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也注意到了,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兩人大步走過去,停在許月母親的墓前。
許月不見了,地上只剩下一堆結(jié)實的繩子,凌亂地堆著。旁邊還有一點血跡。兩人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恐懼。秦知南大聲地叫許月,可沒有任何回聲。傅宴安急切地看向周圍,
除了墓碑還是墓碑,看不到其他人。秦知南掏出手機打電話,打了很多個都沒有人接。
林沁雪看到許月不見了,先是有點慌,轉(zhuǎn)念一想,又安定了下來。如果許月不見了,
那她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包括秦知南和傅宴安的寵愛,以后都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了。
她趕緊安慰兩人:“可能是許月姐生氣了,故意躲著你們呢,其實那個繩子我綁得很松,
許月姐完全可能自己解開了?!备笛绨颤c點頭,不知道在安慰誰:“對,對,
月月一向喜歡鬧脾氣,這次懲罰有點重,她生氣是應(yīng)該的?!薄暗日业剿耍?/p>
我再好好跟她道個歉?!眽合滦念^的強烈不安。兩人果斷地分頭找,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邊找邊打電話,兩人手機都打沒電了,依然顯示無人接聽。林沁雪自然也跟著找,
至少看起來著急的不得了。找了一上午,一個影子都沒有。秦知南慌的手不停地發(fā)抖,
他不敢想象許月是不是出事了。兩人中午沒有回家,把墓地周圍找了個遍。
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見到人就問有沒有見到一個皮膚白,個子高挑的女孩,是一個高中生。
一直到天黑,依然沒有半點消息。傅宴安熬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喘著粗氣看向周圍,
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怎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這么對月月。
就算她錯,自己慢慢教就是,怎么能這么對她。秦知南蹲在地上,不停地抓自己的頭發(fā)。
他已經(jīng)有些崩潰了,找了整整一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怎么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秦知南猛地站起身:“快!我們報警,我等不了了,得趕緊報警!”傅宴安也反應(yīng)過來,
大步轉(zhuǎn)身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林沁狼狽地跟上兩人。跟著他們找了一天沒有吃東西,
也沒有休息。她腿都軟了。心里有點埋怨,許月又做什么妖,
故意失蹤好讓秦知南和傅宴安擔(dān)心她是吧?指不定在哪兒看著他們著急地尋找呢。真是心機。
兩人車開得飛快。下了車就奔向警局。說明了情況,焦急的請求趕緊找人。
警方問兩人那個墓地有沒有監(jiān)控,如果有監(jiān)控就好辦了。秦知南感到一陣絕望。
那個墓地價格低,有些偏遠(yuǎn),平時也沒什么人去,連監(jiān)控都沒有安。沒辦法,
只能排查附近的監(jiān)控,看有沒有線索。排查需要時間。三人只好先回去。
傅宴安神經(jīng)繃得很緊,腦子里全是許月各種出事的慘狀?!敝希趺崔k,
我們把月月弄丟了,我們傷她的心了?!薄八遣皇呛尬覀兞耍远阒灰娢覀?,
你說她是不是打算永遠(yuǎn)不見我們了?!薄拔覀円呀?jīng)把月月弄丟過一次了,
現(xiàn)在又第二次把她弄丟,我對不起她?!鼻刂媳砬槁槟镜刈谝慌?,
肉眼可見的憔悴:“我不知道?!薄耙磺卸际俏覀兊腻e,是我們害了月月。
”“當(dāng)初說要一輩子保護月月,不讓別人欺負(fù)她?!薄昂?!真是可笑,沒有人欺負(fù)她,
給她帶來傷害的是我們?!薄罢也坏皆略?,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兩人在等待中被折磨著。我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知名的花。門從外面被推開?!霸诳词裁??
”來人問道。我指著窗外:“花,很漂亮的花,我很喜歡。
”孟祁年輕笑一聲:“那我?guī)闳ネ饷婵椿?,好不好?”“好!”我高興地站起來,
就要往外走。孟祁年溫柔地抓住了我的手:“出門要穿鞋,我教過你的,忘了嗎?
