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北史上第一天才,出生就被譽為江北第一世家太極秦家的麒麟子。
可是為什么僅僅一個晚上,太極秦家就剩我一個?師父拼掉一只手臂帶我出了包圍圈,
在江北另一個世家隱居。而時運不濟,世家日益衰落被逼到江南。而這時候仇家再次上門,
活生生打碎我青梅的腎臟,打斷我?guī)煾傅乃闹?。我恨,我誓要滅他滿門!1秦霄咬著草根,
雙臂疊在腦后,書包被隨意的擱在旁邊。他慵懶得躺在草坪上,清風拂面而過,
吹得青草搖晃,透過樹葉的稀碎陽光,落在少年臉上泛出金色的光暈,恍若仙人。"秦霄霄,
怎么又跑這偷懶啦,我找你找了可久。"女孩不滿的聲音從秦霄耳邊傳來,
惡狠狠地語氣卻被嗓音拖累,不免柔弱幾分,像是想要用牙齒咬人的兔子。"余雨余雨,
你來啦。"秦霄看著頭頂上方的余雨,嘴角微挑,眼中藏不住的喜意。多么討喜的姑娘,
又好看又關心你。每次看你的時候,眼中倒影只有你。在她找不到你的時候,
就會慌里慌張滿世界的尋找你。當然秦霄有時候也會不耐煩,
有次他故意躲起來想甩掉這個小尾巴,但是他很快就后悔了。余雨滿世界找秦霄,
在人潮里面磕碰。每次不小心碰到陌生人都會小聲的說對不起,就是眼眶泛紅很想哭,
也會忍住不落淚,女孩只敢在心里一遍遍念著男孩的名字。秦霄秦霄秦霄。你去哪里了呀。
我好像...找不到你了。秦霄看著余雨不斷在人群跌撞,心中的愧疚仿佛要淹沒自己一般,
讓他無法言語。他暗暗發(fā)誓自己將會一直陪伴這個女孩,直到太陽從女孩晦暗的世界中升起。
"?。?一聲短促尖銳的痛呼,像冰錐瞬間刺穿了暖融融的午后。
秦霄臉上的笑意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褪去,瞳孔卻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他腰身一擰,
人已如驚鴻乍起,草屑四濺。而秦霄看到的這一幕卻讓他青筋暴起,牙關緊咬作響,
怒從心起。摔倒的余雨她手死死抵住纖細的腰側(cè),指節(jié)用力到泛出青白,
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雙眉緊蹙,她大口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破碎的抽噎,
眼眶瞬間就紅了,淚珠在通紅的眼眶里滾了又滾,懸在長睫上,倔強地不肯落下。
鐵塔般的壯碩青年站在余雨原來的位置,一臉猙獰的面孔,輕揉著手肘,陽光從他背后落下,
真是好大一片陰影!陽光依舊明媚,樹葉依舊沙沙作響,清風依舊拂過草尖??汕叵龅氖澜?,
在這一刻被無聲地抽干了所有色彩與聲響。只剩下余雨蜷縮的身影,狠狠扎進他眼里,
刺得靈魂都在顫栗。“姓王的,是不是以為你家里的老東西保著你,你就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秦霄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冰冷刺骨又字字蘊含殺機。“哈哈,秦哥別生氣。
王家和秦家關系可是不差,怎么能為一個女人影響了感情,要不...我賠你一個?
