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繼位后卻將我幽禁小院。也是,本就是我家強逼他娶的我,
他本身就不愛我,后來還被我家族滅了約莫有五成七成的人。是了,我可以算是他的仇人,
他家的仇人。不想事情竟還會有轉機。我真是搞不懂他的愛了。也不知是不是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大哥帶人打進來的時候,我剛服了安胎藥。
清月說家里有人來做客,我開心至極,匆忙起身去迎接。越往門口走著,
越是聞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我察覺不對,踉蹌著往外跑,“清月,大哥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小丫頭強行拉住我,立刻跪倒在地,不讓我再往前去了。因著我懷著孕,
也不想去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總歸不是什么大事吧。沒過多久,
大哥便派人送來了很多東西,宸佑也送了不少,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我身子本就不好,
現(xiàn)在更是難受,便收下東西就送人離開了。我覺得很幸福,親人和夫君都很關心我。
但那一切都只是表象罷了。我守著我的小院,正在繡著虎頭帽,金與慌亂地跑了進來,
滿身是血,氣息奄奄,“還請夫人救救家主吧!”說完人就咽了氣。我滿頭疑惑,
自從嫁過來,我便只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故而也不知道外面這幾日竟已然是天翻地覆。
那個弟子我認識,但不熟,基本上金家的所有弟子我都不熟,我只跟宸佑最熟,
畢竟這婚姻是我求來的。確實是很久沒見過夫君了,再說那弟子也不至于拿命來騙人吧,
我趕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喊上清月就往外跑去。跑到院子門口,去推院門,院門牢牢鎖著,
紋絲不動,我不停地拍門,“快放我出去!”清月聽見我喊她,
立時朝著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跑,片刻就到了我眼前,還大喘著氣。我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問她可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的夫君究竟有沒有出事?清月看著我,目光復雜。
我看得出來,她在可憐我,但不知是何緣由,便由著性子問了。“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清月握住我的手,安撫著我?!伴T口是誰的人?不是金家吧,我家的?”我問她。是了,
不論哥哥還是爹爹,都有擴張的野心,從不愿我嫁過來,“之前是大哥打上來了?
”清月沉默著不說話了。我眼前一陣發(fā)黑,扶著清月才站穩(wěn),
毫不猶豫地拔出了頭上戴的金簪,抵在脖頸,對著外面大喊,“告訴大哥,放我出去,
否則我就死給他看!”門依舊推不開,依稀聽得門口有個人跑開了,
約莫著是去找我大哥去了。我仍舊將簪子抵在脖頸,雙腿卻發(fā)軟站不住了,
慢慢滑落到了地上?!靶〗?,你這是何苦?”清月跪到地上陪著我等。何苦?
年少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否則就會像她那樣,不顧一切去追逐。“或許是孽緣吧!
”我答非所問,但確是如此,我與金逸,之間隔著太多太多。門很快就打開了,大哥過來了,
看著我以自盡威脅他,頗為恨鐵不成鋼,“若兒,你何苦呢?那人也不愛你!
”我將金簪抵得更深了,大聲反駁,“不,他愛我!他愛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不確定,
我是他的妻,也只是他的妻,空有尊榮,沒有絲毫的少夫人權力,也不得門客尊重。
2我再醒來時,卻是在自己未出嫁時的屋子,華麗輝煌,不似金家那屋,質樸無華。
我全身也提不起一點勁,清月就坐在床邊,看著我,眼眶通紅,眼淚滑落?!霸趺戳??
