，但她實在不想再跟江子昊耗下去，
只好迫不得已答應(yīng)他的要求。內(nèi)襯的裹胸赤紅長裙尺碼偏大，許若澄腰身過細(xì)，
造型師只好利用夾子作補救措施，偏偏多次重拍后，夾子的位置不自覺發(fā)生位移，
變得松動起來。江子昊終于恢復(fù)常態(tài)，兩人配合默契，迅速地將前面的內(nèi)容一條過，
許若澄自報家門之后，這場戲就能告一段落了。顧著念臺詞的許若澄沒發(fā)現(xiàn)夾子的掉落，
裙子突然開始滑落，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被攬入溫暖又熟悉的懷抱中，頃刻，
她的身上披上了尚帶著江子昊余溫的袍子。許若澄愣在原地好一會，回過神后，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江子昊緊張又擔(dān)憂的面容，他溫柔地?fù)崦S若澄的背部，
輕聲說道：“小澄，別怕，有我在?！苯雨坏穆曇舴路鹱詭Я?，許若澄漸漸安心下來，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將許若澄帶回化妝間緊急處理，她的道謝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化作無聲的對視。4 仍然在意服事故發(fā)生后，兩人反倒沒有見面的機會，
許若澄便在微信上面表示謝意，江子昊抓住機會，每天發(fā)消息轟炸她，
最初是提醒許若澄按時吃飯，后面開始夾帶私貨，向許若澄分享自己的日常。
許若澄一開始并沒理會，后面被江子昊的真誠打動，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yīng)，
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破冰。最近，整個劇組來到郊野拍攝外景，荒山野嶺通勤十分不便，
大部分演員都直接住進了劇組安排的宿舍里，許若澄和江子昊也不例外。
許若澄和江子昊凌晨4點有對手戲要拍，兩人約好11點在客廳再對一遍戲。
許若澄瞥到手機上的日歷時，才意識到今天是江子昊的生日，這是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因為他身份證上的日期登記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許若澄內(nèi)心一番糾結(jié)之后，
還是提前去廚房各種搗鼓，江子昊到達(dá)時，一碗香噴噴的長壽面已端放在飯桌上。
許若澄知道江子昊素來不喜歡甜食，以往都是煮長壽面替他慶祝生日。連軸的拍攝下，
江子昊身形更加清瘦了，許若澄將面推到他面前，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剛剛肚子餓，
給自己煮了碗面，還有剩的，你吃不？”江子昊半信半疑地看著許若澄，
許若澄見江子昊猶豫的神情，邊伸手將碗奪回來，邊不爽地說道：“我沒下毒，
這么防備就別吃了?！苯雨灰姞?，連忙護住碗，順勢扒拉了兩口，討好道：“好好吃，
我剛剛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疑惑你的面怎么不見了?！痹S若澄吞吞吐吐了半天，
解釋自己已經(jīng)吃過，江子昊沒有戳穿許若澄的謊言，眼角眉梢的笑意蕩的更開了。
江子昊掃到窗戶邊上有道黑影，辨別清楚來人后，他拉過身旁的許若澄，
兩人一起躲到飯桌底下。許若澄內(nèi)心盤算著如何自然地給江子昊送上生日祝福，
整個人還處在狀況外，所以江子昊的操作倒是異常順利。許若澄發(fā)現(xiàn)自己端坐在桌底時，
一臉懵逼，正欲站起來時，腰邊涌來一股力量，下一秒她就被江子昊囚禁在他的懷里。
江子昊一手環(huán)住許若澄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附在她耳后輕聲說道：“有私生飯守在外面，不能讓她們看到我們同框的畫面。
”江子昊溫?zé)岬臍庀娫谠S若澄的耳上，身后的江子昊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紅暈。
許若澄微微點頭停止了掙扎，江子昊慢慢地放開她。許若澄轉(zhuǎn)過身子，
仍有不解地看向江子昊，江子昊繼續(xù)低聲說道：“這個人是慣犯了，上次跟方歆頤合作，
她闖進片場，看到我們一起待機，竟然想要潑方歆頤硫酸。
