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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個多小時,秦清還準備好。
前去催的編導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來了。
早日收工,已然是不可能了。
大家互相對看,面露苦澀。
又等了半個小時,秦清還是沒出現(xiàn)。
導演派我去看看情況。
我走到門口,剛抬起手。
未合緊的門縫傳來嬌滴滴的說話聲。
“紀安哥,都怪你不讓我走,我都遲到了!”
“進棚時,感覺大家都在用眼神罵我。我不管,你要補償我!”
紀安是紀非安出道前的名字。
除了我,已經(jīng)很少人這么叫了。
稍微一愣神的功夫,我就錯過了最好的敲門時機。
“對不起,是我貪心想多和你聊一會。今晚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
聽筒里傳來紀非安磁性的聲音。
好聽,但十分刺耳。
舉起的手慢慢垂下去。
我的腳仿佛被膠水黏住,邁不動步。
“哼~”秦清被哄好了,語氣愈發(fā)甜膩,“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等等,這些巧克力可不算哦!”
“當然啦,小笨蛋,巧克力只是用來幫你解決沒必要的人情麻煩?!?/p>
曾經(jīng)何時,這句話我也對紀非安說過。
那時他剛剛組建樂隊。
大家都是熱血青年,彼此誰也不服誰。
動不動就吵架。
我托父母找關(guān)系弄到了他隊友喜歡的樂隊的簽名CD。
讓紀非安送給隊友,幫忙緩和氣氛。。
紀非安當時還有些不服氣,朝我抱怨:“我可以用實力征服他們,不用送這些?!?/p>
我笑著點頭,“當然啦,你以后肯定是超級巨星,這些簽名CD只是用來幫你解決沒必要的人情麻煩的啦。”
......
如今他在用我討好他的方式,討好另外一個人。
在說這句話時,他有沒有一秒想到過我?
胸口悶悶的,堵的慌。
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淚會止不住往下掉。
我抖著手掏出手機,給置頂發(fā)消息,“在干嘛呢,今天的采訪嘉賓是秦清。需要我照顧一下嗎?”
意料之中,沒有回復。
自從上周吵架后,他就再也沒有給我發(fā)過消息。
總是這樣,等著我把自己哄好。
聊天記錄往上滑,大片大片的綠色。
全是我一個人在發(fā)消息。
中間夾雜著他的“哦。”“都行。”“你說了算?!?/p>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很粘人,一天要給我發(fā)八百條信息。
我回一條,他可以回十條。
恨不得和我聊上一整夜。
我理解,他太忙了。
忙到?jīng)]有時間回復我的消息,沒有時間見我。
可是他又會被娛記拍到在不同場合和不同的女明星約會。
對于緋聞女友,他的態(tài)度總是模棱兩可。
既不否認,也不否認。
我哭過,鬧過。
紀非安向我發(fā)誓都只是談工作。
親密照是拍照角度問題,當時身邊還有不少的工作人員。
流量時代,炒作是維持熱度的必要手段。
諸如此類的話,我聽了很多遍。
鬧到最后,我也累了。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可是真的能過去嗎?
那股不適感,牢牢地貼在我的喉嚨。
吐不出,咽不下。
似乎只有用刀一點一點才能刮去。
要鮮血淋漓才能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