為何會回來了?”我滿是疑問,伸手撫過清月的臉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清月不答,
只是哭,哭著哭著突然起身跑了出去,不多時,端來了一碗苦汁子。我不再問為什么,
端著碗便一飲而盡,總歸是能夠感受到的。清月接過空了的藥碗,正要往出走,
卻被我牽住了袖口,“幫我更衣吧,我要去見父親!”清月看了看我,點點頭,
將碗先放在了桌上,去給我拿衣服。取來的是一件紅袍,上面用金線繡著祥云紋,
很是鮮妍華麗,是我曾經(jīng)最喜愛的那種風格。我已經(jīng)算不清多久了,大概三四年了吧,
自從嫁入金家后,他家都是深玄衣,我就再沒有穿過了。如今再見,竟恍如隔世。
門口并沒有什么人攔著,我順利地見到了爹爹。爹爹看著我的眼神跟大哥一樣,恨鐵不成鋼,
“值得嗎?”我重重地跪到地上,直視著爹爹的眼神,語氣堅定,“沒什么值不值的,
但若兒不悔!還請爹爹饒金逸一條性命!”一個巴掌扇到了我臉上,將我打飛出去,
暴戾的聲音傳出,“執(zhí)迷不悟!”我有些迷蒙地躺在冰涼的地磚上,
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了起來,保護在懷里。哦,是二哥呀。二哥聽見我來找爹爹,
立時沖了過來,將我接住。他擔心我出事,爹爹這些年練功練得,頗有些走火入魔,
六親不認,他擔心我受傷。爹爹看著我被擊飛,怔愣了許久,見著了我被二哥接住,
方安心了下來,吩咐我,“在流園待著,這段日子別出來了!”流園是我的閨閣,
看著爹爹的意思,是也要將我關起來。我掙扎著扭開二哥的懷抱,跪倒在地,
“敢問爹爹金逸如何了,他是女兒的夫君??!”二哥拖拽著我往回去,我被強行拖走了,
爹爹的聲音倒是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朵里,“死了”。怎么會死呢?金宸佑他怎么會死呢?
他那么厲害!我不敢相信,回了房間后又問了一遍二哥,“宸佑他在哪里啊!
”二哥摟住我的臉,鄭重地告訴我,“那人死了,跳下山崖已經(jīng)三天了,死不見尸!
”我不相信,死命抓著二哥肩膀,“不可能!不可能!”“沒什么不可能的,
大哥已經(jīng)去接管金家屬地了,明日我要往莫家去,照顧好自己?!倍缗牧伺奈业募?,走了。
他知道我很堅強,只要不被愛情蒙了眼?,F(xiàn)在我的愛情沒了,他也放心了很多。3“清月,
快幫我收拾一下!”我急切地開始翻找用的上的東西,準備去尋宸佑。清月拗不過我去,
迅速給我打包了一袋東西,還告訴我,他是掉進了前溏江,讓我可以沿河找找。我點了點頭,
從小時候發(fā)現(xiàn)的密道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往江邊去。走到玉堂村時,碰上了花家的巡察隊,
我本以為他們是來抓我的,但他們卻向我恭敬地行完禮就往遠處去了。再后來,
我遇見了莫家姐姐莫蘭,她跪下哀求我,可否救救她兩個弟弟。
我問她可知她兩個弟弟在哪里,莫蘭點點頭,“在玉林城的地牢,求求你救救他們!
”“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還是就待在這里?你的弟弟我盡量去救?!蔽铱粗医憬?,
她的狀態(tài)很不好。莫蘭見我應下了,整個人似乎都松懈了些,回我,“去尋我未婚夫,
往棠薈城去,只是一路上侍衛(wèi)、弟子全死完了,弟弟也被抓走了!”我并未問是誰抓的,
我知道就是我花家做的,家里一直有擴張之心,畢竟天下大勢,確是分久必合?!盎ㄔ剑?/p>
金逸在嵐晞村口一戶老嫗家里,傷得很重,如果要就他,就快些過去!”莫蘭糾結了許久,
還是告訴了我,她怕金逸就這么死了。我問她,“就不怕我直接去找金逸,而不救你弟弟嗎?
”莫蘭親昵地點了點我的額頭,搖了搖頭,“你可是驚鴻君!”驚鴻君?
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三年多了吧,自從我嫁人后,似乎就沒人喊過了。是啊,
曾幾何時,她也是天之驕子,名徹江湖!我不再多做停留,點了一個信號彈。
空中炸開了一朵紅色大花,不多時,空地上來了五個穿著紅衣勁裝的蒙面人。
“送這個小姐去棠薈城,一路小心!”我將莫家姐姐托付給了自己的勢力——岳文樓,
自己向玉林城快速御劍飛行。不多時便到了玉林城,我提劍就沖進了城主府。
有幾個侍衛(wèi)盡職地阻攔著,被我吹了入夢散,暫時暈了過去。一路走到正廳書房,
碰上了個熟人,花覺。我滿臉喜意,她是我幼時最好的玩伴,醫(yī)毒雙絕,
那入夢散還是她給的呢!只是我嫁去了夢邊城,聯(lián)系得便少了。“阿覺,你怎么在這?