”秦霄對面站著一位壯碩,身材魁梧如鐵塔青年,他的目光輕蔑掃過地上的余雨,神情輕佻。
“秦家初來乍到,全家都第一時間拜訪王家。倒是你這個秦家少爺不在,聽說是有要事,
我家老爺子托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F(xiàn)在看來是有幫上秦少的忙,
擺脫了一個女人的糾纏?”壯碩青年,臉上剛剛浮現(xiàn)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卻突然凝固住了。
只見秦家少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壯碩青年面前,緩緩抬眸,墨色的眸子含著化不開的戾氣,
像擇人而食的惡虎,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獵物。這是警告?王家青年心頭大震。秦霄前移半步,
手如清風劃過陽光,指尖輕輕點在王家青年的腹部,然后化掌為拳,力由根發(fā),肩扣,
氣力到肘,向前一催。只見那王家青年凌空飛起,身形如弓起的蝦米,被轟到三里開外,
口中鮮血狂吐。“王虎對吧?!鼻叵龅穆曇魶]有任何起伏,也不帶一絲溫度。
王虎捂著被擊打的腹部,跪在地上,聽到秦霄的聲響,盡力的抬起頭,
卻發(fā)現(xiàn)映入眼中的是秦霄越來越近的鞋子。噠..噠..噠明明秦霄走在草地上,
但是王虎的腦中卻有腳步聲響起。居然是他?王虎看著越來越近的秦霄,
近到他甚至能看清沾在秦霄腳底板的泥土青草,眼角微顫。下一刻,王虎感到后腦勺一疼,
發(fā)出一聲悶哼,整個頭顱被踩入草地之中。秦霄居高臨下的低下眸子,不作任何言語,
只抬腳,用力踩下!眼前一片發(fā)黑的王虎,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瞬,
腦海中只浮現(xiàn)了一個想法。秦家真是好大的膽子!2當初江北有兩個秦家,
一個就是當今來到江南拜訪的秦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家。
另一個就厲害了江北武術界的狀元,永遠坐在江北所有世家頂上的第一把太師椅,
被尊稱為太極秦的秦家。據(jù)傳許多年前,兩秦相爭江北第一的名頭,
一家變幻莫測的陰陽太極,一家剛猛無匹的水火五行,倆家你來我往打了幾年,
發(fā)現(xiàn)除了徒增死傷,也并沒什么益處.在倆家決定和談前夕 ,
一位穿著紋有松竹白鶴道袍的年輕人殺上了五行秦家,在打敗了秦家所有門人后,
他踩著當時五行秦家的大老爺,逼他交出五行拳的秘籍,不然就殺他全家。
當著所有秦家人的面,五行秦家大老爺受辱交出秘籍,
年輕人轉(zhuǎn)身朝著五行秦家方向揚了揚手中的秘籍,留下警告和一句奇怪的話。
“兩秦恩怨了結,五行秦家自今日后再無五行拳可學。””秦家門人記住,莫求五行,
不入八卦。“自此太極秦登上江北第一把交椅。而過了不久年輕人登頂太極秦家,
成為秦家最為年輕的家主。再過幾年秦家家主和余家結親,生下一位男嬰,骨柔似柳,
筋韌如藤,根骨奇佳為后人奇道,天生的武道天才。
這樣未來可期的太極秦家卻在一夕之間,滅族!據(jù)說是江南江北的大世家眼紅太極秦的武功,
聯(lián)合在一起,將秦家滅門,然后瓜分武功和財富。還有人說是管著江南江北的大人物,
看到太極秦滅五行秦然后登頂江北,又誕下麒麟子,于是大人物坐不住了。
畢竟真讓太極秦統(tǒng)一江南江北,就不知道這地界是姓秦還是姓楚了。“噓,這也是你能說的!
不知道提到這家的姓的人都會莫名其妙消失嗎,你還敢提。
”老大爺坐在醫(yī)院診室門口的椅子上,埋怨另一個紅臉老大爺口無遮攔?!班?!
得了吧你大驚小怪。十幾年前秦家滅的時候,整個江北都在傳,也沒見大家少胳膊少腿。
”紅臉老大爺不耐煩道。噠..噠..噠急切的腳步聲,從空蕩安靜的樓道上傳來。
剛剛送余雨到醫(yī)院的秦霄,本來坐在椅子上聽兩個老大爺說著陳年舊事,聽到聲音,
驟然抬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醫(yī)生帶著急切的腳步朝秦霄走來,臉上帶著滿滿憐憫。
"情況不太好..."不要。秦霄撐著扶手站了起來,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這位余雨同學的后腰處受到猛烈的撞擊,腎臟破裂造成大出血,性命垂危。