”許若澄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江子昊握住許若澄的手，真摯地說道：“別擔(dān)心，
我會保護你。”逼仄的空間里，許若澄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害怕內(nèi)心的悸動被發(fā)現(xiàn)，
她抽回自己的手，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這件事你通知經(jīng)紀(jì)人沒，好讓保安處理。
”江子昊恍然大悟，尷尬地說道：“發(fā)生的太突然，沒來得及，而且，
我的手機還在餐桌上面?！痹S若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干等著也只是浪費時間，
兩人干脆在桌底下把剛剛沒對完的戲過了一遍。半晌，
許若澄覺得眼前的江子昊逐漸變得模糊，只覺腦子嗡嗡響，眼皮似有千斤重，
每次睜開都要竭盡全力，而后暈沉沉的昏睡過去。江子昊眼疾手快，一手托住許若澄的下巴，
將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江子昊看著許若澄酣睡的樣子，好似回到了過去，
要是時間能永遠(yuǎn)停留在這刻該有多好。許若澄的臉在江子昊的肩上不安分的蹭著，
嘴里念念有詞。江子昊低頭仔細(xì)聽，“江子昊，生日快樂?！扁Р患胺赖貍鬟M他的耳朵。
江子昊的眸子陡然亮起，嘴邊始終攜帶一抹淺淺的微笑，他伸手將許若澄的碎發(fā)別到耳后，
想要觸碰她的臉龐卻又僵在空中，喃喃低語道：“小澄，你是不是對我還是有幾分上心的？
”隨后，江子昊又自嘲地說道，“小澄，要是當(dāng)年我選擇將真相告訴你，
我們是不是會有另一個結(jié)局。”許若澄隱隱聽到耳邊有聲音，不管怎么努力，
她都聽不清楚內(nèi)容，但她感受到聲音中的悲傷，她很想安慰他，
使出渾身的力氣也只能輕輕地發(fā)出一聲嗯。江子昊失神地看向許若澄，
明明當(dāng)初是許若澄先靠近他的，可是最后舍不得的卻是他。過了好一會，
江子昊的經(jīng)紀(jì)人趕來，私生粉已被保安趕走，江子昊一把抱起許若澄，
小心翼翼地將她安放回房間。5 真心話大冒險許若澄失神地?fù)卧谙词峙_上，
任由水龍頭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余秋淇跟江子昊在吧臺有說有笑的畫面始終在許若澄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驀地，
眼淚不爭氣地從她臉上滑落。殺青宴結(jié)束后，眾人余興未止，提議繼續(xù)進行下一輪慶祝，
飯店出來剛好碰上余秋淇，便一同前往。拍戲接近尾聲時，
江子昊跟余秋淇被拍到同框吃飯的圖片，傳出熱戀緋聞，霸屏熱搜好幾天，
雖然兩人及時在社交媒體澄清，但許若澄心里篤定兩人的關(guān)系是真的，
畢竟當(dāng)年江子昊就是為了余秋淇，親手葬送了他跟自己的未來。
余秋淇的出現(xiàn)讓許若澄內(nèi)心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淌血，不僅提醒她過去的愚蠢，也讓她清楚洞悉，
余秋淇才是江子昊的唯一。許若澄恨透江子昊的親切，更恨那個對他依舊心存希望的自己，
這段時間她有意無意地躲著他?；氐桨g，許若澄已恢復(fù)往日的清冷，
炫彩的燈光下難以看出她眼眶仍殘留著泛紅的印記。方歆頤自告奮勇組建游戲局，
嘈雜的房間突然安靜下來，人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桌上的酒瓶子，
期待著真心話大冒險的第一位主人公。
一旁呆呆喝悶酒的許若澄被人潮中的歡呼聲勾回了思緒，才意識到余秋淇成為第一位幸運兒。
方歆頤陡然提高音量，興奮地問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余秋淇淡然自若地選擇了前者，
方歆頤緊接著問道：“你跟江子昊真的不是情侶關(guān)系?”余秋淇斬釘截鐵地回應(yīng)不是，
她表示兩人只是好友關(guān)系，而且她早已心有所屬。眾人都被余秋淇爆炸發(fā)言驚到，
在瓜田上躥下跳地蹦跶。許若澄并沒有因余秋淇的回復(fù)松一口氣，
她反而借此看清江子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央空調(diào)，即使是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