家主讓你來的!”花覺滿面復雜,“算是吧,家主讓我協(xié)助二公子攻下莫家,
二公子將我支來此處鎮(zhèn)守。你遇見莫蘭了?還答應她了?”我點點頭,又感覺到了些不對,
“那莫蘭是你故意放的吧?”莫蘭影響不到戰(zhàn)局,放了確實沒事,只是放她兩個弟弟,
我不知花覺是否會同意。一陣響動聲,一串鑰匙被放到了面前的桌上,“地牢的鑰匙,去吧!
叔父變了,你也變了,花家不合適了!”我拿上鑰匙,向外奔去,身后傳來花覺最后的提醒,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要知道后果!”我知道后果的,那時是這樣想的。后來再看,
那時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人心人性,不可捉摸。但若重新選擇,也會是一樣的。4地牢里,
陰氣森森,毫無生氣。直到走到最深處,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血人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我倒是不怕這些,只是恐怕是之前身體沒養(yǎng)好,渾身骨頭間都泛著酸??粗鴥蓚€血人,
短暫糾結了一下,我便拿著鑰匙開了門,從包裹里翻出一卷麻繩,將人捆在一起,綁結實了,
用力用左臂一提繩子,低空御劍又向城主府正廳飛去?!盎ㄈ?,還帶他們來找我做什么?
人要救你救,我不會出手?!被ㄓX氣急敗壞,望著兩個將死之人,聲音還是弱了下來。
我放下了人,收劍入鞘,又拿出帕子將手擦了又擦,才上去牽住花覺,“阿覺,快死了。
我醫(yī)術不夠,放心,我會保密的,求求了!神醫(yī)大人!”花覺嘆了口氣,給了兩瓶藥,
“我之前已經(jīng)看過了,大的只是外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小的那個我治不了。”我有些驚訝,
卻也是意料之中,剛才綁人的時候順道摸了一下兩人的脈,被藥吊著呢,暫時是死不了的,
現(xiàn)在想來就是阿覺了,就是嘴硬心軟!“行,那我走了,交給你了,我還得去接我家那位呢!
”“去吧去吧,還你家那位!”花覺笑著送我,她知道我的一廂情愿。
我將兩個血人托付給了阿覺,就往嵐晞村加速飛去。花覺任勞任怨地接過爛攤子,
也不敢支使別人,只得親力親為的把兩個人扶到了她的小院的偏房。給兩人都把了脈,
還是老樣子,花覺嘆了口氣,一人給配了一張藥方,越想越氣,都是花若惹出來的事,
那人又跑了。瞄了一眼方子,嗯,不排斥,那就都給我加點黃連,苦不死你們,
花覺磔磔地想著。煎了兩碗藥給兩人灌下去后,兩個人倒是都醒了過來?!案覇柖鞴彰??
