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色曼陀羅會所的燈光像融化的黃金，流淌在厲墨琛的輪廓上。
他坐在VIP包廂最暗的角落，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鋒，
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厲總，這是新到的蘇格蘭威士忌，特意為您留的。
"會所經(jīng)理諂媚地弓著腰，雙手捧上水晶酒瓶。厲墨琛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今天心情很差，
差到想見血。三小時前董事會上那些老東西的嘴臉還在他眼前晃動，
他們竟敢質(zhì)疑他的決策——一個二十七歲就掌控百億帝國的金融帝王。"滾。"他薄唇輕啟，
聲音不大，卻讓經(jīng)理瞬間白了臉。包廂門被推開時，厲墨琛正把玩著一把蝴蝶刀。
銀光在他修長的指間翻飛，像一只嗜血的金屬蝴蝶。他抬眼，
看見一個穿黑色高領(lǐng)毛衣的女人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兩個瑟瑟發(fā)抖的服務(wù)生。"先生，
您需要心理疏導(dǎo)。"女人的聲音冷靜得不像話，"您嚇到工作人員了。
"厲墨琛的動作頓住了。他緩緩坐直身體，刀尖指向女人心臟的位置："你哪位？""沈念。
"女人沒有躲閃，甚至向前走了一步，"這里的心理咨詢師。"厲墨琛瞇起眼睛。
這個叫沈念的女人有一張過分蒼白的臉，黑發(fā)如瀑，嘴唇卻紅得像是剛飲過血。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平靜，深不見底。"我不需要心理醫(yī)生。"他冷笑，
"尤其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小東西。"沈念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厲墨琛感到一絲異樣——不是恐懼，不是諂媚，而是一種近乎興奮的期待。
"您當(dāng)然不需要。"她輕聲說，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劃燃一根，遞到他面前，
"您只需要有人幫您點煙。"火焰在她指尖跳動，映照著她眼中某種危險的光芒。
厲墨琛盯著她看了足足十秒，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
沈念沒有掙扎，甚至沒有皺眉。"有意思。"厲墨琛就著她的手點燃香煙，深吸一口，
煙霧噴在她臉上，"你被開除了。"沈念歪了歪頭："為什么？""因為從明天開始，
"厲墨琛松開她，刀尖挑起她的下巴，"你是我的私人心理醫(yī)生。"沈念走出會所時，
雨水正沖刷著霓虹燈。她鉆進(jìn)出租車，才允許自己顫抖起來。不是出于恐懼——而是興奮。
她的獵物上鉤了。"去青山精神病院。"她對司機說，然后從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
第一頁是厲墨琛的側(cè)臉照片，下面用紅筆標(biāo)注：厲氏集團(tuán)唯一繼承人，疑似反社會人格障礙，
暴力傾向三級。第二頁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一對年輕夫婦站在實驗室門口，笑容燦爛。
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拍攝于二十年前，正是沈念父母死亡前一周。
"厲墨琛..."沈念輕撫照片上年輕男人的臉，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光芒，
"我們終于見面了。"厲氏大廈頂層，厲墨琛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燈火。
助理站在他身后三米處——這是安全距離。"查清楚了嗎？"厲墨琛問，
聲音里帶著危險的平靜。"沈念，28歲，哥倫比亞大學(xué)心理學(xué)博士，專攻犯罪心理學(xué)。
三個月前回國，在青山醫(yī)院任職。"助理咽了咽口水，
"還有...她父母是沈明遠(yuǎn)教授夫婦，二十年前死于實驗室爆炸。
"厲墨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當(dāng)然記得沈明遠(yuǎn)——父親書房里那個被紅筆圈出的名字，
那個"意外"死亡的科學(xué)家。"明天九點，帶她來見我。"他轉(zhuǎn)身，
眼中閃爍著捕食者的光芒，"我要親自...治療她的心病。"第二天早晨，
沈念穿著白大褂走進(jìn)厲墨琛的辦公室時，他正在毆打一個中年男人。血濺在定制地毯上，
像一朵朵盛開的紅梅。"早啊，醫(yī)生。"厲墨琛松開那人的衣領(lǐng)，用手帕擦拭指節(jié)，
"希望沒嚇到你。"沈念把醫(yī)藥箱放在桌上，
平靜地看了一眼蜷縮在地的男人："需要我?guī)退芯茸o(hù)車嗎？"厲墨琛大笑起來，
笑聲里沒有一絲溫度："我喜歡你，沈念。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謝謝夸獎。
"沈念打開醫(yī)藥箱，取出酒精棉，"現(xiàn)在，能告訴我為什么打他嗎？""他泄露了公司機密。
"厲墨琛扯松領(lǐng)帶，露出鎖骨上的一道疤痕，"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沈念走近他，
酒精棉按在他流血的手背上。厲墨琛沒有躲，反而抓住她的手腕，
將她拉近到呼吸相聞的距離。"你知道嗎，醫(yī)生，"他低聲說，熱氣噴在她耳畔，
