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林婉溫柔似水,連她閨蜜蘇蔓都說我們是神仙愛情。 直到我正給流浪貓清創(chuàng),
蘇蔓攥著房卡沖進寵物醫(yī)院。 “你老婆昨晚和陸沉在瑞吉酒店210房!
”她眼睛充血地質(zhì)問,“要不要現(xiàn)在跟我去隔壁211報復(fù)?”“周醫(yī)生!
三號處置室那只車禍布偶又撓人了!”護士小楊捂著滲血的手背,
帶著哭腔從走廊盡頭沖過來。周嶼頭也沒抬,
戴著無菌手套的雙手穩(wěn)穩(wěn)按住手術(shù)臺上的玳瑁貓。碘伏氣味濃烈刺鼻,混雜著新鮮的血腥氣,
充斥在“安心寵物醫(yī)院”處置室的每一個角落。無影燈慘白的光線下,
流浪貓后腿上那道深可見骨的撕裂傷像一張猙獰咧開的嘴,邊緣皮肉外翻,沾著砂礫和臟污。
“按??!再動它這條腿就廢了!”他低吼,聲音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助手小陳咬著下唇,
額頭全是汗,用身體死死壓住貓的軀干?!斑鋯琛?!”凄厲的貓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小楊嚇得后退一步?!爸寡Q!快!”周嶼的視線被血糊了一下,
他飛快地偏頭在肩頭蹭掉流到眼角的汗,動作沒有絲毫遲滯。處理這種重傷流浪動物,
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拔河。凌晨十二點半,城市早已沉睡,
安心寵物醫(yī)院的幾盞白熾燈卻亮得灼人。周嶼的白大褂上濺滿星星點點的暗褐色血漬和污痕,
手臂肌肉因長時間保持專注而微微顫抖。終于,最后一針縫線打結(jié),剪斷。
助手小陳如釋重負地跌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大口喘氣?!昂昧?,
術(shù)后護理注意事項打印出來給今晚值班的人?!敝軒Z脫下沾血的手套扔進醫(yī)療垃圾桶,
聲音透著濃重的疲憊。他走到洗手池邊,
冰涼的自來水沖刷著指縫間凝固的血液和消毒液殘留,
鏡子里映出一張布滿倦容卻輪廓分明的臉,眼下是兩抹揮之不去的青黑。他閉了閉眼,
只想把自己扔進值班室那張硬板床上。就在這時——“砰!
”一聲尖銳刺耳、帶著玉石俱焚般決絕的重響,猛地砸在醫(yī)院外層的玻璃感應(yīng)門上!緊接著,
“哐!哐!哐!”更猛烈、更急促的拍打聲如同失控的鼓點,兇悍地撞擊著門板,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那鋼化玻璃生生捶碎?!爸軒Z!開門!周嶼你給我開門!
”尖利的女聲穿透厚重的玻璃門,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沙啞和破音,撕破了夜色的死寂。
小楊和小陳嚇得同時跳起來,驚恐地對視一眼。
連手術(shù)臺上剛縫合好、虛弱不堪的布偶貓都驚得炸了毛,發(fā)出微弱而恐懼的嗚咽。
一股極其強烈的、充滿惡意的預(yù)感順著脊椎猛地竄上周嶼的后頸。他猛地甩干手上的水珠,
幾步?jīng)_到門口,刷開了電子鎖。厚重的玻璃門嘩地滑開。門外站著蘇蔓。
周嶼幾乎認不出眼前的女人是林婉那個總是妝容精致、說話帶著三分嗲氣七分優(yōu)越感的閨蜜。
她昂貴的香奈兒外套胡亂披在肩上,里面的真絲吊帶睡裙皺巴巴的,沾著不明污漬,
一頭精心保養(yǎng)的栗色大波浪此刻蓬亂地絞成一團,像一團骯臟的海藻。
更駭人的是她的臉——慘白得像一張揉皺的紙,眼窩深陷,
眼底布滿了蛛網(wǎng)般密布、紅得嚇人的血絲,眼白渾濁。
那血絲濃密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有血珠從眼角滲出來。
她渾身散發(fā)著濃烈到嗆人的酒氣和……一股若有若無的、類似鐵銹的腥味。
未等周嶼做出任何反應(yīng),蘇蔓像一陣失控的狂風猛地撞進來,
那股混雜著酒精、血腥和絕望的濃烈氣息瞬間壓過了處置室的消毒水味。
她的視線如同淬毒的冰錐,瞬間釘在周嶼臉上,開口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每一個字都裹著淬毒的恨意和癲狂:“你的好老婆!林婉!昨晚去哪兒了?!