即使后來通過治療康復,也會留下許多的后遺癥,對以后的生活有影響。
”醫(yī)生看著秦霄微微顫抖的肩膀,以為這可憐的年輕人太過害怕,伸手拍拍他的肩,
想要寬慰他?!靶液冕t(yī)院血庫還充足,余雨同學送醫(yī)及時,救回性命還是有很大機會。
不過之后余雨同學的心理狀態(tài),你還是需要多關注一下?!薄艾F(xiàn)在跟我走吧。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轉(zhuǎn)身離開。秦霄捏著拳頭,像座快要爆發(fā)的火山,默默跟在醫(yī)生身后。
余雨病房外,鮮血從秦霄指縫滲出,滴在潔白的地板上,在死寂的走廊上發(fā)出清脆的回響,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病房內(nèi)的一切,手按上玻璃,又帶著粘膩鮮紅的血無力落下,
徒留四道血痕。余雨不復午間青春靚麗,嬌小的身軀上插滿了管子,
不帶一絲血色的臉上戴著沉重的呼吸機,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胸口艱難而又微弱的起伏,每呼吸一次都仿佛帶著劇痛,讓余雨微微顫抖,
像是一只瀕死的蝴蝶,垂死掙扎。曾經(jīng)那陽光下肆意享受閑暇時光,帶著笑容的少年啊。
而如今隱藏在病房玻璃后,醫(yī)院走廊冷冷的白光照在血痕所反射出猩紅色的光,
落在少年扭曲可怖的面龐上,狀若神魔又暴虐至極。秦叔,我再也無法忍受了。血親被屠戮,
青梅被碎腎臟,這些血海深仇,當真是不得不報啊,秦叔!思緒翻涌不停,
怒火在下方猛烈灼燒著,理智像繃緊的弦,隨時都會斷開,秦霄沉默轉(zhuǎn)身朝著醫(yī)院大門走去。
那位醫(yī)生在身后的呼喊,秦霄已經(jīng)全然聽不進去?!罢媸莵y來啊?!贬t(yī)生看著離開的少年。
“都沒有作自我介紹呢,幸好已經(jīng)提前把名片放在這小年輕口袋里了。
看到我姓楚他應該會大吃一驚吧。”“哈哈...我也想看看這個十幾年前,
被稱為武道千年來第一天才,秦家麒麟子,如今到底是什么實力呢。
”楚醫(y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藏住那鋒芒畢露的眸子,一扭頭,
又成了那醫(yī)院里忙碌的楚醫(yī)生。無數(shù)銀線劃破夜幕,砸落在地面,漆黑的夜空之上,
只留一片壓抑。走到醫(yī)院門口,低垂著眉眼的秦霄正要踏入雨夜之中,
一輛黑車快速的駛過醫(yī)院大門,從車上丟下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那人在水坑里滾了好多圈,
直到快到秦霄的腳下才停下了。
“呃…呃呃…” 痛苦的、不成調(diào)的呻吟從水洼中微弱地傳出,斷斷續(xù)續(xù),如同瀕死的野獸。
雨水沖刷著那人身上的泥濘,隱約露出一件被血污浸透、破爛不堪的道袍。白底黑邊,
即使在污濁中也透著一絲熟悉的莊重。那袖口處一個用金線繡成的、小小的“秦”字,
右臂空蕩蕩,其他三肢也不規(guī)則的扭曲著。秦霄看著熟悉的衣著和斷臂,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不可能。秦霄無力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柔的撥開男人臉上的碎發(fā)。
那是怎么一張可怖的面容,兩個空洞的眼眶,如同被暴力挖開的深坑,
邊緣是翻卷的、暗紅色的皮肉,塌陷的鼻梁,微張的口中能清晰看見只剩半截舌頭,
而且牙齒也不見蹤影,牙齦暴露在冰冷的空氣和雨水中,呈現(xiàn)出一種死尸般的灰白。
可這眉眼輪廓,體態(tài)穿著,斷臂,無一不提醒秦霄這就是秦叔。
丟了一臂把秦霄從太極秦滅亡那天帶出來的秦叔,從小教他武功和怎么做人的秦叔,
也是把他從小養(yǎng)育到成人的秦叔。救命之恩,授業(yè)之恩,養(yǎng)育之恩。
秦叔你說江南江北這些圍攻我秦家的世家,不是首惡,讓我只報復那天參與的人。
你說我武功還不夠高,還需要多加練習。你說余雨小姐身世與我一般凄慘,
難得對生活依舊樂觀開朗,讓我好好對她。秦叔,抱歉。滅族之仇,傷雨之舉,廢師之恨,
我已經(jīng)無心再去分辨各個世家是非對錯,不報此仇我的武功再也不得寸進半步?!叭嗽谶@里,