"我查過你的背景。你接近我，是為了你父母的死？"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的表情紋絲不動："厲總多慮了。我只是個心理醫(yī)生。""撒謊。
"厲墨琛的拇指按上她的頸動脈，感受那里加速的跳動，"你的心跳出賣了你。
"沈念突然笑了。她踮起腳尖，嘴唇幾乎貼上他的："那您呢？為什么選我？
因為您喜歡玩火？"厲墨琛的眼神暗了下來。下一秒，沈念被按在辦公桌上，
后腰撞到桌沿的疼痛讓她輕哼一聲。厲墨琛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暴怒的眼睛。
"聽著，小瘋子，"他一字一頓地說，"這場游戲，我說了算。你最好記住自己的位置。
"沈念的瞳孔擴大，呼吸變得急促。她應(yīng)該害怕的，但身體卻背叛了她——她在興奮。
"遵命，主人。"她輕聲說，舌尖舔過干燥的嘴唇。厲墨琛猛地松開她，像是被燙到一般。
他轉(zhuǎn)身走向落地窗，背影緊繃："滾出去。明天同一時間。"沈念整理好衣服，
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厲墨琛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卻照不進(jìn)他漆黑的眼眸。那一刻，沈念確定了一件事：她一定要毀了他?；蛘?，被他毀滅。
接下來的兩周，沈念每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厲墨琛的辦公室。他們進(jìn)行著所謂的"心理治療"，
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進(jìn)行危險的試探。"你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
"沈念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頭也不抬地問。厲墨琛正在簽署文件，
鋼筆尖頓了一下："十六歲。一個試圖綁架我的混混。""感覺如何？""像捏死一只螞蟻。
"他放下筆，直視她的眼睛，"你想聽細(xì)節(jié)嗎，醫(yī)生？"沈念合上筆記本："不必。
我只是確認(rèn)一下診斷。"她走近他，"反社會人格障礙，伴隨自戀型人格特質(zhì)。
典型的掠奪者。"厲墨琛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腿上："那你呢？跟蹤危險人物，
故意激怒他們...受虐傾向？""慕強心理。"沈念的手指描摹著他眉骨的輪廓，
"我喜歡強大的東西。尤其是...瀕臨失控的那種。"厲墨琛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討厭被看透的感覺，卻又沉迷于她眼中那種病態(tài)的迷戀。這種矛盾讓他暴躁。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強大。"他猛地推開她，"明天不用來了。"沈念站在原地，
看著厲墨琛摔門而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她知道，
他很快就會回來找她——像癮君子尋找他的毒品。果然，凌晨三點，沈念的手機亮了。
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過來。地址發(fā)你?！股蚰畲┥虾谏L(fēng)衣，涂上暗紅色口紅。
鏡子里的女人眼神狂熱，像即將赴一場血腥盛宴。厲墨琛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
漆黑如一頭蟄伏的猛獸。管家領(lǐng)她到地下室門口就匆匆離開，仿佛那里藏著什么怪物。
推開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厲墨琛背對著她，白色襯衫被血染紅，
腳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他還沒死。"厲墨琛轉(zhuǎn)身，臉上有飛濺的血點，
"我想你會感興趣。"沈念走近，認(rèn)出那是厲氏的一位董事，曾經(jīng)公開質(zhì)疑過厲墨琛。
老人的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眼睛恐懼地睜大。"你叫我來，是想讓我救他？
"沈念蹲下身，檢查傷勢。"不。"厲墨琛從背后貼近她，染血的手撫上她的脖子，
"我想讓你看著他死。"沈念的心跳加速。這是一種測試，一種邀請，更是一種扭曲的親密。
她抬頭看進(jìn)厲墨琛瘋狂的眼睛，輕聲說："好。"老人的呼吸越來越弱，最終停止。
沈念全程沒有移開視線，甚至沒有眨眼。當(dāng)最后一絲生命之光熄滅時，
她感到一種詭異的滿足。"你果然是個瘋子。"厲墨琛沙啞地說，卻帶著某種贊賞。
沈念站起身，沾血的手捧住他的臉："現(xiàn)在，我們能開始真正的治療了嗎？
"厲墨琛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墻上。他的吻像一場暴風(fēng)雨，帶著血腥和懲罰的意味。
沈念回應(yīng)得同樣激烈，牙齒磕破了他的嘴唇。"你到底是什么？"厲墨琛喘息著問，
手指陷入她的發(fā)間。沈念舔掉他唇上的血珠："你的鏡子，你的深淵...你的共犯。
"黑暗中，兩雙同樣瘋狂的眼睛對視著，像兩頭確認(rèn)氣味的野獸。他們都明白，
這不是愛情——這是比愛情更危險的東西。當(dāng)?shù)谝豢|晨光透過窗簾時，
沈念站在厲墨琛的臥室里，看著他沉睡中依然緊皺的眉頭。她的手指懸在他喉嚨上方，