大恩大德來日必報,在下莫林,那是小弟莫森?!被ㄓX想著,倒是怪有禮貌的,
但估計知道她名字,就笑不出來了,“花覺。”莫森馬上從床上蹦起來,因為腳骨折了,
蹦了一半又摔了下去,惡狠狠地盯著花覺,“花家人?”花覺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莫林慌忙打圓場,“恩公定然跟那花曉不是一路人!”“我嗎?他是我未婚夫。
”花覺笑著表示?!澳悄銥楹我任覀儯阌惺裁搓幹\?”莫森一點事都藏不住。
花覺對著他們揚了一把迷藥,“事真多,等花若回來,讓她自己來解釋吧,這藥能昏三天,
總該回來了吧?!眱扇颂傻乖诖采希ㄓX搖了搖頭,把兩人捆了起來,又把偏院鎖了三道,
確保人不會跑走,方才離開。唉,正廳還有一堆事呢!5我一路御劍疾馳,
終是在第二日中午到達了在嵐晞村。據(jù)莫蘭所說,宸佑在村口一戶老嫗家里,確實好找,
畢竟這個村口竟是只有一戶人家。我收好劍,便急切地敲了門。門內(nèi)傳來響動聲,
不多時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五六十的老奶奶,長得很是慈祥,卻眼睛混濁,
大概是看不清東西了?!澳棠?,家中是否撿著一位男子?”我強壓下?lián)鷳n,放柔語氣。
老人看了眼來人,描摹了下輪廓,“姑娘,那是你什么人吶?老婆子我吶,
確實收留了一個男子?!薄笆俏曳蚓?,奶奶?!备σ惶と胄≡?,里面充斥著一股腐臭味,
我當時感到有一絲不對勁,卻只以為是一般貧苦農(nóng)家的味道。小院外面不顯,
里頭確實頗有乾坤,有一個占地極大的養(yǎng)雞場,但那東西又不太像,
又說不出來拿不是雞還能是什么。雞圈里面撒著一堆一堆的飼料,猩紅且有骨渣,
還有爛泥狀的,氣味極具沖擊力。我對著血腥味感覺尚可,但那股腐臭味就接受無能了,
臉色霎時白了,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月息出鞘橫在老嫗的脖子上,我厲聲質問,
“你到底是誰?”“姑娘這是做什么,不是您來找的老朽嗎?”老嫗一把推開脖子上的劍,
轉身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叭嗽谀膬??”“姑娘,那男的有何好的!不若留下來陪我!
”“做夢!”我強勢出擊,足尖輕點,騰空而起,揮出帶有靈力的一劍。
“花開花落……你是花家人?”老嫗呢喃。“是又如何?”“人你帶走吧,然后馬上離開。
跟上?!蔽沂掌饎?,跟在她身后,卻也時刻保持著警惕。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螭鳥,
那是螭鳥,那這個老嫗,就是離婆宋濤?!八文棠?,你知道那是金家人,對吧!”我問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是食物罷了!”離婆邊走邊淡淡地望向螭鳥圈。
“所以說那個人是別人交給您的嗎?”道上有言,離婆對于自己弄來的人,會直接處置,
但由別人轉交的,需滯留三日方處置。如今,金逸尚存,估計就是莫家之人轉交的吧。
“沒錯,兩男一女,將那個男的交給了我就離開了, 那群人似是在被人追殺,頗為狼狽!
”真是沒猜錯呢,只是他們?yōu)槭裁匆冉鹨??可能跟我救他們一個道理吧!我自問自答。
“老婆子我啊,之前受過花家人之恩,今天就給你個面子,那人就直接帶走吧,
這里還有許多人,你可以挑挑看,想帶走的就盡帶走吧!”離婆頗為爽快。我匆忙踏入暗室,
里面放著一地的人。金逸一身潔白的袍子,雖然被染灰了,沾了血污,但還是頗為顯眼,
讓我一眼便看到了他。我趕忙跑上前去抱起他,還給他把了脈,脈案顯示傷的很重,
傷了心脈。顧不得什么了,在離婆的幫助下,我將他背到背上,快速御劍離開,
往玉林城飛去。也忘了問離婆,與花家到底有什么淵源存在,但總歸不是很重要的事吧!
6我之前從未嘗試過帶人御劍,如今背著宸佑,倒是累的可以, 之后少不得要他補償我,
才對得起我今日如此。又因著他傷勢頗重,我也顧不得停歇,靈力快要耗盡了,
就磕兩顆丹藥,補充一下靈力繼續(xù)飛行,終于,在月上中天的時候趕到了玉林城。
劍直直停在了花覺小院的上空,我趕忙下去,使靈力讓劍自動回鞘,然后顧不上放下宸佑,
就這么背著他去敲花覺的門。“什么人,什么事啊?大半夜的來敲我的門!
” 花覺罵罵咧咧地開門。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快,阿覺,快幫宸佑看看,
我給他把了脈,他好像傷了心脈,我救不了他。”花覺看著我滿是無奈,
把門拉開的更大了些,讓我進去,指揮著我把人放到床上?!鞍⑷簦阍粤?,
金逸絕對不會是你的良人,你又是何苦呢?”花覺著手為金逸診治。
我何曾不知他不太會是我的良人?可是感情不就是如此,如此的令人無奈,如此的不講道理!
