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星河推開琴房門的時候,正好聽到走廊里傳來的拒絕聲。"我不喜歡男的。
"許深的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那個遞情書的學(xué)弟臉?biāo)查g白了,手里的粉色信封掉在地上。
江星河握緊門把手,指節(jié)發(fā)白。他認(rèn)識許深十六年,從五歲開始。許深拒絕人的場面,
男男女女見過無數(shù)次,但每次聽到他說"不喜歡男的"這五個字,
江星河都覺得心臟被人用力捏住。"學(xué)長,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
但是我真的..."學(xué)弟還想爭取。"別惡心我。"許深連看都不看一眼,
踩著那封情書就走了。江星河縮回琴房,背靠著門重重吐了口氣。十六年的朋友,
十年的暗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許深對同性的態(tài)度——厭惡到了骨子里??墒撬?/p>
就是放不下。"星河?"門被推開,許深探頭進(jìn)來,看到江星河慘白的臉色,眉頭一皺。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江星河強撐著笑:"沒事,可能練琴太久有點累。
"許深走過來,自然地把手貼在江星河額頭上試溫度。這個動作他們從小做到大,
但現(xiàn)在對江星河來說簡直是煎熬。許深的手溫?zé)岣稍?,帶著淡淡的松香味?/p>
那是小提琴松香特有的氣息。"不燒,應(yīng)該是低血糖。"許深收回手,"走,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我...""別跟我客氣。"許深直接拉住江星河的手腕,
"陪我去學(xué)校對面那家新開的火鍋店,聽說味道不錯。"江星河被拉著往外走,
感受著手腕上的溫度,心跳快得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他們是中央音樂學(xué)院的學(xué)生,
許深學(xué)小提琴,江星河學(xué)鋼琴。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考進(jìn)同一所大學(xué),
住在同一棟宿舍樓。外人看來,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形影不離的兄弟。只有江星河知道,
自己早就越界了。火鍋店里煙霧繚繞,許深熟練地幫江星河調(diào)蘸料,
動作自然得像做了無數(shù)遍。"明天的室內(nèi)樂比賽你準(zhǔn)備得怎么樣?"許深問。"還行。
"江星河心不在焉,"你呢?""當(dāng)然是沖著第一名去的。"許深眼里閃著光,
"這次比賽的獎金有十萬,夠我媽做一次手術(shù)的費用了。"江星河心一緊。許深家境不好,
母親身體一直不好,他拼命練琴賺錢就是為了給母親治病。"需要幫忙嗎?
我這里...""不用。"許深搖頭,"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再說了,馬上就要畢業(yè),
總不能一輩子靠你幫忙。""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很正常。
""朋友..."許深重復(fù)這個詞,表情有些復(fù)雜,"星河,你覺得我們會一直做朋友嗎?
"江星河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沒什么。"許深垂下眼睛,"就是突然想到,
畢業(yè)后各奔東西,說不定就疏遠(yuǎn)了。""不會的。"江星河脫口而出,"不管到哪里,
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朋友。這個詞像一根刺,狠狠扎在江星河心里。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朋友,但許深給他的,也只能是朋友。吃完飯回到宿舍,
江星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天的比賽對許深很重要,對他也一樣。但更重要的是,
這可能是他們在學(xué)校里最后一次并肩作戰(zhàn)。畢業(yè)后,許深會去國外深造,
而他已經(jīng)簽約了國內(nèi)的演出公司。距離和時間,總會沖淡一切。也許到那時,
他就能徹底放下這段不該有的感情了。江星河這樣安慰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jī),
看著和許深的聊天記錄發(fā)呆。最新的一條消息是許深發(fā)的:明天加油。三個字,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卻讓江星河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想回復(fù),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很久,
最終還是刪掉了打好的字。有些話,注定說不出口。有些感情,注定要埋在心里。
第二章比賽當(dāng)天,音樂廳里座無虛席。江星河坐在后臺,手心全是汗。不是因為緊張,
而是因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許深和一個女生在走廊里擁抱。女生很漂亮,
是聲樂系的系花林晚晴。她踮起腳尖,在許深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深哥,比賽加油。
結(jié)束后我們?nèi)c祝。""好。"許深笑得很溫柔,那種溫柔江星河從來沒有見過。
江星河趕緊躲進(jìn)休息室,心臟疼得像是被人撕裂。他知道許深最近在和林晚晴交往,
但親眼看到還是受不了。"星河,該你上場了。"工作人員催促,江星河深吸一口氣,
走向舞臺。聚光燈打下來的那一刻,臺下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江星河坐在鋼琴前,
手指輕撫琴鍵。今天他要演奏的是肖邦的《幻想即興曲》,這首曲子他練了無數(shù)遍,
閉著眼睛都能彈。但是當(dāng)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江星河腦子里想的卻不是技巧,而是許深。
想起小時候許深第一次拉小提琴給他聽,雖然拉得很難聽,但眼睛里全是光。
想起兩人一起在琴房里練琴到深夜,累了就靠在一起休息。想起許深生病時,他守了一夜,
看著許深的睡臉偷偷紅了眼眶。那些美好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全部化作了琴鍵下的音符。
音樂結(jié)束時,全場鴉雀無聲。然后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江星河站起身鞠躬,眼角卻濕潤了。