只需要一秒鐘就能結(jié)束這個惡魔的生命。但她沒有。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語："游戲才剛開始，
親愛的怪物。"2.催眠陷阱沈念的鋼筆在記事本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如同催眠師的懷表。
厲墨琛躺在真皮沙發(fā)上，閉著眼睛，眉心那道褶皺卻暴露了他的不耐。"放松，厲先生。
"沈念的聲音像融化的蜂蜜，甜而粘稠，"我們只是在聊天。""聊天？"厲墨琛睜開眼，
漆黑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譏諷，"你管這叫心理治療？"診療室的窗簾半拉著，
陽光被切割成銳利的線條，橫亙在兩人之間。
沈念的白大褂下露出一截黑色蕾絲襯裙邊——這是她的小把戲，她知道厲墨琛會注意到。
"治療有很多形式。"她微微前傾，讓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比如，告訴我你昨晚的夢。
"厲墨琛的視線果然落在她鎖骨下方的那片肌膚上。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fù)那副冷漠表情："我夢見掐死了一只黑貓。""細(xì)節(jié)？
""它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眼睛。"厲墨琛突然坐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臨死前還在笑。
"鋼筆掉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沈念沒有去撿，
反而就著這個姿勢將身體更貼近他："你享受那個過程嗎？""非常。
"他的拇指按在她脈搏上，感受那里加速的跳動，"尤其是它最后抽搐的樣子。"沈念笑了。
她輕輕抽回手，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銀色懷表："那我們換個方式?？粗@個，不要眨眼。
"懷表在她指尖晃動，金屬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厲墨琛臉上游走。他本能地想移開視線，
卻被她另一只手固定住下巴。"乖孩子。"沈念的聲音忽然變得遙遠(yuǎn)，"告訴我，
你最早的記憶是什么？"厲墨琛的瞳孔開始擴散。
他應(yīng)該抗拒的——以他的意志力完全可以——但某種更深層的沖動讓他選擇了服從。
或許是因為她指尖的溫度，或許是因為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苦杏仁香。"地下室。
"他的聲音變得平淡，"六歲。父親把我鎖在那里三天。"沈念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但她的聲音依然平穩(wěn)："為什么？""我打碎了他的**水晶杯。
"厲墨琛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說我需要...學(xué)習(xí)尊重。""那里有什么？""黑暗。
老鼠。"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沙發(fā)扶手，"還有...母親的哭聲。她在門外求情，
但父親不讓開。"沈念輕輕將手覆在他緊繃的指節(jié)上："現(xiàn)在你安全了。告訴我，
當(dāng)你被放出來后，做了什么？
"厲墨琛的嘴角突然扭曲成一個可怕的笑容："我燒了他的書房。"懷表停止了擺動。
沈念屏住呼吸——這是個意外收獲。文獻(xiàn)里從未提及厲家那場著名火災(zāi)的真相。
"聰明的男孩。"她低聲說，手指滑入他的發(fā)間，"你父親知道是你做的嗎？""他知道。
"厲墨琛突然睜開眼，催眠狀態(tài)下的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野獸般的銳利，
"但他不敢承認(rèn)。"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估了他——厲墨琛根本就沒被催眠，
至少沒有完全被。這是個危險的游戲，而她剛剛險些失去主動權(quán)。"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她收回懷表，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厲墨琛站起身，陰影完全籠罩了她："因為我想看看，
你知道后會怎么做。"他俯身，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會像其他人一樣害怕？
還是..."沈念突然仰頭吻了他。這個吻短暫而兇狠，像一記耳光。分開時，
她的牙齒上沾著他的血。"還是更興奮？"她舔掉那絲血跡，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光芒。
厲墨琛的瞳孔驟然收縮。下一秒，沈念被按倒在診療床上，他的重量讓她呼吸困難。
白大褂被粗暴地扯開，紐扣彈跳著滾落在地。"你玩火，小瘋子。"他咬住她的頸動脈，
力道介于致命與調(diào)情之間。沈念的手指插入他的發(fā)間，不是推開，
而是將他按得更近："火是用來取暖的，厲先生。"她的腿纏上他的腰，
"尤其是在...冰冷的地下室長大的孩子。"厲墨琛的身體僵住了。
沈念能感覺到他的心跳突然變得狂暴——不是因為欲望，而是憤怒。
她觸到了那個最深的傷口。"閉嘴。"他掐住她的喉嚨，指節(jié)發(fā)白，"你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