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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群井底之蛙,哪里知道我上個月拒掉的一單生意,就足夠買下他們整個張家。
我強忍著不掀桌,只是想給張昊,給我們八年的感情,留下最后一點體面。
可惜,他不要。
“癡人說夢!”我再也懶得偽裝,拉起我媽的手就要走,“這個婚,不結(jié)也罷!”
“反了你了!”
劉蘭瘋了一樣沖上來,死死扣住我的胳膊,面目猙獰。
“今天不把協(xié)議簽了,你休想踏出這個門!我兒子愿意要你,是你祖上積德!”
“再敢橫,信不信我馬上去你那個鬼店門口鬧,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克死全家!”
我爸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將她推開,怒喝:“請你放尊重!”
我甩開張昊伸過來拉我的手,死死盯著他。
“張昊,我最后問一次,這也是你的意思?”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沉聲開口。
“小晚,我媽說話是直了點,但她也是為我們好。”
“你的工作......確實不吉利。”
“我們以后要生孩子的,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被人指著鼻子罵,說他媽媽是伺候死人的吧?我一個大男人,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抬頭?”
我給他氣笑了。
“所以,你也覺得我該辭職,把工作室給你,再倒貼188萬?就為了你那點可憐的面子?”
“那不是面子,是我們的未來!”他眼神躲閃,聲音卻急了。
“小晚,我們八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那些死人嗎?你就不能為我犧牲一次嗎?”
我真忍不了一點了。
“張昊,你摸著良心說話。”
“這些年,誰在你還不上車貸時給你打錢?誰在你被領(lǐng)導(dǎo)罵得狗血淋頭時安慰你?誰在你家人面前,拼命維護(hù)你那點可憐的自尊?”
“我為你付出這么多,就是為了讓你全家聯(lián)合起來,像吸血鬼一樣趴在我身上吸血嗎?”
“讓我退?退到凈身出戶,跪下來求你娶我嗎!”
我的質(zhì)問讓他啞口無言。
劉蘭卻在一旁尖叫:“兒子,別跟她廢話!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人,就得給她點顏色看看!”
我媽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白,呼吸急促起來。
“親家母,你......你別生氣......”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身體搖搖欲墜。
我爸大驚失色,趕緊扶住她:“老婆,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我媽有心臟病,最受不得刺激。
我頓時慌了神,也顧不上和他們爭吵,急忙扶住我媽,“媽,你怎么樣?我們?nèi)メt(yī)院!”
張昊也愣住了,下意識地就要掏手機(jī)。
“叫什么救護(hù)車!”劉蘭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半點慌亂,反而眼睛一亮。
她一步上前,擋在我媽身前,幸災(zāi)樂禍地尖叫:
“哎喲,親家母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被你這個好女兒給氣的吧?”
她那副嘴臉,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林晚,我告訴你,你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兇手!”
“現(xiàn)在,立刻答應(yīng)我的要求,讓你媽安心!”
我看著痛苦的母親,又看看眼前這群豺狼虎豹。
心,一寸寸地沉入了冰冷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