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許深面前彈琴。比賽結(jié)束后,江星河毫無懸念地拿了第一名。
許深的小提琴獨奏獲得第二名。頒獎臺上,許深拍了拍江星河的肩膀:"恭喜。
""你也彈得很好。"江星河勉強笑道。"今晚一起慶祝?"許深問。江星河正要答應(yīng),
就看到林晚晴走了過來,挽住許深的胳膊。"深哥,我們走吧。"林晚晴嬌嗔道,
"訂好的餐廳等著呢。"許深看向江星河:"要不你也...""不用了。"江星河搖頭,
"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那好吧。"許深有些失望,但還是跟林晚晴走了。
江星河站在音樂廳門口,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很冷。手機(jī)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星河,聽說你比賽得了第一名?媽媽為你驕傲。""媽..."江星河聲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聲音不對勁。""沒事,就是有點累。""那早點休息。對了,
許深那孩子還好嗎?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媽媽一直把他當(dāng)半個兒子。
"江星河苦笑:"他很好,交了女朋友。""那挺好的,年輕人就該談戀愛。你也是,
別總是一個人,該找個對象了。""我知道。"掛了電話,江星河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走著。
最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兩人經(jīng)常去的那個小湖邊。湖水在夜色中波光粼粼,倒映著月亮。
江星河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拿出手機(jī)翻著相冊。里面全是和許深的合照,從小到大,
記錄了他們十六年的友誼。每一張照片里,許深都笑得很開心,而江星河總是看著許深,
眼神里藏著只有自己知道的溫柔。"江星河?"江星河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室友王磊走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王磊坐在他旁邊,"我找你半天了。""出來透透氣。""因為許深?
"王磊直接問。江星河身體一僵:"什么意思?""別裝了,你喜歡許深的事情,
我們宿舍誰不知道。"王磊嘆氣,"只有他自己是瞎子。"江星河沉默了很久:"很明顯嗎?
""明顯到我們都替你著急。"王磊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星河,許深是直男,
你們不可能的。""我知道。"江星河聲音很輕,"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折磨自己?""因為舍不得。"江星河苦笑,"十年的暗戀,
說放下就能放下嗎?"王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陪著江星河坐在湖邊吹冷風(fēng)。夜很深了,
江星河才回到宿舍。許深還沒回來,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一如既往。
江星河躺在自己的床上,閉上眼睛。明天開始,他要學(xué)會和許深保持距離。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趁著還有理智的時候,體面地退出吧。第三章接下來的一個月,
江星河開始有意識地疏遠(yuǎn)許深。以前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現(xiàn)在江星河找各種借口避開。
許深約他吃飯,他說要練琴;許深邀請他去聽音樂會,
他說身體不舒服;許深想和他一起做作業(yè),他說已經(jīng)和別人組隊了。許深顯然察覺到了異常。
"星河,你最近怎么了?"許深堵在琴房門口,"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
"江星河避開他的眼神:"沒有,我只是比較忙。""忙什么?"許深追問,
"我們不是說好一起準(zhǔn)備畢業(yè)音樂會的嗎?""我想自己準(zhǔn)備。""為什么?
"許深聲音有些急躁,"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對?"江星河心里一陣刺痛,
但還是硬著心腸說:"深哥,我們總要學(xué)會獨立,不能永遠(yuǎn)依賴彼此。"許深愣住了,
臉上閃過一絲受傷:"依賴?你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是依賴?""不是嗎?
"江星河強迫自己保持冷漠,"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我,我什么時候真正獨立過?
""我照顧你是因為我愿意,不是負(fù)擔(dān)。"許深急切地解釋。"但我覺得是負(fù)擔(dān)。
"江星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深哥,我們都大四了,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
"許深的臉色瞬間蒼白:"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友誼對你來說也是負(fù)擔(dān)?"江星河閉上眼睛,
狠心說道:"也許吧。"許深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最后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磊目睹了整個過程,走過來拍了拍江星河的肩膀:"你這樣做對嗎?""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江星河聲音顫抖,"長痛不如短痛。""可是許深很難過。""他會忘記的。
"江星河苦笑,"他有林晚晴,不缺我一個朋友。"但事實證明,許深并沒有輕易放棄。
他還是會給江星河發(fā)消息,雖然江星河很少回復(fù)。他還是會給江星河買早餐,放在琴房門口。
他還是會在江星河生病的時候偷偷買藥放在他的課桌上。
這些小細(xì)節(jié)讓江星河的決心一次次動搖,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堅持。直到那天晚上,
江星河聽到宿舍里的室友在討論。"聽說許深要訂婚了?""真的假的?""真的,
我聽林晚晴的室友說的。林晚晴的家里催得緊,要他們畢業(yè)就訂婚。""許深答應(yīng)了?