”“記得記得。”我蹲下穿上鞋。站起來看著他一臉期待。孟祁年牽著我的手,
帶我到院子里看花。我們坐在長椅上,靜靜地吹著風(fēng)。孟祁年問我:“想起什么沒有?
”我思考了一下,搖搖頭?!皼]事兒?!泵掀钅臧参课遥骸安恢?,慢慢想,
想不起來也沒事,我會照顧你的?!蔽尹c頭:“嗯!”我記得我自己是誰,
也記得爸媽離婚了,都沒有要我。但別的不太記得了。
我只記得那天我醒來后就在這個療養(yǎng)院了。我問孟祁年,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是誰?
孟祁年說我是他的好朋友。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沒有說,只說以后會想起來。
我也就不問了。只是內(nèi)心深處總覺得很悲傷,突然就會很難過。手機密碼也忘了,
過了好幾天才慢慢想起來。一開機就涌出來很多未接電話,都是兩個人打來的。足足幾百個,
看得人眼暈。能打這么多電話的人,看來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他們肯定很著急。
我立刻就想給他們回電話。手指點到屏幕上,不知怎的,心中一顫。
好像潛意識里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聯(lián)系他們。我決定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最終還是沒有給他們回復(fù)。等了快一周,秦知南和傅宴安終于得到一點消息。
那天到墓園方向的人總共三個?,F(xiàn)在需要一一排查,這三人其中的一個是否見過許月。
根據(jù)車牌號,找到了三人的信息。其中兩個沒有見過許月。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
他們?nèi)康南M技耐性谶@個叫孟祁年的人身上了。兩人根據(jù)信息來到療養(yǎng)院。
不巧的是他今天休假,不在院里。兩人頓時失望,只能等后天再來。孟祁年這兩天休假,
帶著我來附近的一個旅游景點來散心。經(jīng)過這些天的修養(yǎng),我基本想起所有的事兒了。
也想起孟祁年這個人了。父母剛離婚那年,我過生日,他們給我買了禮物寄回家。
卻都沒有回來看我。因為他們有了各自的新家庭。就算我苦苦哀求,他們也只讓我找對方。
傷心之下,我從家里跑了出來,在公園的草叢里待了一晚上。
也是那次經(jīng)歷讓我后來有點幽閉恐懼癥。最后是周末早起鍛煉的高中生孟祁年發(fā)現(xiàn)了我,
把我?guī)Щ亓思?。本來他是想把我送回自己家的。可是我賭氣不想回去。沒辦法,
他只能把我?guī)Щ刈约杭?。他和我有些相似。母親早年意外離世。父親另娶。
他自己一個人生活。我決定我找到了知音。
在他家住了兩天才被著急找來的秦知南和傅宴安帶回了家。后面我也沒有機會去找孟祁年。
“真沒想到啊!”我不經(jīng)感慨:“當(dāng)初是你把我撿了回去,這次又是你把我撿了回去。
”孟祁年笑了笑:“這難道不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緣分?”我也笑了笑。孟祁年說,
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很早就開車來到墓園祭拜母親。要走的時候目光就瞥到了我。
他很奇怪為什么墓碑上綁了一個女孩子。走過來一看,一眼就認(rèn)出我了。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想也知道不是好事。他只能解開繩子把我?guī)Щ丿燄B(yǎng)院。
醒來后也意識不清,他都要懷疑我是不是遭遇了侵犯。還好女護士檢查了一番,
確定我只是精神受到了刺激。等了會兒,孟祁年猶豫著問道:“照你說的,
秦知南和傅宴安是你父母離婚后對你最好的人了?!薄八麄冇譃槭裁匆菢訉δ?。
”我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解釋:“林沁雪的媽媽以前是我父母請來照顧我的保姆。
”“林沁雪就跟著一起住在我家。”“可她媽手腳不干凈,偷拿了我家很多東西去賣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