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怎么能不為此拼一把呢?輸了,再說吧。我沒有回答花覺的問題,
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就這樣吧!花覺倒是繼續(xù)勸我,“阿若,要不放棄吧,
你們之間真的無解,更何況他不愛你!”我怔愣地望向床上昏迷的人,膚色透明白凈,
五官棱角分明,就連昏迷也帶著溫潤如玉的氣質,真的讓人欲罷不能,放心不下。
“那你又能放棄我二哥嗎?阿覺,其實我們是一樣的!”我滿臉苦澀地望著她。
花覺嘴角泛起一抹凄苦的笑,是啊,她也放不下,又有什么好勸花若的呢?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情深,兩人都是如此罷了。隨著靈力的深入探查,花覺眉頭越皺越緊,
我也愈發(fā)緊張起來,宸佑的傷勢看著就是頗重的,更別說之前大哥還是二哥說過,
他曾從山崖上掉下來。“到底如何了?還有救嗎?任何藥都可以,我一定會搞來的!
”我握緊了手掌,全身都在顫抖,不安?;ㄓX停止了輸入靈力,
筋脈的傷勢已經(jīng)查看的差不多了,又從袖子里拿出金針,
操控靈力將金針插入到特定的穴位上,保證金逸的靈力不再逸散。做完這一切后,
花覺的靈力已經(jīng)有些耗竭了,整個人向后倒去,被我牢牢接在懷里,“怎么樣?還有救嗎?
”“你之前探查的沒錯,他的心脈斷了,無藥可治。大概還有三五天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你做好準備吧!”“不,一定有藥可以治的!阿覺,
你一定知道有藥可以治,是嗎?”我崩潰地問著花覺,不自覺地埋首在她頸間哭泣。
“隔壁有書,你盡管去看,確實無救。他的心脈斷的太徹底了,若是稍微輕一些,
可能還有救吧!”我不信邪,跑去了隔壁書房,徹夜翻找著書。7書房里,油燈亮了一夜,
竹簡鋪了一地。我揉了揉惺忪的眼,又繼續(xù)在書海里翻找起來。花覺看著我的樣子,
也加入了陪我尋找的隊伍,我們兩人一起在書海里翻涌,不知前路?!鞍⒂X阿覺,快來,
快來,這個……這個可以!蔻藍草!”我慌忙起身,把書簡探到了花覺的眼前。
“我的大小姐誒,蔻藍草,靈魔之力,怎么可能全部實現(xiàn)?”“可以的,蔻藍草,
我記得家中有一株,至于靈魔之力,我的靈力便帶有魔氣?!蔽倚攀牡┑?/p>
花覺用力的揉了揉我的腦袋,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可知道后果?
”后果嗎?我當然知道了。靈魔之力,為此方修真體系所不容。若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想,
但是但是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一定……我對著花覺點了點頭?!斑@個方子不一樣。
我之前知道過這個,這個方案會分撥你的靈力,從此你的體內(nèi)就只有魔氣了。
”魔氣在天玄更是為天道人道所不容,見之即殺,花覺還是放不下心。靈氣和魔氣,
二氣本是一色,只要不用破厄鏡探查,無人會發(fā)現(xiàn)的,至于魔氣的暴戾,我能夠克制住的,
畢竟都共生了這些年了,“只有魔氣就只有魔氣唄,又有什么關系?難道家族還護不住我?
”“行吧,那等你拿到了蔻藍草,我就開始治?!甭犚娀ㄓX答應,
我立時用靈力拍了一掌到我的心上,“看看,怎么樣了?心脈傷了嗎?”花覺驚呆了,
一時都沒有止住我的自傷,反應過來后,大吼道,“在干什么呢?
”我隨性的抬手一擦嘴角流下了血,笑著對她說道,“苦肉計啊,看不明白嗎?