""好像是默認(rèn)了吧,沒有拒絕。"江星河握著筆的手在顫抖,
原本在寫的曲譜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大的墨點。訂婚。許深要訂婚了。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
但真正聽到的時候,江星河還是覺得天塌了。他放下筆,走出宿舍。校園里很安靜,
只有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江星河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后還是走到了那個小湖邊。
這里有太多他和許深的回憶。小時候許深在這里教他游泳,兩人在水里打鬧,笑聲傳得很遠(yuǎn)。
青春期時兩人在這里談心,許深說想成為世界級的小提琴家,江星河說想為他伴奏一輩子。
現(xiàn)在,這些都要成為回憶了。江星河坐在湖邊,拿出手機(jī)。許深的微信頭像還是他們的合照,
那是去年圣誕節(jié)拍的,兩人戴著同款的紅色圍巾,笑得很開心。
江星河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勇氣點開聊天界面。有些話,
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jī)會說了。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第二天,江星河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參加國際音樂比賽,如果能獲獎,就可以直接簽約國外的演出公司,不用等畢業(yè)。這樣,
他就可以早點離開,早點忘記。他把申請表填好,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許深。
既然許深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生規(guī)劃,那他也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距離,
是治愈暗戀最好的藥。第四章國際青年音樂家比賽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這是音樂界最權(quán)威的比賽之一,獲獎?wù)呖梢灾苯雍灱s維也納音樂廳,
代表著無數(shù)音樂家夢寐以求的國際舞臺。"星河,你真的要參加?"王磊看著江星河在練習(xí),
"這個比賽的難度...""我知道。"江星河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但我想試試。
""為了避開許深?"江星河的手指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為了我的未來。
"王磊搖搖頭,沒再多說什么。比賽報名截止前一天,江星河在琴房里練到很晚。
推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深靠在走廊的墻上,像是等了很久。"你要參加國際比賽?
"許深直接問。江星河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點了點頭:"嗯。""為什么不告訴我?
"許深的聲音有些啞,"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面對未來的嗎?""那是以前。
"江星河努力保持平靜,"現(xiàn)在我想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如果獲獎,你就要出國?
""是的。"許深沉默了很久:"什么時候開始的?""什么?
""什么時候開始厭倦和我做朋友的?"許深的眼睛里有江星河從未見過的脆弱,
"是因為我談戀愛了嗎?"江星河心如刀割,但還是搖頭:"不是,
我只是覺得該為自己考慮了。""那我們十六年的友誼,對你來說什么都不是?
""深哥..."江星河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解釋什么?說自己喜歡他嗎?
那只會讓兩人更加尷尬。"我累了,先回去了。"江星河逃也似的離開了。
身后傳來許深的聲音:"江星河,如果你走了,我們是不是再也不會見面了?
"江星河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也許,再也不見面,對彼此都是解脫。
比賽的準(zhǔn)備過程異常艱苦。江星河每天練琴十幾個小時,手指都磨出了繭。
室友們很擔(dān)心他的身體,但江星河像是著了魔一樣,除了練琴什么都不在意。
許深還是會偶爾出現(xiàn)在琴房外,但江星河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有時候江星河練得太晚,
許深就坐在走廊里等著,直到看到江星河安全回到宿舍才離開。
王磊有一次忍不住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嗎?""心疼什么?"江星河面無表情。
"許深最近瘦了很多,林晚晴和他分手了。"江星河手里的譜子掉在地上:"什么?
""林晚晴說許深最近魂不守舍,總是念叨著某個人的名字。她覺得許深心里有別人,
所以提出了分手。"江星河彎腰撿起譜子,手在顫抖:"和我沒關(guān)系。""真的嗎?
"王磊盯著他的眼睛,"你敢說許深念叨的那個人不是你?"江星河沒有回答,
但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許深念叨他?為什么?不,不可能的。許深是直男,
他可能只是不習(xí)慣沒有朋友陪伴的生活。江星河強迫自己這樣想,
但心里那點希望的火苗還是忍不住跳動。比賽前一周,
江星河意外地在學(xué)校論壇上看到了一個帖子。標(biāo)題是:《深哥,我等你》發(fā)帖人是許深。
內(nèi)容很簡單:星河,如果你看到這個帖子,請給我一個機(jī)會解釋。有些話我想當(dāng)面對你說。
帖子下面有很多回復(fù),大部分都是好奇兩人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人八卦他們是不是鬧翻了。
江星河看著屏幕發(fā)呆,手指懸在鍵盤上很久,最終還是關(guān)閉了網(wǎng)頁。有些錯過,就是一輩子。
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江星河的狀態(tài)卻越來越差。他開始失眠,開始食不下咽,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真的要這樣離開嗎?真的要和許深再無交集嗎?
