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貓咖擼貓，手指滑過貓咪松軟的尾巴尖。 吧臺后擦拭杯子的店長猝然溢出沙啞哼鳴，
耳尖倏然紅透。 滿墻彈幕瘋狂滾動：【刺激！摸貓尾等于揪男友要害！
】 父親病危電話刺破這禁忌空間時，我的掌心正覆上貓咪后腰溫?zé)崞っ?/p>
高大身軀猛然撞翻櫥柜，玻璃碎裂聲中，他踉蹌攥住我的手腕。
滾動字幕赫然揭露：【為與你相遇，他親手放棄了繼承千億財團的機會。
】這間名叫“喵嶼”的貓咖藏在梧桐街最不起眼的轉(zhuǎn)角。
推開那扇掛著笨拙小魚風(fēng)鈴的玻璃門，風(fēng)鈴聲叮咚脆響，
一股混合了現(xiàn)磨咖啡豆醇香、烘焙糕點的甜香，還有被陽光曬得蓬松柔軟的貓毛氣息，
便撲面而來，溫柔地包裹住疲憊的感官。落地玻璃窗擦得锃亮，
午后陽光像熔化的金子般流淌進來，
在淺色木質(zhì)地板、藤編椅子和那些蜷縮在各處睡覺、打滾的毛團子身上跳躍。
空氣里飄著若有若無的古典爵士樂旋律，慵懶得像一只伸長了腰身的貓。
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吧臺后面那道身影上。暖融融的光線勾勒著他清瘦挺拔的輪廓。
他微微低頭，正專注地用白凈的軟布擦拭一只纖長的玻璃咖啡杯。碎發(fā)垂落在光潔的額前，
側(cè)臉線條如同藝術(shù)家精心勾勒的畫作——挺直的鼻梁，略薄卻形狀優(yōu)美的嘴唇，
下頜線清晰流暢。動作從容安靜，帶著一種與世界刻意保持距離的疏離感。
他穿著一件干凈熨帖的米灰色棉麻襯衫，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至手肘，
露出一截清瘦有力的小臂。這就是“喵嶼”的店長，沈默。角落里傳來幾聲嬌氣的喵叫，
我這才把視線艱難地拔開。
一只渾身雪白、只有四只爪子是巧克力色、眼珠像寶石般湛藍的小布偶貓，
正用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著一個女顧客的手心，姿態(tài)優(yōu)雅又帶著說不出的媚態(tài)。
這畫面莫名有點眼熟?！靶〗?，需要點什么嗎？”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我倏然抬頭，心跳漏了一拍。沈默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吧臺邊緣，離我不過三步遠。
午后陽光恰好落在他半側(cè)臉上，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柔和的陰影。距離拉近，
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感似乎消散了些，甚至能看到他皮膚上極其細微、近乎透明的絨毛，
和鼻梁左側(cè)眼角下一顆幾乎看不見的小小淺痣。但他的眼神依舊清透、平靜，
像是夏日無波的湖面。“一……一杯美式，謝謝?！蔽叶硕ㄉ?，
指尖下意識捏緊了背包帶子。“好的?！彼瓚?yīng)了一聲，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轉(zhuǎn)身回到咖啡機前操作起來。動作流暢精準，細長的手指靈活地撥弄著機器部件和杯具，
發(fā)出輕微的、悅耳的聲響。沒有客人的要求，他甚至沒多看我一眼。
然而剛才那一瞬拉近距離產(chǎn)生的奇異溫度，還微弱地殘留在空氣里，
混雜著陽光和咖啡的氣息。我選了靠窗的一個卡座，柔軟的藤編沙發(fā)陷進去很舒服。
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沈默在吧臺后無聲移動的身影。機器磨豆的低鳴和蒸汽管噴射的呲呲聲，
成了背景里安穩(wěn)的伴奏?！斑鲉鑯”一聲帶著點小脾氣又像是撒嬌的叫聲，
腳踝傳來毛茸茸的觸感。低頭看去，
一只體型健碩、花紋華麗的貍花貓不知何時溜到了我腳邊，
正用它線條有力的側(cè)臉在我腿上蹭來蹭去，金棕色的豎瞳懶洋洋地半瞇著，
帶著大佬巡視領(lǐng)地般的審視意味。很奇特的巧合。我彎下身，試探著伸出手指，
小心地落在它尖翹立體的耳朵邊緣。毛茸茸的耳尖帶著體溫和奇妙的活力，
在我指腹下微微顫動?！翱取瓤取取睅缀跏峭凰查g，
吧臺方向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壓抑咳嗽。我驚愕地抬頭。只見沈默背對著這邊，
肩膀微微聳動，正握拳掩著嘴。他迅速端起旁邊一杯清水灌了一口，但放下水杯時，
微轉(zhuǎn)過來的半張臉，那平日里蒼白的耳廓，此刻像是被夕陽余暉點燃了，
彌漫開一層洇染般的緋紅，一直蔓延到修長的頸項。