快讓開!”醫(yī)院里沖出幾名醫(yī)生和推著車的護士,一名醫(yī)生扯著秦霄的后領,把他拉到一旁。
“好慘的死狀,不過這種整法,今年來好幾起了吧?”一位男醫(yī)生,聲音低沉道?!笆前?,
還不是江南的地頭蛇王家。每次都把人弄廢,然后像個垃圾一樣甩到我們醫(yī)院門口。
早晚有一天把他家拆了,天天給我增加工作量?!绷硪晃荒嗅t(yī)生,埋怨道?!翱蛇@不能亂說。
”男醫(yī)生掃了一眼秦霄,向另外一位男醫(yī)生眼神示意,還有其他人在。接下來醫(yī)生和護士們,
把秦叔抬到病床上,向醫(yī)院推去。隨著醫(yī)院大門關上,夜晚重新恢復寂靜,
醫(yī)院內(nèi)部透過玻璃門所散發(fā)出冷白的光,剛好劃過秦霄面前,一邊光明,一邊黑暗。
聽到一切的秦霄慢慢站起身,夜色蓋在少年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秦霄摸索著打開書包的拉鏈,取出一把黑傘和一件袍子。小霄,我們這次到江南,
這些世家的情況你千萬記好。這是我們復仇的第一要務,人可得先認清。
秦叔對面前少年叮囑道。披上袍子,撐起黑傘,秦霄過了醫(yī)院大門,朝著王家進發(fā)。
醫(yī)院冷光從秦霄身上一閃而過,白底黑邊道袍,底下繡著青竹白鶴,
袖口處金絲紋成的“秦”字耀到刺眼,背后更是負著一輪太極八卦。”嘖嘖嘖,真讓人懷念。
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見過這太極八卦了,有好戲看咯?!眲倓偘讶怂瓦M醫(yī)院,
又偷偷到醫(yī)院門口偷懶抽煙的男醫(yī)生,剛好把這一幕全收眼底,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醫(yī)生不由得放聲大笑,露出一口森森白齒?!背t(yī)生!這里是醫(yī)院,不準大笑,不準抽煙!
“ 護士長雙手叉腰,怒目圓瞪的看著楚醫(yī)生。楚醫(yī)生的笑聲被打斷,
看著唾沫橫飛的護士長大媽,不由縮了縮脖子。還沒等到楚醫(yī)生說什么,手上的煙就被奪走,
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落在垃圾桶里。護士長大媽劈頭蓋臉的教訓,楚醫(yī)生聽的青筋直跳。
頭疼。楚醫(yī)生心想。3篤…篤…篤…敲門聲響起,一個靠著柱子睡的正香的王家門衛(wèi)驚醒。
雨滴落在地上滴答作響,尤其還是在悶熱潮濕的江南夜晚,響的讓人更欲抓狂。
王家門衛(wèi)煩躁的用手揉了揉眼,往墻上的來往預約表一掃,發(fā)現(xiàn)今天半夜確實并無訪客,
于是內(nèi)心琢磨是是流浪漢上門討飯來了,就更加煩躁了。“是哪位貴客上門?
”雖然心中煩躁異常,但為了防止是某些不能正大光明來拜訪的貴客上門,
門衛(wèi)還是保持著非常恭敬的語氣詢問道。“是我阿豹?!遍T外男人簡短有力道。
“豹爺您來了?!遍T衛(wèi)聽清聲音,一下子精神了,彎起腰板,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給男人開門。
這可是豹爺!江南地下世界,王家唯一官方指定的黑手套。豹爺從小被王家收養(yǎng),
一身橫練的功夫在王家也是上等,在黑市為王家打拼的時候,跟當時黑市老大打了個賭。
黑市老大找三個壯漢拿三把鋼刀,如果王豹能站在原地被三人圍攻一刻鐘,不退一步不吭聲。
那這個黑市從今以后就姓王了。結果不到一刻鐘,三個壯漢手中的鋼刀紛紛卷了刃,
壯漢累的直喘氣,放下刀的時候手抖個不停。從此豹爺名聲揚遍整個江南,
王家也借此登上江南頂級世家的行列。不過有流言說,豹爺有次在和手下一起喝酒,
聽著大家捧他是王家功夫第一,豹爺說了一句他無論怎么努力也夠不上王家少爺一只手,
那銅墻鐵壁...。不過人出名了流言蜚語也多,
最離譜的莫過于王豹老婆給王豹戴了綠帽子。呵!那可是豹爺!誰敢動豹爺?shù)呐耍?/p>
再美的天仙,也只會變成一攤模糊的血肉!“豹爺,您請進?!遍T衛(wèi)賠著笑,心里卻在嘀咕,
豹爺怎么都大半夜來,也沒定個時間,做下人也真夠難做的,要不是我睡眠淺,
一不小心睡過頭,耽誤了大人的事,豈不是要身首異處。想到那血淋淋的場面,
門衛(wèi)不得縮了縮頭。王豹脫下被雨水打濕的黑色西裝外套,隨手丟給門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