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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死寂。
殘廢的謝珩的確人人可欺,可若是站起來了呢?
想當年,五歲便投資獲利一億的鬼才便也是面前這個男人。
謝燃瞳孔收縮半瞬,氣勢不自覺便弱了幾分。
“你......你怎么可能站起來了?”
“為什么不可能呢?”
木稚夷感受著手心處的暖意,心里也是一驚。
按理來說謝珩也至少得三周之后才能站得起來......
不過現(xiàn)在終究是件好事。
謝燃臉色逐漸變得古怪,但還是梗著脖子強撐著氣勢。
“就算你站起來了又怎么樣?這些年你困在輪椅上早就和外界脫節(jié)了!”
“謝家的產(chǎn)業(yè)從采購到銷售,從融資到拓展,哪一樣不是我親手打理?而你一個避世多年的殘廢懂什么叫商業(yè)競爭嗎?”
謝燃身旁那幾位少爺雖被謝珩如今這副模樣唬住,但見謝燃這份氣焰,還是放下心來。
“就是就是,謝大少爺怕是連現(xiàn)在最火的投資風口都不知道吧如今就算站起來了又能怎樣?”
“謝二少把謝家?guī)У谜粽羧丈?,謝家家主論功勞也輪不到一個坐了十幾年輪椅的人來指手畫腳!”
而謝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袖口,語氣淡得像冰。
“是不是脫節(jié),能否跟得上,我們拭目以待就是?!?/p>
說罷,他自然地牽住木稚夷的手,轉(zhuǎn)身便走。
“剛剛?cè)颂嗔?,有沒有不舒服?”
木稚夷以為謝珩會說他能站起來的事,卻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還好?!蹦局梢钠查_了視線。
二人間的氣氛逐漸變得有幾分尷尬。
沉默半刻,木稚夷才問道:“你什么時候能站起來的?”
“按照我的療程至少還得三周才對?!?/p>
“一周前。我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p>
“那你為什么瞞著我?”
木稚夷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這一周我可也沒間斷的給你施針。”
“抱歉,怕你演技不佳,所以一直瞞著你。”
“演戲?”木稚夷皺眉,隨后便想通了,“你想讓謝燃覺得你依舊是個殘廢?”
謝珩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但沒想到木小姐這么真情實意?!薄?/p>
“畢竟你剛剛眼神里的關心可做不了假。”
木稚夷一愣,隨后臉頰處染上了幾分緋紅。
“剛剛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她別過臉看向別處,聲音卻不自覺軟了幾分。
“那你現(xiàn)在走路沒問題?”
“你說呢?”謝珩故意放慢腳步,手臂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肩,“要不要試試?”
木稚夷被他撩得心慌,慌忙轉(zhuǎn)移題,“那想來你對今天的家主之位有把握了?”
“若是腿還不利索,或許只有四成勝算?!?/p>
但現(xiàn)在......”他頓了頓,側(cè)眸看向她,“有了木小姐的幫助,勝算便有......十成了。”
話音剛落,宴會廳中央忽然響起一陣騷動。
謝家老爺子被人攙扶著走上臺,枯瘦的手握著話筒,渾濁的目光掃過全場。
原本一直望著親昵二人的謝燃立刻來了精神,“聽見了嗎?爺爺這是要宣布結果了。你還是趁早認命,別等會兒丟人現(xiàn)眼。”
他快步朝木稚夷的方向走去,“若你后悔,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p>
謝珩卻是直接將木稚夷的肩摟住換了個方向。
“她不會后悔的?!?/p>
謝燃眼神一暗,沒再說些什么,只陰測測地望向臺上的老爺子。
“謝珩,我會讓你輸?shù)囊粺o是處的?!?/p>
“我等著?!敝x珩嘴角勾起笑意,也將目光投向了老爺子。
而臺上的老爺子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經(jīng)過族內(nèi)一致商議,謝家下一任家主是——”
謝燃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從小他便是謝珩的比較對象,但他從來沒贏過,人人都說,他哥哥是無人能超越的。
可在某天夜里,父親突然告訴自己謝珩殘廢了,以后謝家的擔子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沒有悲傷,內(nèi)心全部都是謝珩殘廢得好的狂喜。
可之后他所聽見卻不是對他的贊嘆,而是對謝珩的惋惜。