而他剛剛擦拭完畢放回架子上的那組玻璃杯，其中一只大概是被衣袖帶到了邊緣，搖搖晃晃，
眼看就要墜落！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沈默反應(yīng)極快，幾乎是閃電般伸手一扶，
才穩(wěn)住了那只杯子。然而這急促的動作似乎讓他的氣息更亂了。
角落里的幾只貓咪好像感應(yīng)到了什么，紛紛伸著懶腰坐了起來，豎起耳朵，
姿態(tài)各異地看著吧臺方向，像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圍觀群眾。腳下那只貍花貓不滿地哼唧了一聲，
用腦門更用力地拱著我的小腿，毛茸茸的尾巴帶著點傲嬌的意味，不輕不重地掃過我的腳踝。
我下意識地松開它的耳朵，指尖滑向那根蓬松的深橘色大尾巴，輕輕捏住了那圓潤的尾巴尖。
剎那間——“呃……嗯……”一聲極低、極沉，
仿佛從喉嚨深處被狠狠擠壓出來的悶哼陡然在吧臺炸響。
那聲音混雜著猝不及防的痛楚和某種令人心頭發(fā)緊的、奇異的沙啞。我觸電般縮回手，
循聲看去。沈默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力量，高大的身形劇烈地晃了一下，
雙手猛地撐在吧臺邊沿才勉強穩(wěn)住。他垂著頭，碎發(fā)擋住了眉眼，露出的側(cè)頸線條繃得死緊，
頸動脈在蒼白的皮膚下突突跳動，清晰得駭人。
那撐在光滑臺面上的手掌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泛白，指節(jié)根根凸起，仿佛要將堅硬的大理石捏碎。
咖啡機還在不知疲倦地運轉(zhuǎn)，單調(diào)的低鳴此刻聽起來格外尖銳。店里安靜得詭異，
時間流動的粘滯感清晰可聞。
只剩下他和那臺機器彼此呼應(yīng)著的、不規(guī)律的、壓抑而沉重的呼吸聲。
剛才那一聲難以自持的悶哼，像一顆滾燙的石子投入冰湖，表面漣漪迅速消失，
冰層下卻裂開了無形的縫隙。我的手心冰涼，指尖還殘留著尾巴尖那柔軟蓬松的奇妙觸感，
與視覺里沈默劇烈反應(yīng)的沖擊形成冰火兩重天。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滯了，
帶著窺探的、令人局促的靜謐。那只作俑的貍花貓大爺似乎才終于滿意，輕巧地跳開幾步，
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瞥了我一眼，那神態(tài)……竟有幾分“任務(wù)完成”的慵懶和傲慢？
然后它踱著步子，重新躍上靠墊，把自己盤成一個大號毛絨甜甜圈，懶洋洋地開始舔爪子，
仿佛剛才只是它百無聊賴生活中的一次小小游戲。我僵在原地，心跳聲在耳膜里擂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驚疑不定地在若無其事的貓大爺和吧臺方向艱難支撐的高大身影之間來回游移。
難道沈默身體有什么不能碰觸的大問題？碰巧跟我擼貓的動作同步了？
卻又在我此刻混亂思緒里越來越清晰的念頭冒了出來——他……他在……同步這只貓的感覺？
荒謬！怎么可能！這個念頭剛一浮起，我就用力掐了自己掌心一下。
尖銳的疼痛讓紛亂的思緒暫時褪去一點。一定是巧合，加上我最近神經(jīng)太緊張了。這時，
吧臺后那個緊繃的身體似乎終于緩過一口氣。沈默慢慢地直起身。他沒有立刻轉(zhuǎn)向店內(nèi)，
只是低著頭，默默地收拾起剛才可能被打翻或弄臟的器具。動作有些遲滯僵硬，
肩膀的線條依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緊繃。陽光落在他清瘦的脊背上，
勾勒出一種壓抑的、沉默的隱忍。他始終沒有抬頭。角落那幾只之前“圍觀”的貓，
也仿佛接收到了無形的指令，紛紛重新趴下、躺倒，或者繼續(xù)埋頭猛舔自己的毛，
恢復(fù)了它們百無聊賴的慵懶姿態(tài)。店內(nèi)重新流動起午后應(yīng)有的暖洋洋、慢吞吞的氣息，
仿佛那驚心動魄的幾秒鐘從未存在過。但空氣里殘留的那一絲微妙的窘迫和不安，
卻真實地纏繞著我的感官?？Х葯C完成萃取任務(wù)的提示音終于響起。
沈默再次出現(xiàn)在吧臺外側(cè)，手里端著我的那杯美式。他一步步走過來，步履恢復(fù)了平穩(wěn)，
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剛才那層緋紅早已退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蒼白，
和眼睫垂下時投下的淡淡陰翳。在我面前站定，他微微躬身，
將白瓷杯輕輕放在我面前的小圓桌上。指尖穩(wěn)定，骨節(jié)分明，干凈得毫無瑕疵?！澳拿朗?，