”“ 苦肉計,這是可以苦肉計的嗎?那可是心脈啊,你之后不用那個藥,
一定會留下心疾的!”花覺直接抬手拎住了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吼?!皼]事的,
可以救他性命就好。我的心疾,吃藥應該能控制住吧?”我有點不敢確定,
又有些反正做都做了的灑脫?!翱梢钥刂谱。被ㄓX的話還沒說,就被我打斷了,
“哎呀,行了,知道了,可以控制住就好!”“行什么行,別打斷我說話,
就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以后能控制住情緒,不能波動,不能生氣,忌辛忌辣!”“斷了嗎?
”“斷了。”“我在金家過的就是那樣的日子,好了,等我好消息,我先走了!
兩日內(nèi)一定趕到!這兩天宸佑先托付于你啦!”我趕緊御劍往家里趕?;ㄓX在身后大喊,
“喂,剛斷心脈,不要過度使用靈力,慢點,那男人死不了!
”8我一路風風火火飛回了渃陽,剛巧太陽從南碭山升起,光芒灑了滿地,格外的美,
這是在預祝著事情一定會順利吧?;覂?nèi)地禁止御劍飛行,我只得在門口停了下來,
急匆匆地往父親的若陽殿跑。一路上胸口悶悶的疼,有些喘不過氣來,走到殿門前時,
我眼前發(fā)黑到了一定程度,只得趴在門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大抵是因為心脈受損了吧!恢復了一會兒后,我叩了叩門。陳叔聽見聲音,打開了門,
看見了我,有些疑惑,“是哪陣風把我家大小姐給吹來了?”“陳叔,別打趣了,
我是來找爹爹求藥的?!蔽矣檬钟昧Φ陌粗笮乜?,對于那邊心臟悶悶的痛,有些作用。
陳叔看著我的面色,確實有些不對,有些過分蒼白了,嘴唇也沒有什么血色,趕忙放我進去,
也沒來得及去通報爹爹?!凹抑髟诰毠d,小姐趕快過去吧!”我點點頭,
疾步往練功廳走去。也不敢走得太快了,心臟實在是難受。以后可有的熬了。
一路上都沒什么人,既沒有家中子弟,也沒有侍候的下人。是了,爹爹練功時最厭人打擾,
但愿能成事吧,我已經(jīng)不太確定了。練功廳的門緊閉著,還下了一層結界,
我伸手觸到那個結界上,沒有絲毫作用,又揮劍砍了一下,這次倒是有了些效果,
結界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水波紋,然后我就整個人都被震飛了出去。對,可以用破戒杵,
那個法器定能破這個結界,那可是連家族結界都可以破掉的。希望不要太打斷爹爹吧。
也真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用破戒杵打破了結界,走了進去,爹爹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濺了一地。這是,這個靈力氣息,有魔……有魔力。爹爹竟然也修魔力嗎?
可這不是為天玄所不容嗎?爹爹花謬被打斷了修煉,抬起頭來看見了我,本來的怒火全消了,
只是很是疑惑,“不是讓你這兩日好好在院子里待著嗎?”我支支吾吾地看著他,答道,
“爹爹,我想想求蔻藍草!”“心脈傷了,怎么傷的?”這回輪到我滿頭疑惑,
爹爹怎么會知道蔻藍草是為了治療心脈?爹爹看出了我的疑惑,解答道,“那書我看過,
蔻藍草,靈魔之力,為了救誰?金家那小子?”我趕忙搖搖頭,但是我后來想過,
那時候爹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在撒謊吧?!皼]有啦,我自己用?!彼⒘宋液荛L一段時間,嗯,
應該也不是很長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行了,去拿吧,最后一次了,
在藏寶閣的第三層的那個橙色匣子里!這是世間最后一株蔻藍草,你真的決定了么?
”我點點頭,接過了他剛剛從衣襟里掏出的藏寶閣的令牌,轉身離去。因此也沒有聽到,
在我離去之后,爹爹嘴里都碎碎念叨,阿蘭啊,我們的女兒真的跟你當初一模一樣,
他們兩人跟我們當初也一模一樣,希望他們的結局比我們兩個好吧!9我跑去了藏寶閣,
氣喘吁吁的等著守閣的殷長老替我打開大門,門開后又飛奔到第三層,
用著爹爹給的鑰匙打開了這層的門。橙色的盒子異常顯眼,我用特定的鑰匙打開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