但每當(dāng)想到許深厭惡同性的表情,江星河就強迫自己堅持下去。有些愛,注定要埋在心里。
有些人,注定要遠(yuǎn)遠(yuǎn)守護(hù)。第五章比賽當(dāng)天,江星河提前兩個小時到了音樂廳。
后臺化妝間里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選手,大家都在做最后的準(zhǔn)備。
江星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閉上眼睛調(diào)整呼吸。今天如果能進(jìn)入決賽,
他就有很大希望獲獎,然后簽約維也納音樂廳,徹底離開這個讓他痛苦的地方。"江星河?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江星河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高挑的男生走過來。"陸風(fēng)?
"江星河有些驚訝,"你怎么也來了?"陸風(fēng)是隔壁音樂學(xué)院的高材生,
兩人在全國比賽中見過幾次面,算是認(rèn)識。"我也報名了這次比賽。"陸風(fēng)在他旁邊坐下,
"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是挺巧的。
"陸風(fēng)看了看江星河的臉色:"你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還行。"江星河勉強笑道。
"緊張?"陸風(fēng)關(guān)切地問,"第一次參加國際比賽確實壓力很大。"江星河搖頭,
他緊張的不是比賽,而是心里那份揮之不去的牽掛。"要不要聊聊?"陸風(fēng)提議,
"我發(fā)現(xiàn)聊天能有效緩解緊張情緒。"江星河正要拒絕,工作人員就過來通知他準(zhǔn)備上臺。
"等等。"陸風(fēng)拉住他的胳膊,"比賽結(jié)束后一起吃飯?"江星河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但看到陸風(fēng)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也許,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
江星河的演奏依然完美,技巧和情感的結(jié)合讓臺下的評委頻頻點頭。但在演奏的過程中,
他的眼睛忍不住往臺下搜索,想要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許深會來嗎?他會為自己加油嗎?
答案是否定的。臺下坐滿了觀眾,但沒有許深。江星河心里涌起一陣失望,
但很快被壓了下去。他已經(jīng)選擇了離開,就不該再有期待。比賽結(jié)束后,
江星河順利進(jìn)入了決賽。按照賽程安排,決賽將在一周后舉行。"恭喜!
"陸風(fēng)第一個沖過來祝賀,"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進(jìn)決賽。""你呢?"江星河問。
"我也進(jìn)了。"陸風(fēng)笑得很開心,"看來我們要在決賽上較量了。""那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是。"陸風(fēng)的眼神忽然變得認(rèn)真,"不過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們都是朋友對嗎?
"朋友這個詞讓江星河恍然想起許深,心頭一緊。"當(dāng)然。"他勉強回答。
兩人一起離開音樂廳,陸風(fēng)提議去附近的餐廳慶祝。就在這時,江星河看到了許深。
許深站在音樂廳門口,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顯然等了很久。四目相對的瞬間,
江星河的心跳停了一拍。許深看到江星河身邊的陸風(fēng),眼神明顯黯淡了下去。"星河。
"許深走過來,聲音有些哽咽,"恭喜你進(jìn)入決賽。""謝謝。"江星河努力保持平靜。
"這是給你的。"許深把向日葵遞過來,"我記得你說過最喜歡向日葵,
因為它們總是向著太陽。"江星河接過花,手指觸碰到許深的瞬間,就像被電擊了一樣。
"深哥...""我不打擾你們了。"許深看了一眼陸風(fēng),"祝你決賽順利。"說完,
許深轉(zhuǎn)身就要走。"等等。"江星河下意識地叫住他。許深回頭,
眼里有種江星河看不懂的光。"有什么事嗎?"江星河問。許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事,你們?nèi)コ燥埌伞?看著許深離去的背影,
江星河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安。"你朋友?"陸風(fēng)問。"嗯,從小一起長大的。
"江星河收回目光。"看起來你們關(guān)系很好。""以前是。"江星河苦笑。
陸風(fēng)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繼續(xù)追問。吃飯的時候,江星河一直心不在焉。陸風(fēng)很健談,
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江星河幾乎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腦子里全是許深剛才的表情。
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話想說。"江星河?"陸風(fēng)叫了他好幾聲。"?。?/p>
"江星河回過神來。"你在想什么?"陸風(fēng)關(guān)切地問,"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沒什么,可能是太累了。"陸風(fēng)看了看手表:"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回到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