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快快請起。”
夏履巋上前扶起蕭云山。
“蕭相為我大夏鞠躬盡瘁,怎么能自稱罪臣呢?”
蕭云山巋然不動,指著蕭途一臉的正氣凜然。
“回陛下!”
“這畜生膽大包天,竟然在天子腳下行兇,還害得公孫賢侄失去了愛子,當(dāng)真是罪大惡極!”
“罪臣家教不嚴(yán),缺乏管教,才讓這畜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此次進(jìn)宮,就是要當(dāng)著陛下的面,將這畜生一巴掌拍死!然后臣再以死謝罪!”
說罷起身,向著蕭途而去,周身玄氣翻涌,揚(yáng)起巴掌對著蕭途的腦袋作勢就要拍下。
“使不得!”
夏履巋嚇了一跳,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把抱住了蕭云山。
“蕭相莫要沖動!”
“陛下莫要相勸,今日罪臣要還大夏一個朗朗乾坤!”
蕭云山怒吼一聲,差點(diǎn)沒把冷寒鋒和馮保保心臟給嚇出來。
對視一眼,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蕭云山。
他們可不在乎蕭途的死活,而是怕這老匹夫犯起渾來沒個輕重,萬一再傷到了陛下,可真是萬死莫贖了。
有了兩個九品高手的牽制,夏履巋頓覺壓力一輕。
還沒緩口氣,就見被架住的蕭云山仍不老實(shí),如同過年的年豬一樣,張牙舞爪。
一只蹄子好巧不巧的落在自己腳面上,頓時疼的自己齜牙咧嘴,抱著腳跳了起來。
冷寒鋒和馮保保一臉黑線,但卻不敢真的對蕭云山動手,只得壓著火氣。
“別鬧了蕭相!”
“蕭公子只是涉嫌殺人,還未蓋棺定論!請他來只是問詢!”
“哦?只是問詢?”
聞言的蕭云山頓時像沒了發(fā)條的玩偶,喃喃自語。
“這么說.....”
“蕭途這孩子未必是兇手了?”
“唉......看這事鬧的.....都怪老夫心急沒有搞清楚狀況......”
整理了下衣裳,猛地一回頭,看向已經(jīng)抱腳跳到一旁的夏履巋。
又是“嗷.......”的一嗓子沖上前去,焦急大喊。
“陛下!”
“陛下你怎么了?”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干了?”
說著還伸出蘿卜粗的手指,指著冷寒鋒和馮保保二人。
“你們兩個怎么護(hù)的駕?!”
“怎么能讓陛下受如此重創(chuàng)?!”
一時間,在場的人各個面色如蠟,如同嘴里被強(qiáng)塞了一把蒼蠅,想死的心都有了.......
唯有蕭途耷拉著腦袋,雙手的指甲狠狠鉆進(jìn)肉里。
兩腮鼓的像藏了果子的倉鼠,肩膀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像是一個被搖晃了易拉罐,似乎下一秒就能爆笑出聲。
老爺子太能整活了......
“夠了!”
夏履巋狠狠刮了一眼蕭途,指著蕭云山的鼻子大罵。
“你個老匹夫是故意的吧!”
“朕今日親自審理此案,你要聽就好好聽,不聽給朕滾出去!”
蕭云山聞言一個激靈,字正腔圓的喊了一聲“遵命”。
一個大跳跑到一旁立正,站的那叫一個筆挺。
夏履巋一陣無語,幾次張口,卻發(fā)現(xiàn)腦子被這匹夫整的有點(diǎn)宕機(j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干脆大手一揮。
“寒鋒,把仵作驗(yàn)尸的結(jié)果告訴大家!”
冷寒鋒領(lǐng)命,對著幾人拱了拱手。
“尸體發(fā)現(xiàn)于城隍廟西側(cè),面覆青霜,口中含血?!?/p>
“十指勾曲如爪,腹部尚有余溫,推估歿于子時三刻?!?/p>
“口齒缺七且口槽崩裂,身上淤斑一十八處,顯系鈍器打擊所致。”
“雙腿髕骨盡碎,下體玉莖盡毀,睪丸碎裂如泥。”
“致命傷在其咽吼,創(chuàng)闊一寸三分,左淺右深……”
冷寒鋒還未說完,公孫琰失聲痛哭。
“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轉(zhuǎn)身,猩紅的眼睛看向蕭途,仿佛要把眼前之人撕碎。
“豎子!你好狠的心!”
“我兒與你往日無愁,近日無怨,得知你死里逃生,還設(shè)宴款待為你壓驚?!?/p>
“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對我兒下如此狠手!”
說著“砰”的一聲,向夏履巋重重叩首。
“臣懇請陛下砍了這賊子,還我兒一個公道!”
夏履巋還未回應(yīng),蕭云山舔著老臉跳了出去,指著公孫琰。
“公孫小兒,你家兒子死了……”
“蕭!云!山!”
夏履巋忍無可忍,龍案被拍的哐哐作響。
“你個老匹夫再敢多言一句,朕就命人把你叉出去!”
蕭云山瞬間縮成了個鵪鶉,乖乖站好。
“蕭途!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可認(rèn)罪?”
夏履巋氣糊涂了,沒好氣道。
“草民不認(rèn)!”
蕭途昂首挺胸,大步上前。
開什么玩笑!
自家老爺子把場子都支棱起來了,自己要是畏首畏尾的,那就太對不起老爺子的演技了。
學(xué)著之前蕭云山的模樣,手指著公孫琰。
“公孫小兒!你家兒子……”
“啊,呸……”
“咳咳……公孫世伯!”
差點(diǎn)咬到舌頭的蕭途猛咳兩聲。
“你家兒子死了關(guān)我屁事!”
“就因?yàn)槲液退谲浵愠财戳司??親了姑娘的小手?聽了一曲十八摸?”
“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你公孫世家的門檻我看比皇家都高!”
“要按你這么說,趕明兒你家狗在宮門口摔個狗吃屎,你是不是還要上折子參這地磚長得不周正啊……”
“你這黃口小兒……”
公孫琰被氣的差點(diǎn)沒一口氣提上來。
而夏履巋三人面色怪異地看向蕭云山,仿佛在問。
這嘴里就跟涂了毒似的玩意是你教出來的?
而蕭老爺子此刻耷拉著腦袋如老僧入定一般,看不出任何表情。
公孫瓚眼疾手快扶住兄長后連忙跪走幾步,雙手抱拳高高舉起。
“啟稟陛下,紹兒遇襲之時,臣僥幸沒有當(dāng)場暈過去,清晰的聽見紹兒認(rèn)出了兇手,并叫出了兇手的名字!”
“蕭途!臣不會聽錯的!”
夏履巋看向蕭途。
“蕭途,你說不是你,你如何自證清白?”
蕭途灑脫一笑。
“陛下,草民昨夜與公孫紹分別后,在軟香巢宿醉到天亮才離去?!?/p>
“此期間從未離開過半步。”
“若真如公孫世伯所言,那就說明草民有分身之術(shù)?!?/p>
“陛下,您認(rèn)為是公孫世伯在撒謊,還是相信草民有如此荒誕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