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黎侵抱著溫媛媛趕到醫(yī)院,再一次為她喊來全城最頂尖的醫(yī)生,一遍遍為她檢查身體。
所有的檢查都做過之后,醫(yī)生向他匯報:“黎先生,溫小姐除了身上被淋過汽油以外,
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甭牭竭@句話,黎侵才放下心來。
只是他忽然又想起被自己丟下的陳絳,她滿臉淚水,乞求著他。呵,她可真會演。
她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從前黏在他身邊的女模們,但凡流出一張照片,
她就會找上門逼著人簽保密協(xié)議,再用錢將人逼到國外。黎侵出身在控制欲極強的家庭,
養(yǎng)成了一副冷血如蛇的性子,也最討厭被人桎梏。她討厭陳絳用為他治眼睛的恩情嫁進黎家,
討厭爸媽逼著她碰陳絳,更討厭她一次次自作主張趕走他身邊的女人。就在這時,
病床上的溫媛媛睜開雙眼。她咳嗽一聲,黎侵立刻俯身抱起她:“媛媛,你感覺怎么樣了?
”劫后余生,溫媛媛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眼里積蓄起淚水,瞬間就撫平黎侵煩躁不安的心。
“阿侵,我可以看見了!”她哭得梨花帶雨,虔誠地捧起他的臉,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終于可以看著你的眼睛吻你了。”黎侵看得心軟,連忙抓起她的手親吻。“是我不好,
竟然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丟了。媛媛,你放心,動你的人我會親手料理,
絕不會讓你再一次受傷害?!焙逯鴾劓骆滤乱院螅枨植怕龡l斯理地?fù)芡娫挕?/p>
“陳家傳來消息了嗎?”他揭穿了陳絳的把戲,陳家人現(xiàn)在該畢恭畢敬地獻(xiàn)上歉禮才對。
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時候蔥陳絳的手里拿回來,送給他的小玫瑰做聘禮了。
他勾起唇角:“要是陳家來人了,你告訴他們,沒有還回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會追究陳絳買兇殺人,把她送進監(jiān)獄?!笔窒裸读艘凰?,一頭霧水道:“黎先生,
陳氏早就拋售全部股份,陳家二老也搬到了國外。
”“至于夫人......不是您說要那些人懲罰她么?
”“十分鐘前她被路過的人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搶救無效去世了?!崩枨治罩謾C的手微微顫抖,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涌上心頭?!瓣惤{她怎么可能會死!
”他想起自己氣上心頭時對那伙人說的話,可那都是氣話。陳絳是他老婆,更是陳家家主,
那群人怎么可能真的敢動她?他心亂如麻,冷笑道:“好啊,連假死的把戲都能使出來!
她不是要死嗎,那我就去送她一程,親自盯著她火化!”8.趕到殯儀館,
黎侵一把掀開白布,看到的卻是一具被燒得焦黑的死尸。“夫人被他們侮辱以后,
廢棄倉庫就起了大火。她渾身大面積燒傷,還沒撐到醫(yī)院,
就已經(jīng)…”黎侵目光冰冷:“只是一具尸體而已,怎么能證明這就是陳絳?
”手下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經(jīng)過DNA比對,確認(rèn)死者為陳絳。
他不死心地?fù)屵^文件,一字一字地讀下來,咆哮道:“我不相信!那些人呢,
所有動過她的人,全都給我?guī)н^來,我要聽他們親口告訴我?!睕]有人知道,
他在西裝袖子下面的手早已握得出血。那些劫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黎侵腳下:“黎先生,
我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一個人把她上了一遍,還錄了視頻?!币曨l上,
那個從來風(fēng)光體面的女人,被數(shù)不清的臟水按住,渾身青紫。她痛哭著掙扎著,
最后被困在大火中,流著淚死去。黎侵的臉色漸漸沉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的那絲情感到底是什么。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下一刻,
匕首鋒利的刀尖刺破為首劫匪的左眼?!鞍阉麄兺舷氯?,一人十刀,用最好的藥吊著,
不準(zhǔn)死?!睖劓骆侣牭铰曧懀痼@地站在原地:“阿侵,你這是在干什么?
”她像一只初生的小鹿,被眼前的血腥景象嚇得雙眼通紅。
往??吹剿@副樣子黎侵總會心疼地將人抱緊,可這一次,他莫名地?zé)┰辍?/p>
溫媛媛哭著想要拉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黎侵躲開。他騎上機車,在夜色里一路疾馳,
心跳比耳邊的風(fēng)聲還要快。到了廢棄倉庫,他把機車隨手一扔,心急如焚地踹開大門。
他在滿地的灰燼中摸索著,“陳絳,你沒死對不對,你又在騙我對不對!
”“我不信你就會這么死了,你不是愛我愛得要命嗎?難道你真的甘心看我和溫媛媛結(jié)婚?
陳絳,別躲了,快給我滾出來!”回答他的,只有指尖觸碰到的冰冷。
一枚被燒得扭曲的銀戒靜靜地躺在他手心,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那是陳絳自己打的結(jié)婚戒指,只是最簡單的銀戒,甚至送給他地那一枚他從來沒帶過。
可她還是喜歡得緊,從來不離身。黎侵雙膝一軟,茫然地跪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個洞,空蕩蕩的,透著夜晚的冷風(fēng)。可他卻不知道原因。
9.另一邊,我在一艘私人游艇上醒來。游艇已經(jīng)離開中國邊境,正在慢慢開向A國。
在那里,黎侵的手再也伸不到我身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我的假死。
游艇的主人是北城太子瞿御白,這些年來一直在國外開拓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他也是我用黎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換來的盟友?!肮材?,陳小姐。
”瞿御白笑著為我倒?jié)M香檳,還紳士地替我整理裙擺。我淡淡一笑:“恭喜什么?
”我如今聲名狼藉、婚姻失敗,就連名字都被登在了死亡證明上,也許一輩子都不能回國。
瞿御白卻說恭喜?他揚起唇角,揚手讓人放起煙花,大朵大朵繽紛的煙花綻放在夜空中,
竟然拼湊出來我的名字?!肮材阒孬@新生,也恭喜我,又有了追求你的機會。
”我莞爾一笑,并沒有接話。早在上一世,瞿御白就曾向我示好,他想發(fā)展國內(nèi)的勢力,
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與他一南一北的黎侵??衫枨诌@人冷漠冷血到極致,幾乎沒有弱點。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許我巨大的好處要我背叛黎侵??墒巧弦皇?,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并把他的計劃告知黎侵。重生歸來,
我第一個想到的盟友就是瞿御白,也許他對我并非真心,可他卻是我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