”周嶼被她這迎面噴來的酒氣嗆得后撤半步,強壓下心頭驟起的驚濤駭浪,
眼神瞬間冷硬:“蘇蔓,你發(fā)什么瘋?大半夜跑來這里鬧事?”他下意識地側(cè)身,
想擋住她向診室內(nèi)部張望的視線,那里有做完手術(shù)需要休息的動物?!鞍l(fā)瘋?
”蘇蔓發(fā)出一串短促刺耳的笑,像指甲刮過黑板,“哈哈哈…對!我就是瘋了!
被你們這對狗男女逼瘋的!”她猛地從香奈兒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用盡全力狠狠摔向周嶼的臉!周嶼反應(yīng)極快,頭迅速一偏?!芭荆?/p>
”那東西砸在周嶼身后的不銹鋼藥品柜上,發(fā)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然后彈落在地板上打著旋?!粡堛y灰色的精致房卡。正中間,
“St. Regis”(瑞吉酒店)的燙金Logo在無影燈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下方一行凸起的黑色數(shù)字,清晰得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210。周嶼的瞳孔驟然收縮。
冰冷順著脊椎爬滿全身。
刪掉的信息:【尊敬的周嶼先生:您在我行(XX銀行)預(yù)約的VIP理財咨詢服務(wù)已確認。
時間:10月18日晚8點。地點:分行VIP室。
您的專屬理財經(jīng)理:陸沉(聯(lián)系電話13xxxxxx)。請準時蒞臨。祝您生活愉快!
】 陸沉!
識、在銀行風控部工作、梳著油光水滑背頭、看人永遠帶著點高高在上審視意味的精英男友!
當時周嶼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和陸沉僅有幾次在蘇蔓撮合下的四人聚餐,
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互換過,對方怎么可能突然成了他的“專屬理財經(jīng)理”?
還擅自約了晚上八點的私人時間?荒謬至極!他直接劃入騷擾短信刪掉了事。此刻,
這張冰冷的210房卡,像一記兇狠的重拳,狠狠砸碎了那個解釋!
蘇蔓沒有給他絲毫喘息和思考的機會。她踉蹌一步上前,
染著猩紅指甲油、因為用力攥卡而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的手指,幾乎戳到周嶼的鼻尖。她仰著頭,
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
混合著無邊恨意和一種令人膽寒的同歸于盡般的瘋狂快意:“看清楚了?!瑞吉酒店!
210房!昨晚八點!林婉!和陸沉!就在里面!”她嘶喊著,唾沫星子噴了周嶼一臉,
“狗男女!惡心!下賤!”每一個侮辱性的字眼都像沾著濃痰的針,狠狠扎進周嶼的耳膜。
值班的小楊和小陳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躲在遠處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診室里隱隱傳來動物們不安的嗚咽。周嶼腦子嗡嗡作響,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巨手攥緊、擠壓,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尖銳的鈍痛。
他強迫自己盯著蘇蔓的眼睛,聲音繃緊得像即將斷裂的鋼絲:“證據(jù)呢?
就憑你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張房卡?”他努力維持著最后一分理智的堤壩,
盡管內(nèi)心早已濁浪滔天。林婉…昨晚林婉說公司有緊急項目通宵加班!
他還特意囑咐她帶件外套……“證據(jù)?!”蘇蔓的聲音陡然拔尖,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厲笑,
猛地彎腰,一把抄起地上那張冰冷的房卡,幾乎要把它懟進周嶼的眼珠里,“房卡還不夠?!
非要我給你看他們在床上的視頻才信?!周嶼,你頭頂?shù)木G帽子都快發(fā)光了!
”一股狂暴的怒意猛地沖上頭頂!周嶼的拳頭瞬間捏緊,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吧”的脆響!
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當面羞辱妻子,都不可能無動于衷!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身形踉蹌的蘇蔓,帶著凜冽的壓迫感:“蘇蔓!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干凈?對著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他媽嫌臟!”蘇蔓被他突然迸發(fā)的氣勢逼得后仰了一下,
隨即那份被酒精和背叛點燃的瘋狂再次占據(jù)上峰。她非但不懼,
反而迎著他燃燒著怒火的視線,嘴角咧開一個極其惡毒扭曲的笑容。那笑容像魔鬼的邀請函,
充滿了毀滅的誘惑:“怎么?心疼你老婆了?心被捅穿了是不是?感覺…是不是特別痛?