小心燙。”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溫和，幾乎聽不出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風(fēng)暴，
甚至帶著點刻意為之的舒緩磁性。只是這聲音聽起來，像是隔著很厚的玻璃傳來，有點悶，
有點遠，又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刻意打磨過的痕跡。他放下咖啡杯，動作輕柔，
沒有發(fā)出一點磕碰聲。整個過程都低垂著眼簾，視線專注地落在咖啡杯穩(wěn)穩(wěn)著陸的桌面邊緣，
仿佛那張桌子是什么精密的古董文物，不能有絲毫差池。做完這一切，他沒有立刻離開。
依舊微躬著身，維持著放下咖啡后的姿勢，像是在觀察那杯咖啡液面是否平靜無波。
額角的碎發(fā)遮住了小半張臉，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薄而抿緊的唇角。
時間被拉長了?？Х入硽璧臒釟鉄o聲地上升，扭曲著眼前的景象。
店內(nèi)慵懶的背景樂流淌得近乎粘稠，角落一只橘貓睡得打起了細小的呼嚕。
我的心跳在沉寂中擂鼓。那些不安的推測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了反應(yīng)——幾乎是屏住呼吸，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蜷了又松，
緩緩地、幾乎帶著一種獻祭般的試探，抬了起來。動作很慢。
目標是不遠處一只體型格外圓潤、看起來敦實憨厚的大白貓。它攤開肚皮，
睡在一張鋪著厚厚軟墊的藤椅里，像一個融化的大號糯米糍。指尖離目標還有一尺遠。
大白貓毫無察覺，粉嫩的小鼻子在夢中輕輕翕動。我的手停頓在半空，幾不可察地顫抖。
沈默依然維持著那個微微躬身研究咖啡杯的姿態(tài)，靜止如一座冷寂的玉雕。
陽光將他的身影拖得長長的，投在我的桌腳旁。指尖落下。
上大白貓最靠近我的、手感看著就無比綿軟厚實的……屁股和后腰連接處那一片溫?zé)岬钠っ?/p>
觸感立刻傳來——不可思議的松軟、彈韌，帶著鮮活生命的暖意，還有底層肌肉慵懶的張力。
大白貓在睡夢中舒服地哼唧了一聲，尾巴尖慵懶地小幅度甩動了一下。與此同時！
一聲短促、破碎、極度失控的吸氣聲就在我耳邊炸開！像一根即將繃斷的琴弦被蠻力撥響！
我嚇得魂飛魄散，猛地抽手抬頭！沈默整個人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正面重擊！
他猛地弓起腰背，高大的身軀痛苦地蜷縮起來，像是要把自己折成兩半！
那張俊美卻一貫蒼白的臉，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瞬間發(fā)紫，
額頭和頸側(cè)的青筋可怕地暴突而起！劇烈的痙攣控制了他的身體，他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腿彎不受控制地一軟——砰！哐啷啷——！
沉重的悶響伴隨著一連串刺耳的玻璃瓷器碎裂聲猛然炸裂！
他整個失控的身體猛地撞上旁邊疊放著幾只精致點心和飲品杯盞的小推車！
推車像被炮彈擊中般翻倒！
碟子、杯子、小瓷勺、剛切好的精致甜點……所有的一切稀里嘩啦摔了一地！
醬汁、深紅的莓果、玻璃碎片、扭曲的金屬支架……狼藉不堪地在光潔的地板上迅速蔓延開！
奶油飛濺到他的米灰色襯衫袖口和前襟上，留下滑稽又狼狽的污漬。
一塊三角形的薄壁玻璃似乎扎進了他撐著地面的左手背，暗紅的血珠瞬間涌出，
順著手腕內(nèi)側(cè)蒼白的皮膚蜿蜒流下。然而他似乎感覺不到這些，左手撐著地面，
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和后腰相接的那塊區(qū)域，指關(guān)節(jié)扭曲地泛著青白！
他蜷縮在那片狼藉中間，整個人抖得像深秋最后一片掛在枝頭的枯葉。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
幾乎要咬出血來，才將那即將溢出喉嚨的更可怕的聲音堵回去！濃密的眼睫劇烈顫抖，
眼底布滿了瀕臨崩潰的、濃得化不開的痛苦潮水。冷汗大顆大顆地從他慘白的額頭滾落，
砸在油膩的地板上。店里所有的聲音都死寂了。背景樂消失了，
連窗外陽光的流淌聲都似乎被掐斷。只有沈默那沉重、痛苦、破碎壓抑到極致的鼻息聲，
斷斷續(xù)續(xù)地沖擊著凝固的空氣。所有貓都徹底炸開了毛！驚恐地豎起尾巴，弓起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