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許向晚語氣平靜:“誰吃誰收拾,以后我不會伺候你們,你們自己負責(zé)自己的事情?!?/p>
周既白眉頭緊皺,眼神帶著譴責(zé):“你沒有工作,在家的職責(zé)就是照顧家庭?!?/p>
周正已經(jīng)氣的大叫起來:“自己收就自己收!你沒工作還懶,爸爸很快就不要你,跟雅月阿姨在一起!”
周硯附和著:“沒錯,雅月阿姨又漂亮又溫柔還會跳舞,等她成為我的新媽媽,你就沒人要了,到時候你老了,我們不會去看你,也不會照顧你!”
兩人放完狠話,怒氣沖沖往下跑,樓下很快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和尖叫聲。
許向晚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神色如冰。
周既白淡淡掃她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許向晚,你是母親,是妻子,不是三歲小孩了。”
說完這句,他拿了換洗的衣物,轉(zhuǎn)身離開:“項目吃緊,這兩天不回來了。”
許向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聽著樓下的噪音,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
她扶著門框的手指節(jié)泛白,最后用力將門框甩上。
去她的職責(zé)。
去她的母親和妻子,從此以后,她只會是她自己!
第二天一早,許向晚去民政局申請離婚。
“資料都沒問題,一周后來領(lǐng)離婚證?!?/p>
許向晚笑著道謝,又去機場買了離開的機票。
從這一天開始,許向晚沒再幫父子三人打理家務(wù)。
她不再凌晨五點起來做豐盛的早餐。
對此,周正周硯兩兄弟無比高興,他們拿著自己的零花錢興沖沖出門。
“誰想吃你做的東西啊,我們早就吃膩了!”
她不再敦促兩兄弟寫作業(yè),不幫他們洗衣服,不幫他們收拾玩具。
家里很快亂了套,臟衣服堆在一起,地板上都是玩具,學(xué)校老師不斷打電話跟她說孩子的學(xué)習(xí)問題。
她把電話線拔了。
三天后,學(xué)校聯(lián)系不上許向晚,將電話打給了周既白。
他帶著周正周硯回家,看著窩在搖椅上看書的許向晚,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周正周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得了腸胃炎,你是怎么當(dāng)媽的?!”
“不洗衣服不做飯,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無法保障,許向晚,你在鬧什么?”
許向晚平靜合上書:“沒鬧,我上次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p>
“他們才十歲!”周既白蹙眉看她,眼中只有冰冷的指責(zé)。
“他們是十歲,不是三歲,生活能自理了?!?/p>
許向晚想起前世,進入療養(yǎng)院前,她天天天不亮就起來。
周家三個男人,早餐要求各不相同,光是準(zhǔn)備早餐,都要花上至少一個小時。
家里的家務(wù)永遠都被她包攬,家里永遠干凈整潔,井井有條。
可她換來了什么呢?
她換來忽視和輕視,她換來了車禍斷腿后被直接丟進療養(yǎng)院,換來了孤獨終老。
周正紅著眼怒吼:“媽媽你太過分了!你根本就不配當(dāng)媽媽!”
“就是!”周硯拉著周既白:“爸爸,我要雅月阿姨當(dāng)我媽媽!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周既白沒有回應(yīng),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許向晚身上,似乎在等她服軟。
許向晚只是勾唇一笑:“那就讓她來當(dāng)你們的媽媽吧,我沒意見?!?/p>
空氣瞬間凝滯。
周既白臉色陰沉:“許向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彼钗豢跉?,準(zhǔn)備說離婚的事情,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江雅月的聲音帶著哭腔:“既白,你在家嗎......”
三個男人齊齊變了臉色,快步轉(zhuǎn)身去開門。
江雅月進門,直接撲進周既白的懷里,哭得傷心:“既白,我媽死前留給我的手鐲我找不到了,這幾天我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只有許小姐的房間還沒找過?!?/p>
許向晚的眉毛擰了起來:“我的房間?”
江雅月點頭:“那天我去借用了洗手間,把手鐲摘下來了,我能不能去看看......”
“去看去看!”周正周硯爭先恐后地拉著她進去:“雅月阿姨你別哭,我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
兩人帶頭沖進房間,四處翻起來,很快將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周既白只是看著,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住手!”在江雅月打碎她第三個相框時,許向晚終于忍不住上前打斷。
江雅月回頭,神情怯怯:“對不起許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著急了,我......”
周正擋在江雅月身前,像保護珍寶的小獸:“不要欺負雅月阿姨!”
許向晚忽然想起一個畫面。
三歲的周正周硯爭搶著爬上她的膝蓋,擠在她懷里大聲喊:“等我長大了,要永遠保護媽媽!”
周硯也擋在江雅月面前:“媽媽你是不是心虛,所以才不讓雅月阿姨找!”
許向晚喉嚨堵得厲害。
她攥著拳頭,聲音發(fā)緊:“你們覺得是我偷拿的?”
“找到了!”
江雅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碧綠的手鐲,喜極而泣:“就是這個!”
許向晚被周正周硯猛推一把,踉蹌了一步。
“媽媽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