”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如同毒蛇在耳畔吐信,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和蠱惑,“周嶼,
知道嗎?我剛剛…就在瑞吉開了房…就在隔壁…211?!彼斐鍪持福?/p>
猩紅的指甲在周嶼眼前搖晃著,“離他們的戰(zhàn)場…只隔一道墻哦…”周嶼的呼吸猛地一窒。
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真的瘋了!蘇蔓看著他的表情,
臉上那種癲狂的興奮更濃了。她的目光越過周嶼緊繃的肩頭,仿佛穿透墻壁,
看到了那并不存在的羞恥畫面,聲音壓得更低,
每一個字都像是燒紅的烙鐵:“林婉用我的男人來惡心我…周嶼,”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神灼熱而充滿惡意,“現(xiàn)在…要不要跟我走?去211…現(xiàn)在就跟我走!
”她猛地抓住周嶼因為憤怒而肌肉虬結(jié)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我們也來!讓他們聽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敢不敢?!”最后一句尖利的質(zhì)問,
如同炸雷在醫(yī)院慘白的燈光下轟鳴?!稗Z——!
”周嶼感覺自己的腦漿像是瞬間被點燃、炸開、然后又在下一瞬被極致的冰寒凍僵!
世界在他眼前劇烈搖晃、變形。
叛感、還有那荒誕絕倫到極點的“邀請”……無數(shù)情緒如同沸騰的巖漿在他體內(nèi)沖撞、爆炸!
的每一種藥物名稱的林婉…那個在去年愚人節(jié)用一次“試探”撒嬌求他原諒的林婉……假的?
都是假的?就在周嶼的神智被這股毀滅性的洪流沖擊得搖搖欲墜,全身血液仿佛都沖上頭頂,
視野邊緣泛起一層濃重的血色時——“夠了!蘇蔓!”一個熟悉而顫抖的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的哭腔,猛地從周嶼身后傳來。是林婉!周嶼和陷入狂亂的蘇蔓同時猛地轉(zhuǎn)頭。
林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她顯然也是被巨大的動靜驚動趕來的,身上還穿著上班的通勤套裙,
外面匆忙套了件醫(yī)院的白色醫(yī)生袍,扣子都沒扣齊。她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披散著,
臉上的妝容也花了,顯然剛剛哭過,眼線被淚水暈開,在眼瞼下方留下兩道狼狽的黑痕。
她的臉色是死人一樣的慘白,嘴唇哆嗦著,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沖擊而微微發(fā)顫。
那雙總是溫柔含笑的杏眼里,此刻盛滿了被最信任朋友捅刀的劇痛、被當眾污蔑的恥辱,
以及一種近乎崩塌的絕望。“蘇蔓!”林婉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淚水洶涌而出,
她用手背用力抹去,卻擦不盡更多滾落的淚珠,“你為什么要這樣污蔑我?!
我昨晚一直在公司加班!全組的人都可以作證!陸沉是誰我根本就不熟!”“污蔑?!
”蘇蔓像是被徹底點燃的火藥桶,所有的癲狂瞬間轉(zhuǎn)向林婉。她的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松開抓著周嶼手臂的手,像一只失控的猛獸,猛地撲向林婉!“賤人!你還敢狡辯?!
你昨晚沒去瑞吉酒店?你沒和陸沉在一起?!你他媽敢做不敢認?!
”她的聲音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雙手帶著指甲瘋狂地朝林婉的臉上、身上抓去!“??!
”林婉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格擋,被蘇蔓巨大的沖力和指甲撓在胳膊上,
瞬間留下幾道鮮紅的血痕!她被蘇蔓兇狠的氣勢逼得步步后退,撞到了旁邊的推車,
車上幾包無菌紗布和繃帶嘩啦散落一地。她狼狽不堪,一邊拼命躲閃蘇蔓的撕扯,
一邊帶著哭腔崩潰地大喊:“我沒有!我沒有!你瘋了嗎蘇蔓!”“我沒有!”蘇蔓!
你瘋了嗎蘇蔓!”林婉被逼得踉蹌,后背重重撞在金屬檔案柜上,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
淚水混合著恐懼和屈辱在她臉上縱橫。周嶼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又倏然松開。
看到林婉那狼狽絕望的身影,看到她手臂上被蘇蔓抓出的幾道刺目血痕,
一股暴戾的沖動猛地沖垮了他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堤壩!他不能!
不能再眼睜睜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被眼前這個瘋子如此折辱!管它什么狗屁房卡!
管它什么陸沉短信!“住手!”周嶼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如同暴怒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